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生走到了之前放着棺材的地方,然後伸手,將李歸儀的屍體給拎了起來。
曦辭問道:“你要幹什麼?將屍體帶走?”
白朝生道:“你已經那麼重了。”
曦辭:……
一言不合就諷刺她,這個男人簡直……
白朝生走到陪葬人所在的墓室,選了一個和李歸儀身體差不多的,然後將那具屍體拎出來,剝下李歸儀身上的金綠衣服給他套上。
曦辭看着被剝下金縷玉衣的李歸儀微微一愣:“竟然,竟然像活的一樣,而且,還好看。”
金縷玉衣下的那具屍體,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來歲的年齡,而且奇蹟般的栩栩如生,除了露在金縷玉衣外的那隻手是乾枯的,其他的地方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侵蝕,彷彿還有彈性。
白朝生將李歸儀放在陪葬人中間,將棺材給蓋上,然後提着這個假冒的人扔到了那句黃金棺樽裡。
戴上金縷玉衣確實看不出來。
白朝生轉身想走。
曦辭問道:“要不要將那隻手指也弄斷了?”
這樣不是更相似嗎?
白朝生的道:“不必。”
曦辭道:“那麼黑袍肯定會發現呀。”
白朝生道:“要的就是讓他發現。”
“爲什麼?”曦辭腦袋仍然有點蒙。
白朝生道:“你說,黑袍執意要到這裡,是爲了什麼?”
曦辭想了想:“肯定是那個李歸儀了,看來也就那具屍體值錢點。”
白朝生點了點頭:“是,黑袍性格多疑,所以不管我們怎麼掩蓋,他必然會發現。只是人,有時候越在意一件東西便會越粗心大意。他能發現他是假的,但是按照黑袍的性格,一旦發現是假的之後便不會認真盤查,所以,我就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事。”
曦辭“哦”了聲。
她又看了看白朝生,見他面無表情,於是湊上前去:“朝生君呀,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白朝生道:“是你太蠢。”
曦辭咬牙:“那麼這麼蠢的你是怎麼看上我的?”
白朝生:“眼瞎。”
曦辭:……
白朝生道:“出去吧。咱們繼續和黑袍鬥法去。”
曦辭彎腰鑽入洞裡,其實曦辭想看看白朝生鑽狗洞的樣子的,但是這洞實在太小,似乎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回頭,只好作罷。
白朝生一邊往後退一邊將磚頭恢復原樣。
兩個人繼續往前,曦辭首先跳了出去,卻是一道暗河,她迅速的回頭想看白朝生鑽出來的樣子,卻沒有料到白朝生的速度太快,她剛剛回頭,白朝生已經站到了她的後面。
出了裡面,這片暗河顯然寬敞的多,兩個人沿着水流往前,然後便出了陵寢。
外面寒意幾乎要將人給動碎。
白朝生伸出手來,握住曦辭的手來。
這是陵寢的後面,兩個人相對看了一眼,便轉過自己的身子,沿着陵寢往前面小心翼翼的走去。
黑袍和一衆士兵都已經在外面坐下,爲了取暖,已經燃燒起了火堆,然後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但是仍然冷的顫抖。
黑袍閉着眼坐在那裡,臉上仍然有着未消失的怒氣,他道:“今天過了之後就沒這麼冷了。”
白朝生和曦辭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悄悄的離開。
等到終於出了這片懸崖之底,曦辭方纔覺得渾身舒坦些,剛纔出來的時候,她都不敢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蛇。
曦辭緩了一口氣,問道:“黑袍看樣子似乎在在那裡呆很久。”
白朝生點了點頭:“不論他呆多久,他總會出來辦事。我們去外面等着他。”
曦辭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路疾行,沒了鈴鐺,果然沿路上那些野狼開始不斷的想要衝上來攻擊他們,但是白朝生提着劍,彷彿衝破一切一樣,那些野狼倒也無可奈何。
出去之後,兩個人便回到營帳。
兩個人身上都髒,但是還是直奔了息珩的營帳,但是到了營帳門口,兩個人耳朵都尖,便聽到女子軟綿綿的聲音,曦辭的臉忽然紅了,自己這個弟弟,也太沒正形了些,但是白朝生卻拉着她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曦辭急忙道:“喂,喂,阿珩……”
然而白朝生已經將簾子給掀開。
屋內是有女子,但是,還有男子,不僅有一個,還有兩個。
看到那三個人,曦辭都微微一愣,然後心裡微微一鬆。
曦辭和白朝生將面罩和人皮面具都摘了下來。
然後那跪坐在那裡的少女突然間歡喜的喊出了聲:“朝生表哥,曦辭帝姬。”
而韓鳳陽也高興的站了起來:“帝姬!朝生君!”
