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對方的郵件又發過來:
【你終於回覆我了。】
顧萌萌皺了皺眉,繼續在鍵盤上敲下字:【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我?一個默默關注你的人。】
……
看着這一行字,顧萌萌渾身不舒服,腦袋裡頓時想起警方新聞中一堆的變態狂……
顧萌萌正準備關郵件,對方又發了一條郵件過來——
【我會在最適當的時候出現在你的身邊,敬請期待。】
……
這一行字……讓顧萌萌的皮膚一陣陣地起寒,明明沒有寫什麼,她卻覺得像看了恐怖片一樣。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什麼叫最適當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惡作劇麼?
顧萌萌皺了皺眉,伸手按動着鼠標關掉郵件,不再去想。
厲老的大壽轉眼就到,從昨晚的暖壽到今天早上,外面的鞭炮聲就沒有停止過。
僅管整個古堡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但架不到那轟鳴不斷的鞭炮聲,還是會傳到房~間裡來。
顧萌萌反感地將陽臺門和窗臺通通關得緊閉,只不過是過個生日,弄得普天同慶似的。
門鈴響起來,顧萌萌走過去開門,只見格林老人領着len站在門口。
“媽媽……”len開心地撲進她的懷裡。
“兒子。”顧萌萌抱起他走進房~間,“你這個時間怎麼能過來的?”
顧萌萌有些訝異,他不是應該在上訓練課麼?
len從她懷裡下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眨巴着,“爺爺……過壽,他不……看我訓練。”
……
厲老過壽,所以她兒子能休息一天?!也算是好事。
len熟門熟絡地走到櫃子旁,拿出一盒跳跳棋。
上次在他房~間佈置的綵帶之類都已經被厲老派人掃蕩乾淨了,最近len在她的臥室裡迷上跳跳樓棋。
他不會玩,純粹是拿着彈珠塞在棋盤裡,一個個按顏色排佈下去,再拿出來,這樣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len坐在地上玩,顧萌萌轉了轉蹲到他身邊問道,“lg,昨天晚上你們不是幫爺爺暖壽嗎?你坐在誰身邊吃飯的?”
昨晚曼文來叫過她一起去吃,顧萌萌拒絕了。
第一,她在這個家的地位,說起來至多隻算是厲爵西名義上的女人;第二,她反感厲老;第三;她還是反感厲老……
這種飯局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而且她去,估計厲老也嫌她礙眼。
“爺爺身邊。”len玩着手裡的跳跳棋,頭也沒擡一下說道。
“那……爸爸呢?”顧萌萌藉機打探着厲楚恆的消息。
聞言,len擡起頭來,鼓着腮幫子瞪她,眼裡有着生氣,一句話不說。
len這些天都是這樣,只要一提厲楚恆,他就生氣,在他的思維中,不管事情過了多久,已經多淡了,只要他已經定義好這個人是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的……
就像他……現在還討厭厲楚恆一樣。
“那昨晚吃飯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顧萌萌在他身邊又問道。
len眨巴着眼,認真地思考着,隨即搖了搖頭,“吃飯,爺爺……有說很多話。”
厲老?
她只是想旁敲側擊地引導len多談一些厲楚恆,這孩子卻談什麼厲老,故意跟她避重就輕麼?
顧萌萌只好順着他的話問道,“那爺爺說了什麼?”
len放下手邊的跳跳棋,擡起頭看向顧萌萌,一雙烏黑的眼珠子轉動着,像在思索然後道,“好多話。”
“……你都不記得了?”顧萌萌無奈,他想了半天就想到好多話?
len沉思着,稚聲稚氣地道,“爺爺發火了。”
“發火?”顧萌萌錯愕地看着他,“對誰發火了?”
len頓時又鼓起了腮幫子,瞪着顧萌萌,包着小嘴不肯說了。
他這個表情只有在談厲楚恆的時候纔會出現……
厲楚恆被厲老罵了?罵什麼?
門鈴響起來,顧萌萌站起來走過去開門,只見曼文穿着一身豔紅色的的低胸禮服長裙站在門口,端莊、明豔動人,美得令人驚歎。
“你怎麼來了,進來坐。”顧萌萌微笑着請她進來,“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
曼文笑着說道,跟着她走進來,問道,“今天父親大壽你也不準備去吃飯嗎?”
