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其實容雪衣並不常住,所以屋子裡並沒有太多她的痕跡,她並不是那種喜歡打扮自己的女子,所以屋子裡看不到太多飾物,整體的格調偏明亮,桌上的花瓶裡插了一朵紅蓮,卻並沒有葉子,那手筆他覺得像解語花的勝過於她。
被子是素色的碎花圖案,算不得精緻,卻很是舒服。
他此時思慮幽深,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近日想過要告訴她他重病的事情,只是卻沒有料到他竟就這樣在她的面前病發了。
墨琰的心裡實在是有些無奈,到此時他還能清楚的記得他病發時容雪衣那雙滿是擔心的眼睛,他今日必定是嚇到她了。
他輕撫了一下胸口,胸中的痛意沒有之前每次病發之後那麼痛,他輕抿了一下脣,眼裡透出了幾分無可奈何。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夜槿初的聲音:“墨琰那混蛋死了也就死了,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喊過來有意思嗎?再摧,爺就不給他治病了!”
夏雨討好的聲音傳來:“夜神醫,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一般計較,其實我們也不是擔心王爺的病,就想着今日外面亂得緊,怕你受傷,大家都聚在一起,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不是嗎?”
“就你小子會說話!”夜槿初輕哼一聲道。
夏雨又連賠了幾句小心,再說了幾句好話,好說歹說終是把夜槿初哄進了房間。
夜槿初看到墨琰的面色後道:“喊得那麼兇,我見他此時不是挺好的嗎?”
他說完伸手就替墨琰把脈,他把了一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眼裡有了一抹震驚,他伸手翻了下墨琰的眼皮,再看了一眼他的手指。
夏雨在旁問道:“夜公子,我家王爺怎麼樣呢?”
夜槿初雖然醫術獨步天下,但是卻並不喜歡別人喊他大夫或者字神醫之類,他反倒更喜歡別人喊他爲夜公子。
他的手微揚示意夏雨不要打擾他,夏雨忙噤了聲。
夜槿初將墨琰上下打量一番後道:“真是奇了怪了,正常情況下像你家主子這樣發作過,毒性就會重上一分,可是此時他身上的毒性反倒減了一分,這倒有些意思了!”
夏雨自不會想墨琰身上的毒性爲何會減,此時他只要墨琰平安就好,於是他雙手合十道:“謝天謝地,如此就實在是太好了。”
夜槿初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個屁,這毒看起來雖然是減了些,但是隨時都可能再發作,再發作時候,也許之前褪掉的毒會加倍襲來,你覺得你家主子能扛得過去嗎?”
夏雨當即成了苦瓜臉。
夜槿初又問道:“你今日毒發時,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墨琰輕搖了一下頭,因爲毒發時的痛苦和往常是一模一樣的。
夜槿初皺眉道:“誰給你手上扎針放的血?”
墨琰當時在昏迷中,對這些事情並不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夜槿初已經開罵:“你自己的身體,一問三不知,你能更蠢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