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飛問道:“夜大哥,姑娘她怎麼樣呢?”
“傷心過度。”夜槿初輕輕嘆了一聲道:“好在我之前就一直給她吃了一些護住心脈的藥丸,否則她方纔必定撐不過去。”
丁飛抹了一把淚道:“姑娘……姑娘她對信王的感情實在是深到極致,我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到這一步。”
夜槿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他微一頓後又接着道:“你家姑娘這一次命是保住了,只怕從今往後會落下心悸的毛病,她若不能儘快從信王的事情裡走出來的話,只怕……”
丁飛擡頭看着他道:“只怕怎樣?”
夜槿初賞了他一記白眼道:“情深不壽啊!”
他說完心裡終究有太多的感觸,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解語花從容雪衣奔出來開始,他就一直站在旁邊看着,沒有勸容雪衣,也沒有攔住他,呆萌如他,此時也能感覺得到從容雪衣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和無助。
他對於人間的感情一直都沒有太深的體會,當年跟着容雪衣也不過是因爲別人讓他許的一個諾言,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突然發生,原來人是有如此深的感情的。
他靜靜地走過去,一把將丁飛和夜槿初推開,然後把容雪衣抱了起來。
夜槿初看了他一眼,他淡聲道:“以後我照顧她。”
夜槿初愣了一下,問道:“就你那呆樣,照顧得了她嗎?”
解語花的眼角動了一下,緩緩地道:“以前都是她在照顧我,以後我來照顧她。”
夜槿初頓時明白他又會錯了解語花的意,他略鬆了一口氣後道:“只怕她未必會需要你的照顧,不過若有你陪着她也好,至少她會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你這個呆子需要她照顧,她還不能死。 ”
若是放在以前,解語花一定聽不懂夜槿初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這一次他卻聽懂了,他看了夜槿初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將容雪衣抱了回去。
藍雪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這邊的動靜,她並不是太通人情世故,也不是太懂感情,只是在看到容雪衣這副樣子後她覺得她好像懂了一些。
容雪衣大病了一場,病得非常非常的嚴重,一直高燒不退,身體虛弱到極致,也是有夜槿初這個冠絕天下的醫仙守在她的身邊,她的身體在將養了三個月後,才漸漸好了起來。
這幾個月來,她一直都不相信墨琰已經長埋於地底下的事實,總盼着哪一天他能推開門,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摸着她的額頭道:“傻子。”
她以爲覺得墨琰的性子冷傲又毒舌,有些時候真的很傷人的自尊,可是此時她卻盼着他能再到她的面前毒舌一回,哪怕他大罵她一頓,或者暴揍她一頓都是好的。
而在她傻傻地盼了三個月之後,她見到外面的柳樹又抽條的時候,她伸手掬起一把冰冷的水,那沁涼的感覺自她的指尖漫進她的心尖之後,她終是知道她的墨琰再不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