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正躺在新房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透過落地窗正好能夠看見遠處夕陽西下的景色。
腦子裡突然浮現那句古代詩詞‘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然而看着此刻天地之交處一片火紅,卻覺得如果能夠燃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光亮,卻留下這火燒雲般轟轟烈烈的美麗絢爛,難道能夠說不值得嗎?
緩緩擡起手指撫摸上小腹,那裡有這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成長。
她堅信,爲了這個小生命,爲了裴家,她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也許是由於妊娠期的孕婦易於疲勞,躺在長椅上的她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就連睡夢中,嘴角也帶着甜蜜的微笑。
……
“少爺,您回來了。需要熱下飯菜嗎?”一樓門口處的僕人恭敬的詢問着此刻客廳玄關處出現的那抹冷峻的身形。
“不用。”揮了揮手,隨後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扔給了僕人。
踩着優雅的步伐獨自一人向樓上走去,本來想去書房審批案卷,然而不知不覺雙腿竟然又走到了二樓的那扇門前——他們的新房門前。
在門口站了片刻,發現裡面竟然沒有一點兒聲音,一室的寂寥在空氣中飄浮。
沒見到女人的身影,心總是不安,他特意早早的回來,卻沒看到她,出什麼意外了呈?心,猛地一沉,厲景呈走入房間,前後找遍卻是沒有發現裴染的身影。
一絲憤怒頓時在心中蔓延開來,正當他要呼來女傭問過徹底時,陽臺處的薄紗窗簾被吹起了一角,一抹小人兒正安靜的睡在躺椅上。
只是一瞬間,那顆焦灼不安的心終塵埃落定,輕手輕腳向陽臺走去,拉開窗簾,只陽光從外面照泄進來,落到
她的小臉蛋上,讓她的皮膚更白,宛如白瓷,纖長的睫毛微微闔着,密密的暗影,更添她嫵媚動人的憂鬱。
厲景呈看着打開了一絲縫隙的落地窗,眼中帶着寵溺但又飽含着無奈,心中暗忖:“都是要當媽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動手關上了窗戶。
然後來到裴染身邊,緩緩的蹲了下來。
只見處在睡夢中的裴染嘴角帶着甜甜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上女人柔嫩光滑的臉頰。
這纔是他一直保護着的小丫頭。
伸出長臂將椅上的裴染輕柔地抱起,被抱起的女人突然動了動。
以爲她被自己弄醒了,頓時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誰想女人只是睡姿不太舒服,換了一個姿勢,又如一隻貓兒一般在他胸前蹭了蹭,隨後還享受般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又昏昏睡了過去。
厲景呈被她這可愛的表情弄的十分無語。
輕輕的將她放在牀上,正想將被她壓在脖頸下手臂抽出的時候,卻不防她突然伸出雙手圈上了他的脖子。
她無意識動手一拉,男人整個頓時中心不穩的壓上了她,而且好巧不巧,脣瓣正好貼在了她那香軟的嘴脣上。
倏地,瞪大了雙眸,只見裴樑睫毛顫動了一下。
然後,她的眼睛微微張開,只不過瞬間,她的眼睛裡的迷糊便由驚懼所取代。
伸手一把將他推開。
“你,怎麼在這兒?”
“這,這裡是我家。”意下之言,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那應該在哪兒。
底氣十足地回,撐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塵灰,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睨着裴染。
“也是。”她無奈淺笑,她揉了揉額角,看着陽臺上的那把還在搖晃的躺椅出神。
是他把她抱到牀上的?
她睡得太沉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臉蛋兒有些微微紅了,她自然知道了自己問的那句話是多麼的荒謬。於是,低着頭不再言語。
空氣彷彿一瞬間凝結,一時靜的出奇。
厲景呈陰森地望着女人,又開始裝了,睡着的時候多可愛,他討厭女人這樣的嘴臉,別開臉,率先大踏步離開。
裴染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卻發現,厲景呈並沒有離開,而是轉去了浴室。
聽着‘嘩啦啦’的水聲,裴染侷促難安。
她好害怕,好害怕新婚之夜的那一晚再次重新上演。
若是重新來過,她還能夠像新婚之夜那晚那樣逃脫嗎?
終於在仿若要死去的煎熬中,那‘嘩啦啦’的水聲停了。
白色的浴袍在男人的身上寬鬆的繫着,晶瑩的水珠從那健碩胸膛上顆顆滾落。
六塊腹肌清晰可見,這男人的身材堪稱完美,瘦一分則瘦,胖一分則胖,簡直就是黃金比例,從她將他迷暈那次便知道了,也難怪外頭有那麼多的女人仰慕,這個男人,光是這樣看着,都能令人怦然心動。
她成色女兒了,裴染的臉頰不由更染上了一抹嬌紅。
於是,她儘量的將頭埋在被間,希望不要讓他發現。
突然感覺席夢思的另一面陡地陷了下來,知道他躺了上來,下一刻,絲被就被他伸手掀開,大掌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有些喑啞的聲音在裴染頭頂響起。
“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