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的命豈是我能掌握的,再說,就算一個人背叛了你那懲罰也不一定就是非要殺了他纔開心。
我那麼喜歡他怎麼下的了手殺他呢?
我還是開了門走了出去,然後漫無目的的出了門,結果卻只能圍着客棧轉而轉。
突然發現離開了楚譽我竟然連個目標都沒有,一個人活成這樣真是太失敗了。
宣德與陳國的戰爭已經掀起,就連我哥此刻也已經處身戰場,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浴血廝殺,想要找到他也是不可能了。
可憐我現在連正兒八經的身份都沒有,去哪都不成。
我回頭看看在身後不遠不近跟着的楚譽,他見我回頭便對我笑笑,停在原處。
有一些傷感,先前和他鬧的矛盾越來越淡,甚至我還在想我和楚譽究竟因爲什麼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僅僅是因爲幾句口角我們就鬧的四分五裂?難道喜歡一個人不應該包容與理解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那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也無從後悔,我就要因爲這些無能爲力的事情宣判他的死刑嗎?
曾經不是答應過哥哥,就算只是作爲楚譽的一個附屬品我也要踏踏實實的跟着他,保證自己過的快樂,可爲什麼我現在明明得到了比期望的更多的東西,我卻又不滿足的開始作了呢?
一直遊魂一般晃到半夜,我終於累到雙腿麻木,可是看到楚譽還跟在身後,我又在猶豫如果停下來我應該怎麼面對他?
月上中天,飢餓無力終於戰勝了意志力,我靠着牆蹲在了地上。
沒多久以後,鼻尖便嗅到香氣,我擡頭看向面前的一個紙包。
轉頭,楚譽有些蕭條的身影正在漸行漸遠。
心裡抑制不住的情感終於在頃刻間爆發,我衝了過去追上他一把從他背後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就只剩下你,離開你我連該怎麼活都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擁抱比我的還要猛烈,他轉身幾乎想將我二人融在一起,濃烈的吻夾雜着瘋狂與失而復得的喜悅漸漸輾轉加深。
路人的眼光和指點我們早已無視,待到彼此空氣耗盡我們才讓彼此從歸自由。
他比我高一頭,可以低着頭看我,可我卻不怎麼好意思擡頭看他。
“我們回去吧。”他拉了我的手往回走,片刻又想到什麼一樣非要揹我回去,可那麼多人看着我怎麼好意思讓他背呢?
шшш●ttKan●¢Ο 於是即便腿已經累到暗暗發抖我還是堅持要自己走。
楚譽無奈,只好由着我。
一個不經意的回頭我看到了一抹嫣紅身影從人羣中消失在拐角裡,我看了楚譽一眼,他只對我一笑,便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他一定也感覺到了,花鈴一直在跟着我們,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毫無防備的我身體一輕,一聲驚呼過後楚譽已經把我打橫抱在了懷裡。
“不讓揹着那我就抱你回去。”
我噗的笑出了聲,可到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苦笑還是什麼別的意味的笑,只是雙手不由自主的將身邊的人緊緊的回擁。
一步一個穩當,時間仿似在我們兩個之間過的特別的快,沒多久我和楚譽就回到了先前的客棧。
說實話現在想想先前楚譽爲我打造的未來的生活其實也不錯,楚譽可以包攬下所有的雜務,而我只需要吃喝拉撒睡外帶生孩子就可以了,當然,如果我不願意的話,連孩子我都可以不生。
再看看現在的客棧,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在客棧裡過活吧?
“想什麼呢?”他把我放在牀上,讓我靠着枕頭休息,自己卻姿態撩人的坐在牀邊。
我仰頭看着牀頂:“我在想我們以後去哪裡隱居比較好。”
楚譽一笑:“那你想好了告訴我。”
我看着他起身離開,忽然就有點害怕:“你去哪?”
“你不是餓了?我下去幫你買點東西吃。”
“哦,那你快點回來。”
房門打開又重新閉合,房間裡頃刻間又恢復一片寧靜。
靜的有些可怕。
窗扇處傳來細細的聲響,我不禁有些疑神疑鬼的看了過去,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看到了花鈴的身影我就有些莫名的恐慌,害怕害怕她的出現會將楚譽帶走。
窗扇處發出的異響還在繼續,儘管有些慎得慌我還是穿上鞋走了過去,手指還未碰到窗扇,猛然狂風大作,將我拴好的窗扇吹了開來。
噼啪亂響!
