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薯猛的睜開眼睛,他滿臉狐疑地看着容雪衣道:“這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你,就算你真的有能力幫到我,只怕我都得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
“也算不得是代價。”容雪衣淡聲道:“我只是和你各取所需罷了,幫你,說到底不過是和你同病相憐,信王雖然鍾情於我,但是卻命在旦夕,愛而不得的苦,沒有人比我體會的更深。”
她說到這裡,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少了幾分光華,明豔的姿容也暗淡了不少,那神情是極致的憂傷和無奈。
蘇薯每次見到她都覺得少女明豔若天上的太陽,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脆弱的模樣。
他對於墨琰中了夢魘之花的事情之前也有幾分猜測,此時不過是證實罷了。
他定定地看了容雪衣半晌,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這樣說便是答應了容雪衣,只要容雪衣幫他得到秦蝶衣,他就會配合容雪衣。
容雪衣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只要信王活着。”
蘇薯的眉頭微皺,見她的眼裡滿是哀傷,便知眼前的少女對墨琰用情極深,他抿緊了脣,半晌後才道:“真看不出來,你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容雪衣自嘲一笑,然後淡聲道:“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須弄清楚,當年你是怎麼做上上將軍之位的?”
蘇薯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容十三一眼道:“這件事情你不已經猜到了嗎?又何必來問我?”
“猜到歸猜到,卻還是想從你這裡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容雪衣淡聲道:“你若不說出來的話,十三隻怕這一生都不會安心。”
“你心裡不是有信王了嗎?爲什麼對安十三這麼好?”蘇薯問道。
容雪衣白了他一眼道:“難不成在你的心裡,對一個人好就只能是那種關係?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叫做友情嗎?”
蘇薯微愣,見她的目光坦然,容十三的目光也一片坦然,他之前一直覺得容雪衣身邊有好些個男子跟着,他覺得容雪衣和那些人只怕都是不清不楚的,可是此時聽到她的話後,他便覺得他之前的想法的確是太過無恥了些。
他非常不喜歡容雪衣,但是對她的手段和膽識卻佩服的。
他並不是那種陰毒之人,當年他對容十三做的手腳,其實心裡一直都有些愧疚。
於是他咬着脣道:“當年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長公主一直對安府很不放心,安寧侯已經位極人臣,如果安十三再手握整個宋秦的兵權,那麼對宋秦的影響將是巨大的,很可能會出現安府把控宋秦的局面發生,所以長公主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就在想辦法削安府的兵權。”
“當時你在做什麼?”容雪衣問道:“你又是如何入了秦蝶衣的眼?”
“我當時是四品的武將。”蘇薯輕聲道:“有一次有刺客刺殺長公主,我拼死救了她一命。”
他說到這裡目光有些迷離,眼裡透着幾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