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還在愣神的功夫,就見慕容涉歸的臉色已經變了,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淡然,臉色快和旁邊的岩石一個模樣了,但是慕容涉歸顯然是一個硬漢子,竟然強忍着身上的不適,還在那裡強行的試着。
蕭笙嘆了一口氣,道:“老兄,其實沒有那麼困難了,你只要.......”
還沒等效聲說完,慕容涉歸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裡面的目光兇性畢露,就像是一頭想要咬人的惡狼一樣。低吼道:“閉嘴!老子萬事不求人!”
蕭笙就是一呆,還真的沒有料到這個慕容涉歸居然是這麼要強的一個人,還想出言提點,沒想到竟然被慕容涉歸的眼神硬是給瞪了回去,蕭笙縮了縮脖子,嘆道:“按照你這種方法,是怎麼也搞不定的,你見過水會往天上流麼?”
蕭笙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說着,也就不再理睬慕容涉歸了。
慕容涉歸突然睜開了眼睛,盯着蕭笙好像是蕭笙說的什麼,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後眯起了眼睛,好像是在看漫天的繁星,嘴裡嘟囔道:“水往天上流,水往天上流.....
水往天上流!”
突然,莫容涉歸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收回了自己的心神,將自己剛剛提煉出來的一縷真氣回收到了丹田之中。心道:“水在下,雲在上,向來都是雲凝結成雨水降臨,沒有水是向着天上流的,”說着,帶着深意的看了蕭笙一眼,開始按照新的吐納方式開開始吐納着。
這一次,慕容涉歸併沒有像剛剛那樣,將自己的真氣提起來,匯聚到自己的臟腑,而是將真氣壓在了自己的氣海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將這股空氣緩緩的注入到了自己的臟腑之中,在這股空氣與真氣接觸的一剎那,突然,在臨界的地方,產生一縷溫熱的火焰,片刻之後,真氣開始燃燒了起來,漸漸的,暖意便散佈了全部的身體。
慕容涉歸也是感覺自己渾身暢快,但是並沒有像蕭笙那樣脫掉自己的道袍,只是非常有技巧的控制着自己真氣燃燒的真氣的量,所以並沒有出現剛剛蕭笙那樣的情況,顯得十分的悠然。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莫容涉歸還好,自己氣海之中的真氣當真是浩如煙海。自己在一直緩緩的燃燒真氣的同時。還給蕭笙灌注了四五回真氣。
蕭笙就沒有那麼悠然了,每一次不屬於自己的真氣,通過泥丸宮,灌輸到自己的身體之後,蕭笙就感覺,自己真的是控制不了這些真氣,自己耗費了全部的力氣,都無法將這些真氣服服帖帖的歸入到自己的丹田的氣海之中。而是在自己的渾身的經脈之中游蕩着。
就好像蕭笙的丹田是一個儲存的容器,而這個容器之上,只有一個單向的通道,這個通道好像是隻能向外輸送,但是沒有向裡面積累的功能。
所以每一次呼吸吐納的時候。蕭笙都會感覺道自己的經脈就像是要炸掉一樣,都會衝的蕭笙幾乎暈厥。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在地平線上升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一點帶着熱度的感覺。太陽好像是冬天懶被窩一樣,許久也不肯跳到空中。但是畢竟四周已經是大亮了,經歷了一晚上折騰的兩個人,現在卻不覺得任何的疲憊,反而比原來更加的精神,蕭笙站了起來,緊了一下道袍上面的絲絛,對莫容涉歸抱拳道:“謝謝兄弟收留之恩,現在是吃早飯的時候了,仙劍宗的人,會不會來送飯啊?”
慕容涉歸點了點頭,道:“送飯,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一會你且隨我來吧。”說着,便在身旁抄起了自己的長槍,一路向着前面走去。
這個時候,另外幾處地火的思過的門徒,也都走了過來,這些人顯然被昨天晚上的風給折磨的夠嗆,現在都是抱着膀子縮着脖子,也都向着前面走着。看見了蕭笙之後,便覺得有一些異樣,道:“你還活着啊?”
蕭笙笑嘻嘻的道:“我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了!你們幾個好狠毒的心腸啊,就這麼把我趕出去送死?”
這幾個傢伙顯然是看蕭笙已經熬過了這個晚上,便問道:“我說,你是不是把誰給幹掉了啊?然後將地火據爲己有啊??不對啊,這裡面平日裡應該到的傢伙都在了啊。莫非.....莫非你把裡面那個用長槍的傢伙給幹掉了???”