大風裹挾着樹葉一樣的雜物全部砸在了我的身上,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沒站穩直接往後坐趴在了地上。
花鈴!果然是花鈴,她一路跟到了這裡就是想趁楚譽不在的時候發難我,說不定她此刻就是想殺了我然後一了百了。
我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接受楚譽那把上可誅仙,下可斬妖的誅仙劍,哪怕不是用來誅殺負心漢,用來自保也好啊!
花鈴就站在我的窗戶上,然後當着我的面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她一雙美目隱隱泛着紅色,在淺淡的月光下死死的盯着我。
“你以爲你贏了嗎?”
我從地上爬起來,楚譽就在附近,我料想花鈴也沒那麼大膽子就這麼殺了我:“花鈴你不要再跟着楚譽了,你從頭到尾都是騙他的,你根本就不是神樂!”
花鈴的冷笑在夜裡顯得有些突兀的猙獰:“我是她!我是她!我從來都是她!如果不是你橫刀迷惑他,他怎麼會誤會我?怎麼會!”
花鈴像是被愛情折磨成了瘋子,可如果楚譽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一切都應該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以他人的身份承載對方的愛意與愧意,本身就應該得到報應。
她以欺騙的方式得到了楚譽的庇護與愛意,理所應當的在事情敗露的時候受到這種待遇,這都是天意,這本身就是公平的。
我在心裡不斷的這樣安慰自己,逼迫自己認爲這樣是對的,她是咎由自取,根本無需可憐。
“你憑什麼說你是她?你的憑證是什麼?”我等着她啞口無言,因爲作爲憑證的玉墜本身就是我的。
果不其然,花鈴手中多了那一枚玉墜,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枚玉墜時我的心情只覺得熟悉又陌生,但我真的很想把那玉墜要回來,那是我與生俱來的東西,承載了多少小時的記憶,更重要的是那東西對我和楚譽來說意義非凡。
可是現在這樣的一枚玉墜卻被她這樣冒牌者堂而皇之的拿在手中。
我伸手厲色道:“這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
花鈴的臉色更加難看,猙獰不堪,突然她衝了上來,五指成爪,尖銳的指甲幾乎劃破我的喉嚨,我被她掐着脖子,漸漸的拎到半空中,我張開口想要努力的吸收幾口空氣,可火辣辣的嗓子卻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
爲什麼楚譽還不回來,我要被他的小情人掐死了啊。手腳無力的在半空中晃盪了兩下,想要從這個貨真價實的妖精手中逃脫真真是天方夜譚了。
花鈴還在欣賞着我的垂死掙扎:“你還真是恬不知恥,搶走了楚譽,竟然還想搶走我的玉墜?你說玉墜是你的,那你告訴我爲什麼它會出現在我的手裡,如果玉墜是你的,你爲什麼不早和楚譽相認!爲什麼要把我也給捲進來!爲什麼要因爲你讓楚譽拋棄我!明明我比你更愛他!”
花鈴似乎陷入了癲狂,手指的力度幾乎將我的脖子絞斷,我張了張口想喊楚譽的名字,可是這時我便是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死亡的氣息彷彿就在我的頭頂上氤氳......
“君珏......君珏?”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我。
一個激靈,我猛地睜開雙眼,將面前的人嚇得一愣。
不過我比他還要震驚,奶奶的,我不是差點被花鈴給掐死了嗎?怎麼現在還好好的活着,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疑惑的看着面前正在傻傻看着我的楚譽,難不成我快被花鈴掐死的最後一刻,楚譽把我給救了?
“怎麼了?夢裡一直叫我的名字?”楚譽的手撫上我的頭髮,表情裡帶着無盡的寵愛。
不對,不該是這種表情啊,我特麼剛剛差點被人掐死,他竟然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的神情?
我四處張望了一眼,沒有其他的人在:“花鈴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花鈴?”楚譽的眉頭一皺:“她有來過嗎?”
什麼意思?看楚譽的表情不像說謊,難不成花鈴掐我掐到一半知道楚譽要來所以就放過我了?怎麼可能,她就算想跑也有足夠的能力與時間將我掐的死的透透的。
我抓着自己的脖子向楚譽解釋:“剛纔花鈴來過,就這樣掐着我的脖子,她想把我掐死,你沒看到嗎?”
楚譽的眸中有一絲迷惑,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下了結論:“你有些發燒,一會兒要多喝一碗薑湯。”
看他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我急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看我的嗓子還很痛!”
楚譽白了我一眼,過去幫我端薑湯:“我進來的時候你已經累得睡着了,然後一直在說夢話,嗓子痛只是因爲你發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