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零五分,吉普車駛出招待所的大門,直奔縣中方向去了,車上有五個人,卞一鳴駕駛汽車,副駕駛位上坐的是孫局長,後排坐的是鄭峰、李雲帆和童子強。
十分鐘以後,汽車在物資公司的前面右拐向東,這條路和湖濱路在一條直線上,不一會,汽車拐彎,停在縣中大門前。
五個人步行進入學校,門衛朝一排教室指了指,五個人來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口,門框有上角掛着一個木牌子,上面寫着語文組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有三個老師,正在批改作業。
一位老師說翟老師正在上課,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這位老師準備去喊翟老師,被鄭峰攔住了。二十分鐘,等一等也無妨。
五個人剛坐下,翟老師便走進了辦公室,她已經看到了鄭峰一行了——所以安排學生做練習。
翟老師將鄭峰一行領進了一間休息室。
雙方坐下,談話直接進入主題。
“翟老師,您回憶一下,在您教汪鵬程和付凌燕他們的時候,班上的男生中有沒有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呢?”
“沒有。”
“您怎麼這麼肯定?”
“我是班主任,和學生接觸比較多,特別是男孩子了,他們活潑好動,事情多,經常跟他們打交道,如果有人身上有味道,我是能感覺到的。”
“您和張小松接觸多嗎?”
“張小松,我和他接觸比較少?”
“爲什麼?”
“他平時很安靜,從不惹是生非,他很孤傲——他爸爸不是在縣裡面工作嗎?所有老師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弄清楚這個問題,對我們下面的偵破工作很重要。”李雲帆只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答應過付凌燕,不跟局外人說的。
“不過,張小松的打扮有些特別——我和其他老師都有同感?”
“翟老師,什麼同感?”
“張小松——人長得確實很清瘦,這倒沒什麼,主要是他有點像女孩子——男生女相。”
“翟老師,您能不能具體地談一談呢?”
“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娘娘腔調——慢聲細語的,不溫不火,不急不慢;走路也不像男孩子那樣虎虎生威,臉上什麼時候都是白白淨淨的,我教過很多學生,像他這樣的男生,還是第一次碰到,有時候,身上還有女孩子身上纔有的香味。”
“張小松的衣着呢?”
“張小松穿衣服和男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鄭局長,張小松身上有香味,這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他極有可能有狐臭。”卞一鳴道。
“張小松的父親在縣委工作,家庭條件好,從小橋生慣養,雖然是男孩子,身上有點香味,這也算正常。關鍵是,班上沒有人說他有狐臭。”翟老師道,“如果他身上有那種特殊的味道的話,他的同桌是應該能聞出來了,氣溫低的時候聞不出來,夏天肯定能聞出來,我當了二十幾年的老師和班主任,班上,誰有這種毛病是瞞不住的。”
卞一鳴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