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人的行動力真的是極強的。沒有用到第三天的期限,第一批報價和樣品,便送到了簫忠凱的手裡。
簫忠凱望着滿院子裡貼了標籤的各種裝備武器,也覺得一頭霧水,自己雖然是做過糧道,但是對於武器,還真的是一竅不通。緊緊的皺着眉頭,望着這些東西發愣。手裡面捏着一疊厚厚的文書,卻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應該找一個帶兵的將軍,去哪裡問問這些東西要怎麼鑑別。”簫忠凱心裡是這樣的想的,可是在如今這個條件下,到哪裡去找這個將軍?幾乎所有的將軍都在前線,守城的,也只不過是一名中下級的將官而已,並且沒有大戰之中直接交手的經驗。
孫有福看着一臉茫然的簫忠凱,不知爲什麼,卻在心裡涌出了一絲絲的歉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沒有人比孫有福更加明白的了,但是正是他去宋玉那裡說了那番話,才使得當衆澆了簫忠凱一頭的冷水,這個正當年的小孩子,恐怕現在也找不着北了吧。
想到了這裡,孫有福走上前,喃喃的道:“上卿,眼下的事情,我們怎麼辦?”
簫忠凱似乎是所問非所答,正在一堆的兵器之中,取過了一把長刀,在手上掂量掂量,嘆了口氣,道:“這把刀很漂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趁手啊。”
孫有福道:“既然這樣,咱們何不把這些東西帶到王宮之中,然後讓陛下親自定奪啊?”
簫忠凱好像這才清醒了很多,將這把裝飾的不錯的長刀,丟在了地上,皺着眉道:“陛下將這件事交給我了,我要是還拿着這些事去勞煩陛下,不是顯得我太不中用了嗎?”
孫有福長嘆一聲,只是淡淡的道:“術業有專攻,我能看得出什麼食材是上好的,卻看不出什麼兵刃是上好的,所以,我想,依照陛下的性子,定不會怪罪於你的,這樣關係到國家危急存亡的東西,我想最好還是陛下親自過目,我們做臣子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孫有福的話,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戰明燈,瞬間點亮了簫忠凱的頭腦,一團亂麻一樣的思緒,便像是有什麼外力理順了一般,片刻之後,才鄭重的對孫有福道:“孫先生,謝謝你!”
二人二話沒說,請示了阿鬆之後,便將這些樣品運進了武陵城的王宮之中。
而這個時候的蕭笙,去後面找了杜弦月,因爲那中毒的夭嬈,終於醒了過來。
在乾元國,吸收了那致命的毒藥之後,夭嬈便躲進蕭笙的乾坤袋之中清修了。這半個月以來,耳邊沒有這個小妖精聒噪,還真是清淨了不少,甚至讓人忘卻了還有她的存在。
這一日,蕭笙正在書案後面,讀一本上古遺留下來的古書,早就已經斑駁的鹿皮上面,寫着《傀儡神術》四個字,這本書着實是晦澀難懂,正在用心去分辨的時候,蕭笙便感覺腰裡的乾坤袋,正在蠢蠢欲動,一開始也沒有做理會,可是到了後來,乾坤袋卻忽然像是充滿了氣一樣,開始鼓脹,蕭笙這纔想起來,這裡面還關着夭嬈呢。
於是走到了大殿的空曠的地方,剛剛唸完了咒語。一個赤條條的妖冶的身體,便竄了出來,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正是夭嬈。
不知道爲什麼,蕭笙此刻見到夭嬈,卻覺得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之前的夭嬈,古靈精怪,對人類的規矩一點都不知曉,舉動便是離經叛道,這次再看夭嬈的時候,發現他的眉宇只見,彷彿渾然天成的帶着幾分壓迫的感覺,好像是修爲又精進了不少。
夭嬈一絲不掛,曼妙的身體就這樣展現在了蕭笙的面前,似乎是沉睡的太久了,伸了個懶腰。女孩子的身體,便更加一覽無餘了。
夭嬈望了望四周,只見蕭笙正打量着自己,便十分媚態的一笑,站了起來,走到蕭笙的面前。用一根精緻的手指,勾住了蕭笙的下巴,道:“有那麼好看麼?”
就在這個瞬間,蕭笙腦袋翁了一聲,但是瞬間又恢復到了平靜,心中不禁吃驚,甚至不知道夭嬈到底是紫麟飛龍的一脈,還是根本就是一個修煉成精的蛇。骨子裡的媚態,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蕭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只對人感興趣。”說罷,便用力扯下一個幔帳,一拋,便將夭嬈罩在了下面。也省得大家尷尬了。
“臉紅了沒?臉紅了沒?嘻嘻嘻嘻!”夭嬈奮力的在幔帳下面探出了頭,追着蕭笙的目光,看蕭笙的表情,蕭笙也是不厭其煩,道:“你要做什麼?”