是韓鳳陽和文靜然。
息珩立馬站了起來,向着曦辭走了過來:“姐姐。”
姐姐看着息珩,看他精神頭還好,不由高興,然後便轉頭看向韓鳳陽:“你們還好?”
韓鳳陽點了點頭:“嗯,帝姬和朝生君離開之後,我們遇到了狼羣,不過後來逃了出來。路上的時候文姑娘被狼給咬了,幸好遇到了一個夫人,然後幫她治好了。”
文靜然立馬道:“幾千頭狼呀,好多好多狼,看着我們似乎都快衝上來將我們給咬了。到山上的時候又遇到雨水太大山體滑落,我們也差點被埋了。而且,我又被狼咬了,一路上痛得我死去活來。”
韓鳳陽想想也覺得心裡膽寒。
因爲,那個場景確實有點可怕。
剛開始他將文靜然背了出來,沒想到後來越來越嚴重,渾身抽搐,泛紅,想到這裡,韓鳳陽的心跳又有點快。
那個時候,陷入半昏迷中的文靜然抓着他的手說喜歡他,他活了二十來年,還從來沒有女孩子說過喜歡他,而且,而且,她不是看起來挺討厭他的嗎?怎麼就喜歡他了?
曦辭一聽,便道:“替你們醫治的人是不是蘇夫人?”
文靜然立馬道:“曦辭帝姬你怎麼知道?就是那位蘇夫人呢!他們家還有三隻小狐狸和一隻小老鼠,看起來真的是頂頂的可愛呢!”
曦辭看向息珩道:“那位蘇夫人醫術非凡,找個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她一定能夠將你給治好。”
息珩冷冷的哼了一聲:“她怎麼治得好我?”
曦辭道:“蘇夫人厲害着呢!我總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又不是神。”息珩道。
曦辭:……
而在這個時候,韓鳳陽將一個東西從袖子裡掏了出來,然後道:“這是蘇先生讓我給朝生君帶的。”
白朝生看向韓鳳陽。
韓鳳陽有些緊張的解釋道:“其實,落入的一個地方大概是個死人的埋葬地,都是棺材,而我的一件衣服破了,所以我便拿了搭在棺材上的一件衣服穿上離開。但是在遇上蘇先生的時候,那衣服上不是有什麼符號嗎?反正我認不得,但是蘇先生像是認識上面的字,於是便叫我脫了下來,然後交給他。然後,臨走之前,他便讓我將信給你帶來,說不定你有用。”
白朝生接過,然後打開。
他的眼睛迅速的往上面一掃,然後眼底便發出一陣亮光,然後,嘴角微微一勾。
“怎麼了?”曦辭問道。
白朝生道:“有關黑袍的一切,似乎都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等第二日,韓鳳陽,你便帶着我們一起去你找到棺材的地方看一看。”
韓鳳陽點了點頭,腦袋裡仍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什麼這封信就知道黑袍的一切了?
息珩看着曦辭道:“姐姐,你不在的時候,我都睡不着。”
曦辭正想開口說話,但是卻被白朝生伸手一拎,然後,對着息珩道:“太子殿下,我們有點累,需要洗洗休息。”
“而且……”他看着他道,“有困難,要克服。”
他伸手,從自己的懷裡掏出那個安神助眠的瓶子,扔了過去。
曦辭根本來不及說什麼,便被白朝生給拎走了,只看到息珩那一眼可憐兮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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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明明想將息珩給炮灰了的,但是發現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