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容雪衣,自不會再天真的認爲墨琰會爲她才帶兵討伐西涼,當時她殺了陌妍落,西涼和夏唐的關係陷入緊張之中,而在信州的時候,墨琰就一直想奪明閥的兵權,她做的那件事情倒給了墨琰一個很好的藉口。
事隔多年,再想起他,她的心依舊隱隱作痛,往事她不願再想,於是她當即輕甩了一下頭。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明月生竟會問起她和墨琰的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在明月生的面前說實話,她淺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回信王府?你又怎麼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不是我他一起預謀好的?”
明月生面色微白,容雪衣的嘴角微勾道:“若不如此,又如何能從明閥的手裡把兵權奪過來,又如何能斷了明閥的根基?”
明月生的臉上頓時再無一絲血色。
容雪衣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道:“明大公子,你這般眼睜睜地看着明閥殞掉在你的面前感覺如何?”
“你不殺我,是想讓我眼睜睜地看着明閥毀掉而無能爲力,然後讓我從雲端跌進谷底,讓我生不如死吧?”明月生咬着牙道。
容雪衣咯咯一笑道:“明大公子的腦袋比明三公子要好用得多,沒錯,我就是這意思,眼下你已經猜到了,我也就不再瞞你,怎樣,那你現在要不要走?還想不想活?若是不想活的話,這裡有麻繩,你可以自行了斷。”
明月生一直都知她並非尋常女子,從來都不缺手段。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站起來道:“只怕一切不會如你所願。”
他說完又咬着牙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明閥倒下。”
“那好啊!”容雪衣淺笑道:“那我倒想見識一下明大公子的手段,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明月生看了她一眼,少女分明是如花一般的容貌,卻愣是讓他的心裡生出了萬千的懼意,再加上他心裡不爲人知的情緒,他覺得他此時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沒有再看容雪衣,而是直接帶着千絕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容雪衣在他的身後道:“山下的陣法我還沒有撤,明大公子可得用些心了,否則的話只怕你這一生也走不出這片山谷。
明月生扭頭看了她一眼,他此時總算是完全明白容雪衣的心思了,她這是把他當猴耍,她把她的計劃告訴了他,然後卻將他困在這片山谷裡,讓他嚐嚐心急如焚的滋味。
明月生突然覺得,他還是恨她比較好,否則的話他怕是遲早會被她玩死!
明月生從廂房裡出去之後,容雪衣對解語花道:“我們走吧!”
解語花輕輕點了一下頭。
他就跟在容雪衣的身邊,對於那些他原本就弄不明白的事他不會去想,就連問一句都不會去問。
三日之後,天下了一場暴雨,暴雨將容雪衣佈下的陣法沖垮,明月生這才從陣法裡走了出來。
明月生離開之後,沒有再去宋秦,而是直接回了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