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四十五分,鄭峰他們離開了花紅旗家,離開的時候,除了幾聲零星的狗叫聲之外,整個後村顯得很安靜。
花紅旗陪同志們去了花長鬆家,從西向東數,第四家就是花長鬆家,原本高大的院牆,早已經坍塌的不成樣子,能拆能用的磚頭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高大的院牆和立在角落的三件瓦房顯得很不相稱,站在院牆外面就能看見花長鬆家的三件瓦房,院門開着,因爲已經沒有了門,門外左右兩側,各有幾塊殘石躺在草叢裡面,高大的門頭還在,也許只有這高大的門頭還能顯出一點昔日的模樣。
大家沒有進院子,花家人已經睡下,時間已經不早了。
大家告別花紅旗回到祠堂的時候,時間是十點零五分。
祠堂的門虛掩着,大家走進祠堂大門的時候,花長雲的屋子裡面傳來了幾聲咳嗽。
郭筱竹正在等大家,諸位不要忘了,郭筱竹是來陪王萍睡覺的。
郭筱竹已經準備好了水,她忙着給大家倒洗臉水和洗腳水。
郭筱竹什麼都沒有問。
郭筱竹將一連盆熱水端進西屋的時候,鄭峰叫住了她:“筱竹,我跟你說件事。”
郭筱竹返身站在門口,兩隻手搓着自己的右衣角:“鄭局長,您說吧!”
“筱竹,要不是你當年去報案,就不會有這個案子了,我們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花家村來,對不對?”
“您說的是。”
“既然我們來了,就想把這個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你們還會來過問這個案子。”
鄭峰的內心非常複雜,自從來到花家村以後,大家耳朵裡面所聽到的,大部分事情都和郭家有關。
“我們一定進最大努力把這個案子拿下來,但你得按我們的要求做。”
“我聽你們的。”
“不管我們找誰瞭解情況,你都不要跟任何人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我家裡的人能說嗎?”
這正是鄭峰和同志們所擔心的。
“也包括你家裡面的人。”
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過分,也有點不近人情,但鄭峰必須這麼說。
“今天晚上,我回去吃晚飯的時候,我爺爺問我來着,他老人家非常關心這個案子。”
郭筱蘭是郭根生的孫女兒,在郭筱竹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在同志們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問題是這個案子太過複雜,謹慎一點總不是壞事。
“郭書記問什麼了?”
“他問我划船做什麼去了?”
“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你們到西場村去找顧二滿了解情況。”
“後來呢?”
“後來,他沒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