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弦月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我應該取之有道,謝謝了!”
說罷,便退後了一步,深深的一揖道:“還請人祖教導,如何打通我的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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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祖笑道:“上次仙劍宗遭此大劫,你本已經身中天罡五雷,竟來俱裂,卻依舊能保得活命,你可知道爲什麼?”
提到這個,杜弦月雙眼溼潤,便已經垂下了淚,道:“這次僥倖保得活命,全賴着玄康叔叔的拼死保護,還有仙劍宗上的師傅和師祖的以命相博。”
“可是他們......他們都遭到了毒手。”杜弦月的聲音愈加的小了。
人祖點了點頭,道:“這只是其一,其實最重要的,就是你意識之中的冥祖的靈魂,若不是這個傢伙緩緩的釋放着能量,你也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不要責怪你的師祖,用你的身體作爲容器,密封冥祖的靈魂,也是在無意之中,保全了你的性命而已啊!”
杜弦月被觸及了傷心的往事,一時間沉靜了,人祖嘆了一口氣,道:“你現在不能那麼着急的打通渾身的經脈,現在的重點是,如何將斷掉的經脈續接上,然後在強化到一定的程度。纔能有長足的進步。”
杜弦月一躬身,深深的施禮。
人祖坐在了杜弦月的對面,正襟危坐,道:“好了,磕頭吧!”
杜弦月的臉色一變,不知道人祖在說什麼。
這算是什麼?雖然現在看來,人祖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將自己和笙哥追的像是喪家之犬,狼狽不堪,又將王宮拆的七零八落,最要緊的是,竟然哄騙的自己親手拆了笙哥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五行禁忌領域,杜弦月便是一陣的氣惱。
現在,能不對這個傢伙惡語相向,就已經是很剋制了,現在憑什麼要給他下跪?
杜弦月在柔弱的外表之下,卻也表現出了倔強的一面。
人祖見杜弦月沒有動,便問道:“怎麼?我交給你這麼厲害的心法,還幫助你修煉,下跪拜師都不肯嗎?”
杜弦月只是淡淡的道:“我杜弦月自從被師傅領進仙劍宗的大門,便已經是仙劍宗的人了,忠於師門,若是再去拜別的師傅,便是欺師滅祖,恕弦月不能。”
人祖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溫溫潤潤杜弦月,卻有這麼硬朗的一面,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道:“哼,真的是守着巨大的財寶而不自知!天下有多少人,想見我一面況且不易,你卻這般的不識貨麼?”
杜弦月也不去理會,只是又躬身一拜,道:“恕月兒不能從命!”
“哼!不識擡舉,那就在此好好反省一下吧!算是對你小懲大誡!”說罷,大袖子一擺,憑空消失了。
經過了一整天打馬如飛,蕭笙和青鳶,已經來到了燭陰國的城下。
這次來燭陰國,距上次已經是三年有餘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趙細燭的幫助之下,派了趙雲天將軍,護送自己進入了南疆的境內,才遇見了樊雷等人。不得不說,這裡正是自己的一個起點。
因爲蕭笙的車隊,還在官道之上大搖大擺的走着,燭陰國這邊,根本就不知道蕭笙已經到來的消息,所以蕭笙進城的時候,被城門軍狠狠的收繳了一筆城門稅,足足四個銀角。
四個銀角,夠一個四口之家吃穿用度一個月了,看來這些守門的士兵,也是見人下菜碟,看見是異鄉之人,便會開口勒索。
蕭笙無奈,晚上便找了驛館休息。出示了燭陰國的文書之後,才被安排到了房間之中。
蕭笙帶着青鳶,自然是不能共處一室的,便去找驛丞,道:“這位大人,我們是兩個人,如何能住一個房間?還請你給我們再尋一處如何?”
這個驛丞上下打量了一下蕭笙,臉上的笑容很曖昧,道:“這位公子,不是小人不通融,只是現在只剩下這麼一個房間了,還請公子將就將就吧!”
