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牡丹花妖?”楚譽拿過一個魚簍,把我手裡的樹枝接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他便給我投火堆裡去了:“太鈍了,不能用。”
“我沒吃飽,所以沒力氣……”我支着下巴看魚簍裡的魚不開森:“你不是說要捉兔子給我吃?”
“兔子要剝皮,血淋淋的,你敢吃?”
血淋淋的?我不要!
“咳咳,”花鈴輕咳了兩聲用以顯示她的存在:“神仙哥哥,聽說你要找的人也是牡丹花妖,那你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呆了一下,看向花鈴面上希冀的笑容,楚譽說過他要找的是牡丹花妖,而且聽他們倆話裡的意思,我面前的這位紅衣女孩就是一個花妖!
那一刻我竟忘了害怕,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想知道,花鈴是不是楚譽要找的人?不會那麼巧吧?我無意識的緊了緊手心,緊張的看楚譽怎麼回答。
楚譽淡淡的掃了花鈴一眼,很直接:“你不是。”
我心裡莫名的落下了塊石頭,喜滋滋的幫楚譽把魚從簍子裡倒出來。
“爲什麼?你怎麼就能證明我不是?”花鈴不依不饒。
“感覺。”楚譽的回答讓人吐血,可我卻開心的不得了,當着臉色不好的花鈴的面,我直接樂的哼起小曲了。
“感覺也有出錯的時候啊,你再仔細看看我!”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嘍,再看也是一個樣,你沒聽說過什麼叫一見鍾情嗎?”我在一邊說風涼話。
花鈴凌厲的瞪了我一眼:“我和神仙哥哥說話,關你什麼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她又切了一聲:“小屁孩!”
我低頭看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身板,再看看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氣不打一處來,我便把魚簍用力擲在了地上,我只是還沒有發育起來,不就是比我大兩歲,有什麼好得意的,楚譽哥哥纔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
“哪來的那麼大脾氣?”楚譽笑我,把魚簍從我身邊提了去,然後直接將魚簍裡的東西倒進了火堆裡,我看傻了眼,這麼直接把魚扔進去魚不就燒糊了,楚譽怎麼比我還不靠譜啊?
這是?
魚簍裡的東西落在火堆上,將火壓的幾乎滅掉了,我瞪着眼看忽閃火光下黑乎乎的東西,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哎?楚譽哥哥,你怎麼給我弄了一堆泥疙瘩?我不吃泥!魚呢!”
“切,沒見識。”花鈴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魚包在泥土裡,不會被火燒焦,而且外焦裡嫩,是烤魚最簡單實用的方法好吧?”
“君珏生在相府,從小錦衣玉食,怕是連廚房都沒進過幾次,不知道這些東西很正常。”楚譽幫我找臺階。
我用棍子戳着火裡的泥團兒,有點小得意,楚譽還是向着我的。
花鈴有氣沒處撒,這會兒看我不順,伸手便奪了我的樹枝:“你再這麼戳下去,泥都散掉了,還怎麼吃?”
我也不甘示弱:“哎,天都黑了,你趕緊回家去吧,還想賴在這蹭我們的飯怎麼着?”
我故意用棍子數了數火堆裡的泥疙瘩:“你看,一共只有四條魚,我兩條,楚譽哥哥兩條,沒多餘的給你!你現在要是趕緊回家,說不定你老媽還給你留了口飯呢!”
花鈴跳到一旁扯了一把野花,賴着不走:“我是花妖,不吃肉!”
花鈴得意的衝我做鬼臉,我氣極,拉着楚譽的衣袖撒嬌:“楚譽哥哥,你看她一個女孩子家大半夜不回家,肯定不是個好人!你快讓她回去吧!”
楚譽看我一眼,眼角意有所指的藏着戲謔的光,我忽然就想起了我大半夜爬他家房樑的事情,他一定是想笑話我五十步笑百步,只是現在他顧着我面子纔沒戳破我,我只好識趣的低頭不再多說。
不過那個花鈴可實在討人厭,我都不說話了,她還在一邊咄咄逼人:“我們妖可沒你們人那麼多條條框框,我們就喜歡大半夜的出來吸取天地靈氣修煉,而且我們的壽命呢要比你們凡人長的多,所以等你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時,我還是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神仙哥哥?”
變老?我又不是妖當然會變老,這沒什麼好生氣的,只是,我看向楚譽:“楚譽哥哥,她老說你是神仙,你是不是也會長生不老,等我老的掉光了牙你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是神仙。”楚譽指了指星空:“神仙都呆在天上呢,沒空下來陪你玩。”
我聞言又得意起來,衝花鈴吐舌頭做鬼臉,花鈴沒理我,倒是看着楚譽一眼,又對我笑的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花鈴的笑,我覺得有些不舒服,那種笑和我哥第一次看到我繡的無名花時是一樣的表情,那個時候,我哥明知道楚譽是騙我的,卻瞞着我不說。而我現在看着花鈴的笑,便隱約察覺出了她肯定看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肯定不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