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看了看手錶,時間是五點半鐘。
這時候,管立秋應該會在家。
可當大家趕到管立秋家的時候,管立秋剛出門不久,管立秋的老婆鄒勝美正坐在廚房的門口洗腳,她的褲管卷得老高,小腿肚上全是泥巴。腳盆的旁邊放着一雙乾淨的鞋子和一塊擦腳布。
管立秋的母親正坐在堂屋的門口納鞋底。
鄒勝美說管立秋到山上打獵去了。
“他走了多長時間?”
“也就一支香菸的功夫。”
“平時,他從哪邊上山?”
“沿着河堤向東。”
我們都知道,後標營的南面是子母河,管立秋要想到山上去,就得從東邊繞過去,東邊有一座石橋。
李雲帆走到你卞一鳴的跟前,低聲道:“你和王萍在這裡坐等,我和曹雲清跟上去。”李雲帆說罷,邊和曹雲清走出院門。
村中有一條大路,兩個人沿着這條路朝南追去。穿過第三排房子以後,一條河堤橫在眼前。河堤上長滿了雜樹,河面很寬,河對岸就是玉皇山,
兩個人站在河堤上向東看,看不到一個人,河堤蜿蜒曲折,樹木擋住了兩個人的視線。
兩個人沿着河堤一路向東,大步流星,疾走而去。
二十分鐘以後,兩個人來到橋頭,放眼望去,石橋上一個人都沒有。
很顯然,管立秋已經上了山。一旦管立秋上了山,想找到他,是很難的。
李雲帆和曹雲清只得沿路返回,目前,同志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管家耐心等待管立秋回來。春天,天黑的時間一般在六點四十左右,管立秋不會在山上耽擱太久。
回到管家的時候,鄒勝美正坐在竈膛裡面燒火。
卞一鳴和王萍坐在堂屋裡面。桌子上放着兩杯茶。管立秋的母親正陪卞一鳴說話,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依偎在老人的身旁。
李雲帆走進堂屋的時候,卞一鳴朝李雲帆望了一眼,以卞一鳴的性格,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三件首飾和黃軍帽以及黃軍帽上的五角星,管立秋所言是否屬實,卞一鳴一定會想辦法進行覈實。卞一鳴的眼神似乎在高訴李雲帆:他已經從管立秋母親和老婆的口中尋覓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王萍的眼神也透露出了這種意思。
天快要上黑影子的時候,老人朝院子門口張望了一會,並且喃喃自語道:“往常這時候,他早該回來了。”
李雲帆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管立秋就是“70。4。3”滅門慘案的兇手的話,那麼,兇手就不會是管立秋一個人,而當警方把注意力投向管立秋的時候,管立秋的同夥會怎麼做呢?
管立秋在這時候上山打獵,這也太巧了吧!
這時候,兇手不會坐以待斃的。
此時此刻,李雲帆和卞一鳴又能做什麼呢?有些情況是同志們無法掌控的。
天完全黑透了,管立秋還是沒有回來。
李雲帆看了看手錶,是將是七點整。他站起身:“大娘,管立秋的兩個叔叔應該在家吧!”
“你們找他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