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肖勝來講,趕赴東局的這段路於他而言,是異常忙碌啊。
手機是這邊掛上,那邊就被其他人打了進來。
抵達東局門口時,韓朗的電話纔算打通……
“你跟誰打電話打這麼長時間?”電話一接通,韓朗就直接詢問道。
“亞妮啊!我這不是上頭條了嗎。小丫頭問我怎麼‘公關’。我說‘公關’個屁啊。讓她幫忙把事情鬧大發了。真金不怕火煉!我可是得過‘見義勇爲’獎、不惜性命替警方抓捕過要犯、身懷赤子之心一頭扎進火場救人的五好青年。”
聽完這話的韓朗,隔着電話臉上露出了一定的弧度。隨即又板着臉的質問道:“你打人了?”
“啊!我現在就在東局門口,準備自首呢。”
“你要鬧哪樣?”
“我不鬧,你有藉口爲‘星宏’翻案啊?現在豈不是水到渠成?你韓局長‘公事公辦’,抓了自己的子侄,自然也要還星宏一個事實真相嗎。我在裡面多待幾天,你和調查組那邊得抓緊時間哈。”
“我……”
“別忘了給我送飯……”
“兔崽子……”
待到肖勝掛上電話後,電瓶車已經駛入了東局大院內。在他剛把電動車停好之後,應該是接到電話的劉暢就急匆匆的從樓上一路小跑了下來。
轉過身的肖勝,剛好與從樓梯口出來的劉局對視。
“什麼情況?聽說你還上手了?”
兩人並排朝着劉暢辦公室走去,期間劉局下意識的詢問道。
“我是不會給穿着警服的劉局,承認我主動打人的。失手?正當防衛?我也在等律師呢。”
聽到肖勝這一番‘老練’的對答,直接甩給這廝一拳的劉暢,沒好氣的回答道:“說你胖你還喘了?”
“你這算是警、察打人嗎?”
“用不用扯着嗓門吆喝、吆喝?”
當劉暢說完這話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劉暢的辦公室不大,遠不如韓朗的氣派。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該有的設施還是不少的。
一起坐在茶几前,接過劉暢親自遞來的茶水,敲着二郎腿的肖勝,笑着打趣道:“這不該是個‘嫌疑人’該有的待遇吧?”
“你來算是自首嗎?”劉暢反問道。
“我絕不承認我主動打人。不然連‘翻案’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這邊也沒得到下面的彙報以及上面的指示。所以現在是待客!待客自然要客氣點。”
放下茶杯的劉暢笑眯眯的對肖勝說着。
兩人現在因爲各自身份都比較敏感後,也就少有走動。可少,不代表不走!逢年過節,肖勝是一樣也不少。不過,都不是那些‘凡俗’的送禮。就是朋友之間的正常走動!
同樣的,劉暢在過節的時候雖然沒有親自去,但還是讓其家屬去探望了肖老爺子。不是什麼所謂的‘巴結’,就是晚輩對長輩的一種探望。
肖勝和劉暢纔是相識於‘式微’之時,共同崛起於‘燦爛’之際呢!再加上一起辦過幾次案,彼此之間的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落座後的兩人,就不再談鄒成海的事情了。劉暢也不是傻子,肖勝主動上門‘求罪’,韓朗又打電話來‘叮囑’,這背後的道道,他雖然看不懂,但也明白‘不該問的不問’的道理。
“不是我這個做老大哥的說你,有時候你做事啊,爲了達到目的,行爲太過於激進了。乍一看是乾脆利索,可實際上容易留下把柄,被人利用……”
再次爲肖勝斟滿茶水的劉暢,語重心長的提醒着肖勝。而後者欣然接受這樣的‘叮囑’,但也笑着打趣道:“能被人利用,說明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嗎。若是有一天,我連這個價值都沒有了,那我肖勝也基本上退出這個舞臺了。”
邊說,邊端着茶起身的肖勝,透過窗口望向了辦公大樓後面的一塊空地。此時,三倆成羣的小孩子,正在那裡無憂無慮的玩耍着。
歡聲笑語聲還清脆,望着他們的樣子,肖勝的臉上揚起了淡然的笑容。
而隨其一同站起來的劉暢,對於肖勝這番話‘無可否認’的同時,又有些不贊同。可他也不知道從哪入手的勸導,只得籠統的嘀咕道:“肖勝,相較於去年,我覺得你變了。真的變得更激進了!這不是好事,特別是在你現在這個位置……”
待到劉暢說完這話後,微微點頭的肖勝‘嗯’了一聲。然後伸出食指指向了樓下那羣孩子道:“爲什麼小孩子會活得很開心?”
“嗯?你這又是給我唱的哪一齣啊?”不明覺厲的劉暢笑着詢問道。
“這是個很簡單,可對於成年人又很複雜的問題。爲什麼他們會很開心?就是因爲,在他們的潛意識裡覺得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可是人在生下來之後就要不斷的學習,學習適應這個社會的生存能力。”
“爲錢而活着,爲努力而活着,這就是社會體系在給我們洗腦。劉哥,小半年前我鬥陳家兄弟時,難道我的行爲不激進嗎?”