說罷,竟提起了一盞銅壺,再也不理蕭笙了。
蕭笙只是走進了房間,搓着手,望着這個驛館之中的陳設,簡單而舒適,便也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只是望了一眼正在整理被褥的青鳶,不免有一些尷尬。
而青鳶,卻是照顧蕭笙起居的貼身侍女,說是這樣,但是卻從來沒有侍奉過蕭笙起牀入睡,因爲蕭笙要麼不再武陵城之中,即便就是在武陵城之中,也是在他的書房之中鼓搗着什麼,好端端的寢殿,竟然很少能睡上幾晚。
但是青鳶卻是依舊每日的,去蕭笙的寢殿之中鋪牀,打掃,這樣的鋪牀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早晨的時候,再去將牀鋪疊好,將早晨剛剛採集的花瓣灑在牀鋪之上,只是爲了將錦被薰香。
蕭笙就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看着青鳶做完了這一切,剛要開口,只見青鳶卻朝着蕭笙深深的一禮,道:‘陛下請就寢,青鳶就守在這門口就好了。”說罷,便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門口。用側臉對着蕭笙的牀鋪。
雖然蕭笙已經自認爲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之內,但是還有一些事情,是怎麼也不能接受的,比如在洗澡的時候,有幾個侍女伺候,就寢的時候,會有幾個宮女將你脫得一絲不掛,早晨的時候,你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有兩三個侍女,端着盥洗的銅盆,站在你的牀頭守護了。
蕭笙本來很少進寢宮睡覺,即便是回去,也會命青鳶下去,自己寬衣而臥,現在,卻無論如何不能將青鳶趕到房間之外了。
蕭笙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個,青鳶,今晚你就睡在牀上,我在桌子上趴一趴就好了!”
青鳶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是卻很快的控制住了,只是站起來,朝着蕭笙穩穩的蹲了一禮,道:“陛下與我主僕名分,我怎敢僭越至此,實在是不敢不敢!”
“青鳶,你在我的王宮之中這麼久,還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我不管什麼尊卑,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是女的,哪有一個男的在牀上睡覺,女的值夜的道理?”
蕭笙越是這麼說,青鳶眼神之中的慌亂就越大,轉過了臉,不去看蕭笙的眼睛,
蕭笙情知這姑娘是想多了,便笑了笑,道:“我今晚還有事情,你就在這房間睡覺了,恩,對了,這是旨意!就這麼辦了。”說罷,便朝着門口走去,推開了門,徑直走出了房間。
此時天色已經是大暗,蕭笙一個人走在了燭陰國的街上,漫無目的走着。
南疆武陵城的夜景,蕭笙是見識過的,武陵城大小的街道之上,紅燈盞盞,將路面映照的通明,人來人往,也是熱鬧的很。
乾元國都城的夜景,蕭笙也是見過,雖然不如武陵城這個後起之秀,但是也是熱鬧的很,
燭陰國的都城,卻是另外一個光景。
夜間,路上根本就沒有燈光,就連一些大戶的大門之前,也沒有燈籠,甚至舉目望去,點着蠟燭的房間也是屈指可數,整個燭陰國就像是一片死寂一般。蕭笙不由的納罕,這是爲了什麼呢?
難道是燭陰國節儉?晚上的時候就去睡了?並沒有什麼夜生活?
燭陰國....夜間不點燈.....燭陰.....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關聯麼?
蕭笙不解的在路上走着,憑藉着自己超凡的感知力,也並不擔心會走錯路,或者掉到溝裡面。只是這樣的夜景逛起來,確實是沒有什麼意思。
此時,拱辰臺上鐘聲幽幽的傳來,就連鎮守王宮大門的軍隊,也都退了下來,整個燭陰國一片死氣沉沉。
就在蕭笙準備回到驛館的時候,身後忽然一聲暴喝:“什麼人!難道不知道燭陰國的法度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游蕩?不要命了嗎?”
蕭笙就是一怔,難道這燭陰國實行宵禁麼?這麼晚了上街,也有殺身之禍麼?
蕭笙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便道:“我是外鄉之人,並不知道燭陰國的規矩,還望諸位海涵。”
對方几十名軍兵,不由分說,將蕭笙圍在了當場,道:“你,跟我們回城守將軍府!我看,非奸即盜,帶回去嚴加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