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見到李銀杏的時候,她一邊走出房門,一邊用手拍打身上的衣服,她的手上和衣服上有一些泥土。”
姚虹橋很可能是在挖盜洞。李銀杏很可能在給姚虹橋打下手,姚冬妞在屋子裡面做什麼呢?當時,姚冬妞才十歲左右,難道姚冬妞也在給姚虹橋打下手嗎?
“張隊長,你們張家堡的人,沒有人進過姚家的屋子嗎?”
張兆才點點頭:“沒有,我到他家去過的次數比較多,每次說話,不是站在院牆外說話,就是坐在院子裡面說話,當然,這裡面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姚家的房子屋檐低矮,門框傾斜,那三間房子原來就破舊不堪,缺門少框,不能住人,你們想一想,如果能住人的話,鄉親們早住上了,在咱們張家堡,缺房子的人家多了去了。姚虹橋只是簡單地修了一下屋頂和門窗,牆體坍塌的地方補了補。姚虹橋總是以屋子裡面很亂,不堪入目爲由,把客人擋在門外,當然,鄉親們多半也不想進屋,你們也知道,姚家是逃難到此地的。”
曹雲清和馬子騰非常佩服李雲帆,吃飯的時候,李雲帆都沒有記掛着案子,隨隨便便的拉家常竟然也成了調查案情。
“張隊長,那姚虹橋平時正常下地幹活嗎?”
“不錯,他跟大家一樣,按時出工,可就是——”
“張隊長,你想說什麼?”
“兆才,用不着吞吞吐吐,有話只管講。”褚振華道。
“姚虹橋雖然天天下地幹農活,但大部分的農活都不會做,挑擔子,他不行,扛笆斗,他也不行,耕田耙地,他更不行,我看他從來沒有做過農活。”
“姚虹橋木匠活做的不錯,他還會打獵。”五嬸給大家添飯的時候,插了一句話。
“打獵?五嬸,姚虹橋雖然經常扛着槍上山,但我從來沒有看見他手上有獵物。您看看,在咱們張家堡,哪家的屋檐下面不掛着一些野兔和野雞啊!您再想一想,姚虹橋家的屋檐下有嗎?”
“兆才說的對,二毛也是這麼說的,二毛是我家老二,他沒事的時候,經常到山上去打獵,二毛也覺得很奇怪。”
“怎麼奇怪?”
“你們等一下,我到隔壁去叫二毛,讓他自己跟你們說——我說不周全。”五嬸走出院門。
不一會,五嬸領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進堂屋。
“這就是我們家老二,二毛,你把那件事情跟公安同志說一下。”
王萍將二毛讓到一個空位子上坐下。
譚曉飛遞了一支香菸給二毛。
二毛從口袋裡面掏出火柴,點着了香菸。
“五嬸,再拿一個酒杯來,讓老二也喝兩杯。”張隊長道。
“隊長,別忙乎了,我剛放下筷子——剛吃過。”二毛道。
二毛抽了兩口煙,眯着眼睛,略帶回憶道:“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碰到過姚虹橋好幾次,奇怪的是,我每次遇到他,都在兩個地方。”
“哪兩個地方?”
“鳳凰嶺上面那兩座山上,他的肩膀上雖然也扛着一把土銃子——就是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