說着,這個人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絲敬畏之情。
蕭笙琢磨着這些人的表情,心說昨晚上那個慕容涉歸,可能還是個人物。
正想到了這裡,慕容涉歸提着自己的長槍,在前面走了過來,看見了蕭笙正在跟一幫人說話,便沉下了連,道:“蕭笙?你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給我過來!”
慕容涉歸這句話,就像是晴空霹靂一般,將眼前這七個人嚇得就是一哆嗦,蕭笙心裡不由得讚歎,心說這才叫威風。
蕭笙緊隨着莫容涉歸的後面,向着思過崖的裡面走了過去,思過崖的入口非常的窄,中間寬闊,但是走到了裡面,卻又窄了起來。走到最後,竟然只剩下不到五尺寬了,而且還極爲的不平整,坑坑窪窪的。
莫容涉歸到是走的很快,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環境地形一樣,但是蕭笙卻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向下面看去,只看見深不見底的懸崖而已。
走着走着,蕭笙便看見,前面的路面之上,出現了幾具屍骨,由於這裡的溫度有一些太低,屍體都變成了冰木乃伊,眼窩深陷,身上的水分好像都已經生化掉了。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着骨頭。蕭笙就是一愣,問道:“這些......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笑聲原本是想着慕容涉歸會回答他的這句話,但是慕容涉歸卻沒有聽見,身後的一個滿臉惡相的傢伙答道:“這些都是仙劍宗的門人。”
蕭笙感到有一些驚訝,道:“怎麼會死在這裡?難道說仙劍宗都不管嗎?”
這個人裂開嘴,好像是在苦笑,其實是比哭還難看,道:“這些人就是我們這樣子的人嘍,煩了錯誤,仙劍宗就把我們流放到這裡,讓我們自生自滅嘍。”
蕭笙縮了縮脖子,道:“不會吧!難道仙劍宗就這樣不管我們的死活嗎?”
這個人道:“我們只是一些十惡不赦的惡人,怎麼樣的死法,我現在都能接受,看這個人的樣子,可能是沒有搶到地火,沒有辦法取暖,活活的凍死的。原來這裡的屍體還不止這一具。可能是最近風大,被刮到這玉柱峰的下面去了。”
蕭笙不由自主的跟這個傢伙拉開了距離,問道:“我說,你們都犯了什麼錯誤?”
這個人嘿嘿一笑,道:“我犯的錯比較簡單,就是修習了本門的秘術,打死了我的師傅。”
這個時候,莫容涉歸已經在遠處站定了身子,轉了過來,似乎在等着蕭笙,這些人好像是很懼怕莫容涉歸一樣,便不敢和蕭笙說什麼了。
走到思過崖的最裡面,發現那裡有一處平臺,平臺上面四處的狼藉,什麼東西都有,有打破的茶碗。還有一些散落的書簡,還有一些看樣子像是生活垃圾的東西。
蕭笙捏住了鼻子,道:“難道真的讓我們吃這些垃圾過日子嗎?”
莫容涉歸好像早就已經熟悉這裡的生活了,淡然的用長槍撥弄着平臺上的東西,一邊道:“就這些,你都不用想着能吃飽。”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幾個傢伙跟了上來,這些傢伙雖然是對莫容涉歸有一些敬畏,但是根本就沒把蕭笙放在眼裡。
其中的一個臉上帶刀疤的人,壯起了膽子,指着蕭笙,道:“新來的,凡事講個規矩,給我在後面排隊!”
還沒等蕭笙說話,莫容涉歸冷笑了一聲。手裡面捏着一枚剛剛在地上翻出來的,好像是圍棋子一樣的東西,頭都不回,朝着這個說話的刀疤兄就擲了過去。這一手簡直是漂亮至極,還沒等刀疤兄反應過來,就聽見隨着尖銳的破空之聲,這枚黑色的圍棋子正好打在了刀疤兄的左眼之上。疼的刀疤兄捂着左眼在地上打滾。
莫容涉歸站定,轉過身子,站在蕭笙的前面,用長槍的槍尖指着剩下的幾人,道:“就憑我身後這個小子,是我莫容涉歸的朋友,你們幾個也想跟他比試比試嗎?”說着,具有相當強壓迫力的眼神掃過全場,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都忙躬下身子,對莫容涉歸表示了臣服。
蕭笙心裡不由的暗爽,心說在這裡,都有這個後臺給我撐腰,看樣子我蕭笙運氣不錯啊。
莫容涉歸警惕的看着遠遠站在一邊的幾個人,繼續用長槍撥弄着地上的東西,對蕭笙道:“告訴你,沒事的話,裡這些人遠一些,還有,就是儘快的讓自己變強,這裡資源有限,只有強者,纔會佔有更多的資源,弱者,那就活該給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