月泉真因言去向慕含煙解釋,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屬於的空間,屋子很大,但擺飾不多,走進屋內就能將屋子裡各個角落盡收眼底,她一直想象着雲:桀的新婚之屋應該是極盡奢華之能事的,沒想到出乎意料的簡潔。
進了屋,她一眼就望見正盯着腳尖發神的慕含煙及有一臉怒氣的凝霜,她巧笑吟吟的走過去,在慕含煙面前站定。
“好個不要臉的狐子,竟還有臉登堂入室,你莫以爲我家小姐好欺就任你欺。”凝霜氣得口不擇言,一想到剛纔慕含煙滿臉的沉痛之色,她心裡就有一股鬱氣難以平息。
柳月泉也不與她計較,定定的看着慕含煙清麗的側臉,那未施脂粉的皮膚光滑細膩,隱隱散發着粉色光暈,“大少奶奶,大少讓我來向你解釋。”
慕含煙早在她進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來了,聽凝霜謾罵她她也未加阻止,此時聽到明顯帶着桃釁的話,她才擡起頭來淡漠的望着她,“柳小姐無須來向我解釋任何事,你與:桀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柳月泉聽她漠然疏離的話語,徑直笑了,主人未邀便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她後仰以雙臂撐着全身重量,手下觸摸着光滑的絲被,“其實我也覺得沒解釋的必要,只是怕你與大少起爭執,看來這一趟我是白走了。”
話雖如此說,可她壓根就沒有告辭之意,慕含煙瞧她不請自坐,心裡的火騰騰的往上冒,“柳小姐若無他事,便請回吧。”
“我怎麼能回呢?大少奶奶還沒氣消呢?”柳月泉無辜的傾身盯着慕含煙淡漠的眸子,突然滿臉鄙夷的道:“大少奶奶,你知道我爲什麼看你不順眼?”
慕含煙涼涼的笑了,“你看我順不順眼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
柳月泉更加氣惱,“我就是討厭你這種死樣子,說着與自己無關,其實心裡恨得咬牙切齒,說着不在乎,卻又見不得大少同別的女子親近,慕含煙,你以爲你擺出一副疏離地樣子就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不,你錯了,這年頭根本就不興欲擒故縱,大少現在喜歡你也是因爲你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等哪天你愛上了他,他一定會立即將你拋棄的。”
“謝謝柳小姐地忠告。你地話說完了就請回吧。”慕含煙仍舊不動聲色。把柳月泉氣得直跺腳。她湊過去仔細盯着慕含煙。突然揚起脣笑了。
“慕含煙。就你這副死魚模樣。大少抱着你有感覺麼?我看是個男人就不會有感覺。”柳月泉說完在凝霜發飆之前瀟灑地走了。留下兀自氣得要揍人地凝霜及明顯僵住地慕含煙。
凝霜真想追上前去給她一腳。但還是忍住了。回頭見僵着地慕含煙。她小心翼翼地喚道:“小姐……”
“凝霜。我真地是死魚模樣嗎?”慕含煙打斷凝霜地話。說出地話彷彿在問凝霜。又彷彿在自言自語。
不過凝霜卻是被她地問話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小姐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客房內,柳月泉歡樂地收拾着行李,脣角的笑意從進屋開始就沒消失過,想到慕含煙怔住地神色,她就覺得大快人心,哼,她真是受夠了慕含煙那副清高的模樣,今天能反擊她,她真是高興啊。
歌兒在旁邊瞅着她愉快的收拾着東西,一臉的忐忑不安,“小姐,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柳月泉擡頭掃了她一眼,“歌兒,我要走了,雲家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了,不過你放心,你不用跟我一起走,我跟大少說好了,你留下來。”
歌兒一聽惶恐極了,激動的抓着柳月泉地手道:“小姐,你嫌歌兒笨了嗎,你不要歌兒了嗎?”
柳月泉瞧把她嚇成那樣,心疼的摸摸她瘦小地臉,“歌兒放心,我留你在雲府是有用處的,你不是還要查明殺你真兇嗎?如果證實了是慕家所爲,你待在雲府才更容易報仇啊,等你大仇得報了,小姐我就派人來接你走,知道嗎?”
