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相信,一個人能夠將羅剎陣用成了這樣,改成了*?
其實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本是第一個坐在牌桌上的,在和別人進行碼牌的時候,她的手法有些怪異!
她在漫不經心的碼牌中,其實用麻將牌不經意的撞擊了其他三人手中的牌,本來就在混亂中,誰也沒有有所察覺,她每一次用的力道都剛剛好,可以說,其實這個局,本就是他們三個人一手佈下的。
雲樺給自己畫了一個圈,套牢了自己!
她不是在過程中出了老千,而是在碼牌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羅剎陣講究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間,深陷其中。他們在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羅剎陣的棋局裡面,後來,無論她伸手換成什麼樣的牌,大家都會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
所以這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單憑一個人的運氣,哪怕這輩子用盡了運氣,也沒有她的牌這麼好的。所以滄海很聰明,這沒有破綻,恰恰就成了最大的破綻。
“哦?你且說說,我看你猜的對不對。”她不動聲色的道。
滄海將手中的瓜子抓了一把,擺在桌上,然後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其中的一枚瓜子,就在不經意的時候,瓜子動了一個位置,然後替換成了另外一枚。
“偷天換日,你把牌的位置調動了一下,改成了羅剎陣,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他擡眸,一副等着她承認的樣子。
“額……”她還是沒能瞞過這個男人。“狐狸就是狐狸,瞞不住你。”
滄海笑道:“怕是雲樺一會也能想明白,知道你耍了他,肯定惱羞成怒了。”
“那不能怪我,這牌時他自己親手碼的,又不是我替他碼的,結局是這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雲樺太過於注重打牌時候的套路,忽視了碼牌之中,她早就將他們框在了一起。
要是他惱羞成怒,也是惱了自己。
“也挺有理,你總是有理。”他似乎是誇讚着她。
“吶,你要是不拒絕他,我還能多個上門丈夫!”她的語氣破有一種惋惜,緊接着就看到滄海那色厲內荏的眼神。
某人哆嗦了一下接着道:“咳,還想體會一下休了太子的感覺……你就給我否了。”
“你休想!”他挑眉,語氣有些兇巴巴的。
“喔!”她垂頭喪氣的低頭吃瓜子。
“誰若是敢娶你,我便殺了誰,所以最好爲了別人的人身安全,離他們遠一點!”滄海看似不走心的說了這一句,實際上已經變相的聲明瞭一件事兒。
她是他的!
最好長點記性!
她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點頭,滄海看了之後頗爲滿意,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長髮又道:“這宴會沒意思,我們走吧。”
吟月繼續點頭。
滄海就拉着她,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一場宮宴,連個招呼都不打。
雲逸看了之後,出言挽留,但滄海壓根沒甩對方,大喇喇的帶着人離開了,周圍的人也是一陣譁然。
瀚海國果然就是屌!
目中無人的本是就是強橫。不過今天霽月國輸得太慘了,就算被瀚海國這麼掃了面子,他們也得忍了。
畢竟他們輸了,而且輸的徹底。
在雲逸的滿臉堆笑之下,兩人離開了,剩下幾個瀚海國的使臣們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在宮宴之中很是尷尬。
雲樺向身後的一個侍衛招了招手道:“在四個宮門口,派人攔住他們,就說本宮有要事請瀚海國月大人商討。”
出了宮門,滄海將她打橫抱起,腳下輕功一提,兩個人就這麼飄飛在皇宮之上,每次足尖點過,都會掠起一陣清風,只見月下,藍衣青年抱着一面容無雙的女子,兩個人匆匆而過,飄起若有若無的芬芳。
“我給李濂留了字條,在宮外的程武門碰面,許是這個時候也該到了,我們這麼久走了,雲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李濂能來,就太好了。這男人是奇門遁甲宗的傳人,這對於滄海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滄海帶着她去的方向正是程武門,好像早就知道她的計劃一樣。
“女人,你不用爲我做這麼多的,這些我都會去做。”他的手摸着她的眉,聲音多了些悵然。
吟月訕笑了一下,夜間風涼,引得又有些體寒了起來。
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自嘲的說道:“我知道,就算我不喝千日忘,你也會點了我的穴,逼着我喝。所以……我想在我忘記你之前,努力的完成你的心願。”
