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你們千萬不要去找她。
嚴:爲什麼?
田:她的事情只有我知道——她只跟我一個人提過這件事情,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你們去找她,她就知道是誰跟你們說的了,她已經有了家庭和孩子,生活的不錯——你們去找她,一準攪了人家的好日子。
嚴:二春是不是和繆智文談過對象?
田:這——我不能跟你們說,除非你們答應我不跟任何人說。
田秋菊給嚴小格出了一道難題。
田:如果你們不答應我,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跟你們說了。
嚴:行,我們答應你不去打攪二春,但你得把二春的情況跟我們好好談談。
田:只要你們不去找二春,我什麼都可以說,你們說的話作數嗎?
嚴:這一點,請你放心,我們會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的。
田:可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們。
大概是由於嚴小葛和左子鍵的年齡太小的緣故:嚴小格當時三十二歲,左子鍵當時二十九歲。
嚴:我們是人民警察,說話肯定算數。我們答應你不去找二春,就肯定不會去找她。
田:我和二春是遠房親戚,我們倆是同一年出生的,長大後又在一起讀的小學和初中,我們倆無話不說。我什麼話都跟二春說,但只有一件事情是瞞着她的。
嚴:什麼事情?
田:就是和繆智文談對象的事情。
嚴:那二春是怎麼知道的呢?
田:有一次,她到我家跟我娘學刺繡的時候,看到我戴在脖子上的翡翠項鍊。
嚴:翡翠項鍊?
田:對,翡翠項鍊,她也有這樣一條翡翠項鍊——曾經有過。
嚴:一模一樣嗎?
田:大小一樣,顏色也一樣,就是形狀不一樣。
嚴:都是繆智文送的嗎?
田:不錯,在咱們南山,只有繆家有這種東西,繆智文在跟二春談對象的時候,曾經拿出兩個不同樣的項鍊讓她挑,她挑了一個鳳凰造型的翡翠項鍊,另外一個項鍊的造型是觀世音,就是繆智文送給我的那串項鍊。二春就是根據那串項鍊知道我和繆智文處對象的。
嚴:關於繆智文的爲人,你難道沒有聽說嗎?
田:誰會說呢?人被蛇咬了,他會跟別人說,這種事情,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二春和繆智文的事情,她也沒有跟我說過,要不是我們在一個牀上睡覺,她無意中看到我脖子上的項鍊,她仍然不會跟我說這件事情。
嚴:二春跟你說什麼了?
田:她讓我趕快把項鍊還給繆智文,趕快和繆智文斷了,要不然會跟她一樣後悔一輩子的。她說繆智文是一條毒蛇,人被毒蛇咬了,有藥可治,女孩子要是被繆智文咬了,無藥可治。在我的再三再追問下,她才提到翡翠項鍊的事情。
嚴:二春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跟你說了嗎?
田:我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不過我知道,在我和繆智文處對象的那一年的春天,二春在我跟前流露過出家當尼姑的想法。當時,我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我能看出來,她在精神上遭遇了很嚴重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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