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地上是方磚,椅子倒在方磚上的聲音還是比較大的。
李雲帆走出房間,站在段老師房間的門口:“段老師,你們有沒有聽到聲音?”
“聽到了。”段老師道。
“我也聽到了。”戴老師道。
“你們聽到幾聲?”
“三聲。”段老師道。
戴老師同時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李雲帆走到湛玉曼的宿舍門口,衝鄭峰點了一下頭。然後走進段老師和小戴的宿舍。
“咚”。
“咚”。
這就是椅子倒地的聲音,聲音非常清楚,可以肯定,在更深人靜的時候,聲音會更加清楚。
那麼,在昨天夜裡——即四月十一號的夜裡,段老師爲什麼聽不到聲音呢?
現場模擬得出了一個既簡單,又重要的結論:椅子不是湛玉曼踢倒在地上的,而是兇手自己放到地上的。在當時的情景之下,兇手是不可能讓椅子發出聲音來的,因爲他擔心被隔壁的人聽見,兇手離開作案現場的時候,不是從大門走的,從大門走,他只需要一點點時間,而如果選擇其它出口的話,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同志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弄明白兇手是如何離開作案現場的,可見,兇手要想不露出一點破綻,就必須在這上面做足文章,做這種文章是需要時間的。
接下來,李雲帆把談話的地點放在了段老手和戴老師的房間,李雲帆之所以把戴老師加進來,是因爲戴老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時,段老師就在跟前,所以,撇開段老師是不合適的。
戴老師的敘述如下:
在湛玉曼出事前十幾天,一天晚上,段老師到親戚家去喝喜酒,晚上就留在了親戚家,第二天早上纔回來。所以,宿舍裡面就剩下戴老師一個人。那天夜裡,戴老師起牀解手的時候,聽到男人和女人說話的聲音。
“一天夜裡,是什麼時間?”
“四點多點鐘樣子,我每天都是在這時候醒的。”
“你是說,湛玉曼的宿舍裡面有一個男人?”
“當時,我沒有這麼想,我以爲是隔壁付主任和他愛人說話,那天下午,付主任的愛人送東西來,我以爲她晚上沒有走——那天晚上,蒲老師回石頭寨去了。可第二天早上,我並沒有看見付主任的愛人,我的心裡面就犯起了嘀咕,但這件事情,我很快就忘到腦後去了,我也沒有問付主任。”
“你提供的這個情況非常重要。”
“你們現在可以問問副主任,如果那天晚上付主任的愛人沒有留下的話,那麼,這個男人的聲音一定是從湛玉曼的房間裡面傳出來的。”
“你聽見男人說什麼了?”
“肯定是男人說話的聲音,但到底說什麼,不知道,聲音非常低,不是人與人之間那種正常的談話——聲音是故意壓低了的。”
“你回憶一下,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像誰?”
“因爲聲音太小,說話的時間又太短,聽不清他說什麼,我沒法聽出他說話的腔調和習慣用語,就沒法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