滄海的一切,跟着她這麼久,她都知道,除了喜歡自己之外,他還有個必須要揹負着的使命。
他是皇帝。
勢必要以一統三國爲目的。
“我不想讓你這麼累……你只要呆在我身邊,其他的由我去辦!你不想要的,我也都不要!”滄海搖了搖頭。
她摸了摸他那銀翼的面具,笑着眯起了眼。
“怎麼能不要呢?”她笑容燦爛,像是知道他的心事。
“你不要勉強自己。”滄海聲音中似有不悅。
“不會……”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
眯了一會,滄海便帶着她到了程武門,由於最近是特殊時期,各國使臣都來往進出,程武門的守衛也多了不止一倍,滄海挑了一個無論是明哨暗哨都看不見的位置,將她放了下來。
在滄海放下她的時候,她剛好看到李濂也出了城,由於他本來的身份就是霽月國的工部尚書,他還未過來,兩旁的侍衛已經放行了。
李濂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了宮門,兩人相視苦笑了一下。
他們倆人還真是……束手束腳啊。
李濂剛出了宮門,就聽到身後的招呼聲:“李大人,好巧,一起出個宮呀。”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向着遠處的李濂揮了揮手。
李濂聽到聲音回頭,正是給他留字條的吟月,她的身邊還站着瀚海國的皇帝。
李濂的神色變了一下,緊接着很是禮貌的將兩人引了過去。
“兩位這邊請吧……”李濂踏出宮門的腳收了回來,還迎了迎他們兩個。
侍衛看了一眼滄海和吟月,將兩人攔了下來。
“李大人,這兩位是……”宮門守衛詢問起一旁的李濂,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和李濂有些關係。
在這宮中,李濂這個工部尚書可是位高權重手握國庫大全的人,侍衛雖然想要放行,但也要好好問一問,以免出了什麼亂子。
兩人的動作很快,在雲樺拍下去的侍衛還尚未通知到程武門的時候,他們已經來了。
“這兩人是我的朋友,放行吧。”李濂說的雲淡風輕,似乎並沒有因爲她身邊的人是瀚海國的皇帝而感覺到提心吊膽,相反,他的神情自若,看滄海的眼神跟看尋常人無異,讓吟月對他多了抹欣賞。
滄海捏了捏她的手道:“怎麼,看上別人了?”
“一邊兒去,死狐狸。”她踩了他一腳,被他輕輕一閃,躲了過去。
“原來是尚書大人的朋友,失禮了。”幾人行了一禮之後,就放行了。
她兩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過了沒多久,侍衛們便受到了一個戒嚴的命令,如果看到一銀色面具的男人和一個美貌的女子,一定要攔下她們。
奈何,這個消息傳到的時候,程武門已經放行了,現在值得一邊派人出宮找人,一邊回去覆命。
這羣侍衛萬萬沒想到,他們剛纔攔下來的兩個人,居然是瀚海國的皇帝,還有一個讓他們太子殿下都輸的五體投地顏面無光的瀚海國女官。
三人隨意的尋了一間茶樓,走了進去。
一邊兒的小二看到三個華服青年那女進來,立刻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招呼道:“三位喝點什麼?”
這三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是非富即貴,那個走在前面的男人雖然帶着面具,但從氣度上看,絕對是一等一的貴人。店小二一向看人十分準,他知道今天的大生意來了。
幹得好不好,就在此一舉了。
點頭哈腰的將三人迎到二層的一隅。
“一壺雨後龍井,月兒你要吃點什麼?”滄海柔聲問道。
“唔,宮宴上就吃了些乾果,雖然看起來飽了,可現在又餓了……吃肉行麼?”她摸了摸肚子,她飯量挺大了,但最近還是瘦了好幾斤,讓滄海都有些懷疑,她這些日子裡吃的東西,難不成都吃到別人身上去了?
“挑你喜歡的點吧。”滄海道。
“那就……素什錦,宮保雞丁,麻辣龍蝦……”她大概點了七八道菜,才意猶未盡的點了點頭,表示差不多了。
滄海在最後招呼了小二,加了個雪蓮羹。
“咦?你也愛吃雪蓮羹麼?我最喜歡我師父做的雪蓮羹了,餐後吃一碗,簡直太幸福了。”她眼睛裡閃爍着小星星。
滄海只是笑,也不說話。
“李大人,我想這一次我們請你出宮一敘,你也猜到我們的目的了……我們只是想確認一下,閣下是不是幫定了霽月國?”她想起了一邊兒的李濂,直言不諱道。
“嵐玉公子果然好眼力,猜中了在下的身份。”李濂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點透了她的身份。
李濂,奇門遁甲宗的門人,果然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看穿了吟月的身份,自然也看穿了滄海的。
滄海依舊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奇門遁甲宗三百年不曾出世,我只想知道,你出現在霽月國,是不是代表了奇門遁甲宗的意思!”這個消息十分重要,關乎於國之興衰。
李濂看着拇指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驀然笑道:“奇門遁甲宗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