夭嬈嬉笑着道:“我曾經聽趙細燭說過,我的身姿和容貌,足以讓任何一個男子癡迷傾倒了,我倒要看看這句話是不是真的,你說,是不是很誘人呢?”說罷,夭嬈便更加變本加厲的扭動着腰肢,身體在蕭笙的身上蹭來蹭去。
蕭笙當真是無語了,又將幔帳拋到了夭嬈的身上,喝道:“你難道都不知道穿衣服麼?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麼?”
夭嬈卻並沒有因爲這件事發作,道:“我不是人類啊,爲什麼要有你們人類的羞恥心呢?假道學!”
蕭笙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在這裡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我去找弦月!”
說罷,便推門出去了。
夭嬈便是最怕杜弦月了,首先,杜弦月是降服她的人,也是她效忠的對象了,一提到杜弦月這個名字的時候,夭嬈便老實了很多,用這幔帳嚴嚴實實的包裹了全身,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在去找杜弦月的路上,蕭笙卻是自嘲的一笑,道:“看起來,自己的短板還是有很多的,一個夭嬈,就可以讓自己頭疼不已。”
杜弦月來到大殿的時候,夭嬈就像是乖巧可愛的一隻貓兒一般,正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蕭笙看到了這個場面,不由的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啊,果真是個妖精,我還真拿你沒辦法。”
杜弦月卻走上前去,注視着夭嬈的面色,也是一陣的欣喜,問道:“你已經將毒素都解了嗎?”
夭嬈點了點頭,道:“是的主人,這毒素不是凡間之毒,差點要了我幾百年的修爲,但是我現在越來越想知道,能把我毒成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杜弦月思索了片刻,道:“你打算如何?”
夭嬈道:“這毒十分的烈性,不像是寒毒,也不像是孤獨,倒像是一種極其霸道的炎毒,我想,這毒物可能也不是天生的,而是練就的,我如果猜測的不錯的話,能夠有能力練就這種炎毒的人,必定是生活於炎熱的地方,所以我想,要去蠻夷走一遭了!”
蕭笙思索着夭嬈的話,這個世界上,要說是煉毒解毒,應該是沒有比夭嬈更加內行的人了,再加上之前在乾元國見到的事情,聯繫到一起,自己的推斷便是正確無疑了。
就在夭嬈喋喋不休的朝杜弦月控訴,蕭笙是如何欺負她的時候,阿鬆來找到蕭笙,說簫忠凱那邊已經是準備好了,蕭笙便一臉可憐的望了一眼杜弦月,出了後殿,來到了蕭笙大殿前面的廣場之上。還順便叫若飛也來這裡。
蕭笙望着大殿前面廣場之上令郎滿目的武器,也是獵奇心起,這個世界的武器,無非就是刀槍劍戟了,但是一眼望過去,卻是無奇不有,有短弩,有手弩,還有全身的鎧甲,等等不一而足。都拿在手裡擺弄半天,還心血來潮的穿上鎧甲。
簫忠凱站在一旁,對蕭笙的舉動十分的不解,但是也沒有插話的餘地,便老老實實的看着。
在簫忠凱的意識裡,身爲一國人王地主,自然要有君王的威儀,遇到了什麼事情,也都是過目一下,便擺擺手決定了。
有幾個蕭笙這樣的君王,像個孩子遇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在裡面玩的不亦樂乎,不到片刻,若飛便趕來了,還牽着小黑。
自從在乾元國回來之後,若飛便和小黑寸步不離了,這小黑也對若飛十分的友善,也是在武陵城中四處撒野。若飛不認得路,但是小黑卻是認得的,蕭笙也沒有去理會。
這次還是阿鬆廢了浩大的勁,纔在城外找到了若飛。
若飛滿頭熱汗的下了馬,拖着紫金磐龍棍。幾步走到了蕭笙的身邊,好奇的望着滿地的東西,對蕭笙道:“哥哥,這是什麼?”
蕭笙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把獅子頭吞口的大刀,遞給了若飛,道:“我用這個,換你的紫金磐龍棍,如何?”
若飛卻是像護着寶貝一樣,死死的抱着紫金磐龍棍,眼睛卻是死死的盯在了這口大刀之上。
“試試看!”蕭笙笑着道。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蕭笙震驚,轉而變成了震怒,只見若飛接過了這口大刀,在手裡舞動着,一時興起,朝着地面就劈了過去,就聽噹的一聲,看上去十分結實的刀片,竟然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