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點頭道:“是啊,他最喜歡這邊攪一下,那邊攪一下。”
“不對啊!”容雪衣想起一件事情後道:“現在東韓跟宋秦之間的戰事沒有停歇,隱有膠着的意思,南楚現在並不過問宋秦之事,反倒有些幫着夏唐對付宋秦,若合三國之力,要滅宋秦只是指日可待之事,宋秦和東韓之間又有極深的舊仇,此時淳于飛要幫着蕭唯樂對付蕭唯信的話,對他並沒有什麼利益可圖。”
“你說的這些只是表面上的事情。”墨琰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道:“淳于飛的野心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宋秦如今在夏唐和東韓的夾擊之下,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還手之力了。對淳于飛而言,是將死的宋秦威脅大,還是極爲南楚的威脅大,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容雪衣輕咬了一下脣後道:“你的意思是淳于飛真正的目的是整個天下?”
“有何不可?”墨琰反問道:“這七國的天下江山,這些年來一連串的變故疊起,在淳于飛的心裡,怕是還想着憑他的力量結束戰火,然後一統天下,成名留青史的明君。”
容雪衣輕哼一聲道:“名留青史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追求?”
“不知道。”墨琰淡淡地道:“只是對於那些有野心的人而言,將名字留在青史之上,並沒有什麼不好,再則,那樣極致的權利,很多時候能滿足人的虛榮心。”
容雪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阿琰,那你呢?你有想過要名留青史嗎?”
墨琰聽到她的這句話反而笑了起來,不答反問道:“難道我不去爭那天下霸主的位置就不能名留青史嗎?”
容雪衣愣了一下,細細將他的話品味了一番,頓時明白那是一種極致的自信,不說別的,光說墨琰前幾年和西涼的戰事,就足以讓歷史記住他了。
在這征伐連年的歲月裡,能讓歷史的記住的只有絕對的強者。
容雪衣突然想起她與墨琰相愛多年,卻從來不曾問他,在他的心裡,對皇圖霸業又是怎樣看的?
他身份何等尊貴,之前因爲身染重病,他也許不會去想那些事情,可是時光流轉至今,他的身體已經大好,在他的心裡又是如何看待這些事情的?
她輕咳一聲後問道:“阿琰,你想要這天下嗎?”
墨琰單手負在身後,山風吹起他的墨發和白袍,兩個原本就極爲沉重的顏色,在這一刻竟就突然靜了一來,他原本就是極爲出色的人物,這樣站在那裡,讓容雪衣的心裡生出一種錯覺來,似乎這天下的風雲到了他的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墨琰淡笑問道:“我要這天下做什麼?”
容雪衣沒料到他會這樣反問她,她一時間倒不知道說什麼,那在他的心裡什麼是最重要的?
她當下在那裡沉呤了半天后才道:“呃,你不是說但凡是男子,多少都會有些野心嗎?這萬里江山,錦繡天下,難道在你的心裡什麼都不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