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想,真是再好不過,”雲凌滿意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本宮,也沒有白白擡舉你,果然是個機靈人兒。”
蕭婉莞爾一笑,行禮道:“都是娘娘提點的好,嬪妾險些犯了大錯兒呢。”
雲凌頷首,道:“今晚,似是陛下又召了你侍寢,快去準備着吧。不過,可別忘了本宮的話。今日才聽你說起,當真是嚇了本宮一跳。”
蕭婉也是膽戰心驚,連忙道:“娘娘放心,嬪妾都記住了。娘娘好好休憩,嬪妾先行告退了。”
待她已經走遠,雲凌脣上的笑意才愈發濃郁,道:“看來,咱們的計劃,還真是提前了許多,當真是機緣巧合。”
沉星輕輕爲雲凌捶着肩:“看來如今,時機已到。蕭妃若是依娘娘所言,真的去假裝蕭筎,以陛下如今的模樣,定然會沉迷其中的,以後便會愈發離不開蕭妃。”
雲凌輕輕頷首,道:“是啊。當日楊廣突然醒悟,冷落了蕭妃好一陣子,可將我嚇了一跳。不過那時倒也真是笨,竟沒想到用cui情之藥,倒兜了一個大圈子。”
“倒也還好,有元靜道長相助,一切事情都會順利許多。那人如今對元靜道長,可謂是言聽計從,聽李培亮說,那人有意要封元靜道長爲國師呢。”沉星道。
雲凌一聽,兩條秀眉已然挑起,眼角眉梢都盡是譏諷之色:“國師?這個稱呼倒是好。不過自古以來,但凡昏君,倒都是喜歡身旁有個國師相助。他自認爲自己是個千古明君,所以才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可老了老了,還是栽到了長生不死這個坑裡。”
沉星默然垂首,半晌才道:“所以即便成了皇帝,已經擁有了天下,也終究還是貪慾不足。”
雲凌微微搖頭,嘆道:“若是沒了貪慾,便也不是凡人了,人都是如此的。只是這貪慾,若能適可而止倒也還好,可若是無窮無盡,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沉星聽出了她話中傷感,於是便道:“他不可活,反倒隨了娘娘的心思,娘娘又何必愁這些呢。
咱們如今,便安安靜靜等着結果便是。”
雲凌稍加思索,道:“不過越是倒了這個時候,便越要謹慎。本宮沒記錯的話,他是要每晚臨幸嬪妃之前,服食丹藥的吧?告知元靜道長,今夜,要多加一些有迷幻之效的東西,最好能讓他完全神志不清。”
沉星知道此事的重要,便點一點頭:“奴婢知道了,這就去知會。同時,也會知會李培亮,將耳朵豎起來。”
***
侍寢之前服食丹藥,已經成爲了楊廣的習慣。當夜,元靜道長如往常一般,捧了三枚紅豆大小的丹藥,放在錦盤之中,小心翼翼地呈上,道:“陛下,這是今日的丹藥。”
楊廣今日處理了些政務,感覺有些疲累,此時見到丹藥,終於眼前一亮,道:“多虧有元靜道長。只是,道長,朕從前每晚只吃一枚,如今卻已經到了三枚了。是否以後,這丹藥的劑量,要越來越多?”
元靜道長的眼神中出現一瞬間的恍惚,轉而咧嘴笑道:“陛下是擔心過了幾十年,每日便要以丹藥爲食了麼?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只不過最近天氣逐漸轉涼了,屋內生了炭火,陛下更容易疲累一些,貧道這纔多加了些丹藥的劑量。待到來年開春,陛下便可只吃一粒了。”
楊廣恍然大悟,根本沒有對元靜道長這番荒唐的理論有半分懷疑,連連頷首道:“原來是這樣,這丹藥之中的學問當真是博大精深。”
元靜道長垂首,道:“那麼,就請陛下服食吧。”
楊廣也不再猶豫,便對着瓊漿,將那三枚丹藥盡數服下。侍寢的蕭婉已然早早在殿中等候,只等着楊廣前來寵幸。
那丹藥起效極快,楊廣纔剛剛服下,便覺得有一股有一股熱氣從丹田之中涌上,而自己的心也狂躁不知。今日,蕭婉的身體對於他來說,仿若有一種無盡的魔力,讓他連連不捨,纏綿不休。
夜半,他只覺眼前一晃,身下這個女子的臉,便顯然換了另一副神情…
“筎兒…”楊廣幾乎是情不自禁,便脫口而出道
。最近,他屢屢傳召蕭婉,也常常覺得她與蕭筎當真是越來越相似。雖然事後總覺得自己荒誕不已,然而今夜此刻,他卻覺得與往日全部都不一樣,身下的這個人,真的儼然便是蕭筎!
“殿下,你還記得妾身?”蕭婉念及雲凌的話,自然不願意掃興於楊廣,便裝作一副嬌羞的神態,緩緩道。
楊廣一怔,身上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只愣愣地望着蕭婉的臉…不,這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是…“筎兒,你回來了?”
蕭婉見楊廣神色有異,心中不禁直打鼓,然而她小心翼翼地覷着楊廣的神色,見他眼底藏着幾分欣喜與不可置信,卻並沒有惱意,便輕輕咬了咬下脣,笑道:“是啊,陛下,妾身是筎兒,你不記得了麼?”
楊廣使勁搖了搖頭,又仔仔細細地望了一遍她的臉,只覺她眉目含笑,溫婉而嫺靜,竟然當真是蕭筎…他突然起身,緊緊地將蕭筎抱在懷中,不禁激動道:“筎兒,筎兒,是你回來了…”
蕭婉心中有些害怕,然而更多的,卻是興奮…依照楊廣現在的表現來看,雲凌所說的話斷然不假,楊廣對於這個筎兒,是真的十分懷念…
念及此處,蕭婉不禁心念一動,道:“陛下,妾身雖然不常在您身邊,可是卻一直想着您,念着您…”她的聲音原本就經過雲凌的指點,與蕭筎十分相似,讓楊廣更加分不清是真是假,是真實還是夢境:“陛下,您可覺得您宮中的蕭妃,與妾身的長相十分相似呢?”
楊廣此時意亂情迷,早已失去了理智,只顧聽着蕭婉的話,喃喃道:“筎兒,你果真沒有離開朕…不錯,朕宮中確實有一位蕭妃,朕第一眼看她之時,當真以爲她是你…”
蕭婉漆黑的眸子一轉,冰涼的之間輕輕撫着楊廣滾燙的軀體,聲線之中又添了幾分柔媚,道:“陛下,那就是妾身…妾身雖然不得不離開陛下,卻也不願讓陛下太過寂寞,便派了這一模一樣的人兒來…陛下,妾身在陰間,白日裡是不得出來的,只得在夜間,附到了蕭妃的身上,重新侍奉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