“不是我變了,而是所有人隨着地位的變化也變了。我沒變,變得是你們。當然,我很清楚你是爲我好。但客觀的來講,如果我肖勝真的變得‘圓滑’了、瞻前顧後了、左右逢源又不再真實了……劉哥,你還會愛我嗎?”
當肖勝說完這話之後,這個彎沒轉過來的劉暢‘噗’的一聲,把嘴中的茶水噴在了窗戶上。
“什麼玩意?我還會愛你嗎?不是,現在你們這些小年輕都這麼‘奔放’的?”
面對劉暢的詢問,‘哈哈’大笑的肖大官人指了指劉局。
也就在兩人大笑之際,劉暢的手機突兀的響起。放下茶杯的他,拿起了電話。
接通之後,聆聽了少許後道:“這事我知道了,肖勝就在我這。我把他綁了給你送過去。啊,啊什麼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說完這話,掛上電話的劉暢望向了站在窗口的肖勝。
後者撇了撇嘴道:“中午飯還沒吃呢。”
“餓着吧!”
“虧我這麼愛你……”
“滾……”
又喝了一口水的肖大官人,緩緩的放下茶杯。隨後伸出雙手,亮在了劉暢面前。
看到這一幕的劉暢,‘心領神會’的反問道:“沒這個必要吧?”
“很有必要!公事公辦嗎。”
“明白了!”說完這話的劉暢,從腰間拔出了手銬。
‘咔咔……’爲肖勝扣上。做完這一切後,朝着門口喊道:“小王,小王……”
“到……”
“把肖勝送到東城派出所,吳所長在那等着呢。”
“啊?”
“現在都什麼毛病,啊什麼啊。辦事啊……”
“是……”
被劉暢親自迎到辦公室的肖勝,又被他的助手戴着手銬送上了警車。
吃瓜子的羣衆,心裡那是寫滿了一整本的‘十萬個爲什麼’。
待到肖勝被送到中原路派出所時,就坐在大廳內的鄒成海,整張臉包的跟糉子似得杵在那裡。而站在他旁邊的,赫然是胡天雲的母親賀雯。
當他們看到肖勝被戴着手銬送進來時,各自的臉上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特別是當事人鄒成海,猛然站起身道:“淮城勝哥不是淮城的關係戶嗎?”
聽到這話的肖勝,面帶微笑的揉了揉自己的鼻角。當他脫離了幾名警察的朝着鄒成海走去時,內心已經充滿陰影的鄒成海,連忙站起身隨後又身子後撤道:“警察,警察他準備打人,你看着啊。”
當鄒成海說完這話後,大廳內的衆人大都沒憋住的笑出了聲。就連賀雯都不屑的瞪了鄒成海一眼,後者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就這點能耐,還來淮城裝大灰狼?真不知道賀家養你做什麼。”
被肖勝當着自家主子面羞辱的鄒成海,強壯鎮定的昂首挺胸道:“這點能耐就夠了,不是嗎?”說着,他指向了肖勝佩戴在手上的手銬。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撇了撇嘴道:“打個賭怎麼樣?你會求着我出去的。而且,還會哭着求我。”
“你可真囂張……我真要見識見識,他是怎麼哭着求你的。”
肖勝的話剛說完,賀雯就不屑的回答着。
而肖勝,這才把目光投向了眼前這個女人。
“我終於知道胡天云爲什麼那麼不接地氣了。啥本事沒有,就知道胡萊萊……這一點,他傳承了你的‘優點’。”
“你,你還真是嘴硬啊。今天我就守在這裡,看看他們是如何‘秉公辦理’的。若是有任何人徇私枉法,那我絕對不會‘姑息’。”
當賀雯說完這話後,肖勝直接回答道:“你算個錘子……”
“你,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我能囂張到你先死!”
就在肖勝說完這話時,聚仙樓的老闆娘及重要證人靳小海都被傳喚至派出所裡。當他們看到戴上手銬,一臉淡然的肖勝時,各個都上前與肖勝打着招呼。
“吳所長,我可不想看到嫌疑人與證人串供啊。”
賀雯來派出所後,所表現的高姿態,已經讓辦事的所有民警都心生怨氣。而她現在的這番話,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你來審?”站在那裡的吳剛,冷不丁的質問着賀雯。霎時間,被堵得臉紅脖子粗的她,整個人都氣的渾身發抖。
“好,好,你們,你們……”
“喂,媽啊。咋着了?我爸進醫院了?我這就過去了……”
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的靳小海,佯裝很着急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爹心臟病復發了,現在在醫院呢。我得趕回去……口供的事,晚點再說。”
“哎呦呦,我胃疼的不行……靳總,你能送我去醫院嗎?”捂着胸口的聚仙樓老闆娘,還真就臉色蒼白的蹲下了身。那豆大的汗珠,順着腦門往下流,要不是時間點拿捏的剛剛好,衆人還真就當真了……仙醫小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