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賠笑道:“呵呵,主人,這件事可是爲難了隗相和宋玉他們了,我還記得上次離南疆時候,我們商議過這件事,當時樊雷便是力主出兵進剿蠻夷的,倒是主人您極力的反對。”
蕭笙語氣不善道:“有這樣的事情?”
狗蛋也是緊張的要命,吞了一口唾沫,硬着頭皮道:“有的,的確是有的,不信一會你可以問問驢蛋,驢蛋的記性是最好的了,是記不差的,他甚至還能記得我幾年前跟他借的幾個銅子。”
蕭笙被狗蛋的話逗得一笑,隨即發覺,自己的心境有一些不對了,他自己也覺察到,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確實是少見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樑通達推門進來了,前面帶路的,正是一臉緊張的驢蛋。
蕭笙笑罵道:“你們兩個小鬼,什麼時候學會去老樑那裡找庇護了?我又不能把你們兩個小鬼頭怎麼樣。
狗蛋一臉乾巴巴的笑意,道:“剛剛主子的樣子,真的是嚇到小人了。”
樑通達嘆了一口氣,右手捏了個指印,一縷淡淡的黃色的光芒在房間裡面遊散開來,原本充斥在房間裡的那股躁動和不安便漸漸的消退了,蕭笙鬆了一口氣,提起筆,在那張通風信件上面,草草的寫下了一行字。
“此事全憑宋玉籌劃,沒有宋玉和隗相的聯名簽字,樊雷不準調動一兵一卒。”
寫罷,取了火漆封了口,便交給了送信的手下,送回到了南疆。
見蕭笙漸漸的平復了下來,樑通達擺了擺手,叫兩個小鬼頭出去了,才坐在了蕭笙的對面,嘿然一笑,道:“是什麼事情,惹得我們年輕的主子如此暴躁啊?”
蕭笙也不便跟眼前這個老傢伙提及自己吃醋這件事,於是直奔主題,道:“弄一個五行禁忌領域,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樑通達似乎是一怔,思忖了片刻,緩緩的道:“你要這五行禁忌領域做什麼?”
還沒等蕭笙解釋,樑通達豁然開朗的道:“是了,你要建立你的王朝,那便是需要在王宮周遭建立這樣一個領域的,但是就憑你蕭笙的身手,還懼怕邪魔外道啊?”
“別問那麼多了,我就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方法。”
樑通達笑道:“這個卻是抱歉了,我的小陛下,我只是聽說過上古傳下來的五行禁忌領域,但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也沒有看過那位高深之士建立這個領域,才疏學淺,讓陛下失望了。”說着,彎下了略顯得佝僂的身軀。
蕭笙仔細的審量着樑通達,發現他說話並沒有遮遮掩掩,便道:“好了,你現在就傳下令去,叫你的門人開始給我打聽,看看誰會設立這個法門,給我請到南疆去,必有厚賞!”
樑通達點頭,出去了。
這一晚上,蕭笙都沒有睡個好覺,杜弦月在祁元殿,看來是可以暫且的躲一躲了,只是豈不白白便宜了慕容涉歸這個傢伙?自己的心上人,要別人出手保護,蕭笙的自尊便像是被錐子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第二日的上午,王宮宮門剛剛開鎖,蕭笙便來到祁元殿的外面等候開門了。
慕容涉歸的一個近侍內監,引着蕭笙往裡面走,蕭笙問道:“昨夜,你們攝政王住在哪裡?”
這個內監很爲難的樣子,欲言又止,片刻之後,才唯唯諾諾的道:“這個是規矩,王爺歇在哪,我們做下人的不能打聽,還請蕭先生不要爲難小的,慕容涉歸王爺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若是怪罪下來,非要用油鼎烹了小的不可。”
蕭笙見這個內監盡然藏藏掖掖的,很可能是受了慕容涉歸的嚴令,於是在懷裡掏出一錠足色的金塊,足足有三十幾兩,內監小心翼翼的藏在袖子裡面,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盯着,便緩緩的道:“攝政王昨夜,基本上一夜沒有閤眼,就在祁元殿的外間的書案之上,看了一晚的書。”
“然後呢?”
這個內監,竟然是精明的要緊,知道蕭笙要問的是什麼,一笑,道:“杜弦月姑娘,是住在裡頭的,有三四個宮女陪着,還有柯兒小郡主,也跟着在裡面陪着。”
蕭笙聽到這裡,不由的一笑,道:“柯兒已經給封了郡主了?”
“是啊,先生還不曉得嗎?就在昨日晚上,柯兒不知怎麼,來到了祁元殿,說是慕容哥哥待她不似從前一般好了,只是丟到御園,也不去看她,然後就開始任性了起來。別看攝政王冷人冷麪的,對這個柯兒小郡主,卻是寵的要緊,先王那麼多的公主,也沒有得什麼顯耀的封號,一個外姓的野丫頭,便有這麼大的恩寵。”
聽着這口氣,蕭笙不由的笑了,看起來,柯兒在祁元殿,沒少欺負了這些宮人太監。
這內監發現自己說多了話,於是便不再吭聲了,低垂着頭,彎腰走在了前面,到了祁元殿門口的時候,彎腰施禮道:“我進去通稟。”說罷,便要往裡走。
“不用了!你們這幫不省事的奴才,還要我說多少遍?以後凡是蕭先生來,一律免了通報請見,明白嗎?”慕容涉歸冷冷的略帶疲憊的聲音,隔着大殿雕花的窗櫺,飄了出來。
這個內監彎下腰,以最卑微的姿態答應着,提蕭笙推開了兩扇精緻的雕花大門。
蕭笙邁步走了進去。只見慕容涉歸正坐在桌案之後,正在看一份今天剛剛送進來的奏章,身邊還放着一盤早餐的糕點,並沒有動,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聽見蕭笙進來,也沒有擡頭,依舊是專心致志的看着奏章,道:“你來了,來,看看這個!”說罷,將奏章在桌子上推了過來。
蕭笙坐在條案的對面,望着緊緊關閉的內堂大門,不由的一陣感激,還沒有看奏章,便朝着慕容涉歸深深的一揖,道:“你真是一個君子!小弟拜服!”
慕容涉歸淡淡的道:“我和你公平競爭,便要對得起你蕭笙,先不說沒用的了,你且看看這份奏章,給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