歌兒心思單純,以爲柳月泉留下她純屬爲她着想,感動地直掉淚,“小姐,歌兒不想報仇了,歌兒要跟小姐一起走,你不要留歌兒在這裡,歌兒一個人害怕。”
柳月泉心思軟了,她拉過歌兒的手,輕聲軟語地哄道:“歌兒別任性,你若不報仇,怎麼對得起你爹孃跟你被迫做了孌童的弟弟,現在仇人就在眼前,你若不留下來,他日想要再進雲府可是難上加難。”
歌兒聽柳月泉一門心思的爲自己着想,更加哭得不能自抑,“小姐,這半年來你待我如親姐妹,我早就將你當成自己的姐姐,我不想跟你分開,不如讓我去求求大少讓你留下來吧,等我報了仇,我們再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
柳月泉嘆息了一聲,眼神帶着三分幽怨七會淒涼,“大少涼薄,大少奶奶器量狹小,他們如何能再容我,歌兒,你家小姐我命苦,比不
千金小姐,被人拋棄也是應該的,倒是你,今後還生,報了仇便找一個可靠的人嫁了,從此過着平凡的生活,這就是小姐我最大的心願了。”
歌兒聽她如此說,眼淚急掉,眼中更有一絲難以忽視的仇恨在燃燒,都是慕含煙將小姐逼走的,如果她心胸不是那麼狹窄,小姐根本不用再回樓裡去接客,而且她很清楚小姐當時被雲大少接出樓的規矩,此時再回樓裡,媽媽怕也不會再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想到小姐今後的遭遇,她更加難過,欺欺艾艾的撲倒在柳月泉懷裡,“小姐,要不讓大少給你在外面買個院子安置着,你別再回樓裡了,雖然你跟大少清清白白,但媽媽不會相信,那些公子哥也不會相信,想到你今後的日子,我就……”
柳月泉愕然,但隨即又從善如流,既然歌兒認爲她是回樓裡就讓她這樣認爲吧,這樣她報起仇來也不會心軟,反正她是不會讓慕含煙如此好過的。思及此,她也有模有樣的落下淚來。
“你家小姐我一輩子就是風塵命,離不了那座牢籠似的樓,歌兒啊,我好恨,如果我是大家閨秀,我何以會落得如此地步,如果大少奶奶能容得下我,我何以會再回到樓子裡任人踐踏,唉,這就是我的命,我不與人爭。”
歌兒聽着更是心酸,兩人抱頭痛哭,直到雲:桀尷尬的低咳聲在門邊響起,柳月泉才收起眼淚,忙指使歌兒給她收拾行李,她可不能讓雲桀懷疑她搗什麼鬼。
歌兒連忙擦乾眼淚,替柳月泉收拾東西,雲:桀走進屋裡,高大的身影在無形中填添了壓迫感,柳月泉剛使了壞,所以現在表情極不自然,她擡睫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雲桀,瞧他臉上並無異色,她才略微鬆了口氣,鎮定地指揮着歌兒收這收那。
雲:桀在圓凳上坐下,瞧她眼睛微紅,輕聲道:“哭了?”
柳月泉心虛的撇開視線,望着窗外的景色,“呃,要跟歌兒分開了,所以有些捨不得。”
雲:桀聞言側眸掃了一眼忙碌的歌兒,淡聲道:“既然捨不得,還是讓歌兒跟你一起吧,反正你在外面也需要人照顧,歌兒跟了你這麼久,也最清楚你的習性……”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柳月泉怕雲:桀當真讓歌兒跟着她走,連忙截斷他的話,但看到他狐的眼神,她又強辨道:“大少,真地不用,你剛纔不也答應我留下歌兒嗎?你放心,以前我都是一個人過的,沒道理現在會過不下去。”
雲:桀深沉地望了她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本來要送柳月泉出府是他臨時起意的,他以爲她會很堅決的反對,沒想到答應得如此爽快,但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這總讓他不安,現在讓她帶走歌兒,她又堅決反對,但凡他料到她要反對的事她都答應了,他料到她會答應地事她又反對,她的這種態度讓他覺得事情如此奇怪其中必有貓膩。
柳月泉不敢再說話,只得指着歌兒東奔西跑來掩飾自己地緊張,雲桀只是坐了片刻,告訴她午時三刻後便會有馬車過來接她到新的地方去,便起身離去,臨出門前,他再次不放心的望了這主僕二人一眼,這才匆匆離去。
凝霜站在牀側還未回過神來,小姐怎麼會問她這樣的話,正在她納悶時,門口傳來響動,凝霜側頭望去,但見雲:桀背光而來,凝霜下意識就要向他行禮,卻被雲:桀伸手製止了,他以脣語示意凝霜下去,凝霜掃了一眼愣神的慕含煙,這才往外走,出了門她反手將門合上。
雲:桀倚在桌前望着慕含煙,瞧她怔怔的出神,脣邊泛起淺笑,最近她發呆地時候好像特別多了,但是他卻愛極了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只有這時他才能找到一點做爲大男人地尊嚴。
唉,都怪她平日裡太獨立了,情緒絲毫不外露,讓他想呵護她都沒機會,今天好不容易讓她失神了,他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他邊想邊嚮慕含煙走來,瞧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地靠近,他又有些惱怒,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連平日裡的警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傾身過去將她抱進懷裡,突然來地天眩地轉總算震回了慕含煙不知飛得幾重天的神智,她愣愣的盯着將自己抱滿懷的男人,良久都找不到話說。
雲:桀朝她魅惑一笑,傾身在她耳畔低語,“含煙,你的眼神好勾人,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畢,他已含住她的晶瑩的耳垂吸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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