“不去了。”顧萌萌搖了搖頭。
len從一旁站起來,一張小臉嚴肅,看向曼文微微低頭,“母親。”
len對曼文的稱呼就是這樣。
“乖。”曼文點了點頭,隨即有些尷尬地看向顧萌萌,“你別介意。”
每次len在顧萌萌面前叫她母親,她都很尷尬,畢竟len不是她和厲爵西的親兒子。
“沒關係,兒子等於多了乾爹乾媽,這是好事。”顧萌萌對此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讓len只叫厲爵西父親,她才覺得哪裡不對勁,“坐吧,曼姐。”
“不了。我就是想請你下去。”曼文站在顧萌萌身旁說道,“我希望你別介意現在的身份,你也是迫不得已。”
……
曼文以爲她是介意自己只是一個厲家老大女人的身份纔不下去……因爲她的身份上不了檯面。
“不是這樣的”顧萌萌說道,“我不是介意什麼,你和厲爵西在我眼裡就是大嫂大哥。”
曼文被邀請坐下以後便看到她掛在牀頭的風鈴,不禁會心一笑,顧萌萌的確不是介意她們。
“那你爲什麼不想下去?”曼文不解地看着她。
“曼姐,剛剛len和我說,昨晚暖壽宴上,厲老發脾氣了?怎麼回事?”顧萌萌想到這個事連忙問道。
“這個……”曼文遲疑了片刻道,“倒也沒什麼,父親說在今天的大壽上他有大事宣佈。”
“大事?什麼大事?”顧萌萌問道。
厲老有什麼大事宣佈?
不是說昨晚發脾氣麼,又說什麼大事,難道大事是針對厲楚恆的?!
“今天才會宣佈,不如你和我一起下去?”
曼文說着往len那邊看了一眼,len正在投入地玩着跳跳棋,“正好你也可以陪在len身邊。”
顧萌萌沉思片刻,隨便點頭,“好,我去看看。”
“等一下,不過還有一個人會出現,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曼文善意地提醒她。
“羅小姐麼?”
顧萌萌順着曼文的話說道,眸子漸漸黯下去。
羅亞兒,像今天這種大日子羅亞兒作爲厲楚恆的未婚妻怎麼可能不到呢……
“你……還好嗎?曼文看着她問道。
“嗯,我想……我沒事。”顧萌萌笑着說道,笑容有些勉強。
在曼文的嚴格指揮下,顧萌萌不得不換上一件水藍色的禮服長裙,顯得莊重大氣一些。
她本來對厲老的怨念頗深,根本不想爲他的壽宴多花什麼心思。
len打扮得跟個小王子似的,白襯衫黑西裝配上帥氣的領結,一張小臉沒特別的事總是繃着。
螺旋式的樓梯扶手上掛上了一塊塊寫着“壽”的彩字。
三個人延着樓梯走下去,下面的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
琉璃燈璀璨明亮,聲勢浩大的交響樂團吹奏明快大氣的樂曲,將外面的鞭炮聲都蓋住了,僕人們端着托盤穿梭其中,保鏢們背靠着牆壁負手而立,觀察着四周。
大廳裡隨處可見“壽”字。
顧萌萌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跟眼前比起來,那晚的厲家家宴簡直可以說是規模很小,密密麻麻的人站得很難讓人插足進去,每一位都是盛裝打扮。
跟他們比起來,顧萌萌今天已經算是穿得隨意了。
“父親的大壽是是大事,所以今天有很多人都會來。”曼文站在她身邊說道,“他們三兄弟都去招呼客人了,我們就當花瓶隨便走走。”
顧萌萌站在樓梯上,望向大門外,也是站了許多隆重打扮的人。
今晚來的人何止是很多而已……簡直是多得恐怖。
她甚至在人羣中見到英國的一些官員,不止英國,是各國的官員,那些知名的臉,她在電視上偶爾瞄到過。
厲家在歐洲的聲望果然是驚人的,厲老一個生日,居然來這麼多人。
“那些是各國皇室的人。”曼文站在樓梯上給她介紹賓客,“那邊……應該是歐洲金融業的一些人,很多人我也不認識。”
皇室……
顧萌萌點頭。
“大嫂,顧小姐,len。”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傳過來。
顧萌萌的臉色僵了僵,轉過頭時便見到一張年輕漂亮沉靜的臉,羅亞兒站在不遠處衝她們微笑。
羅亞兒一頭特意打理過的金色捲髮,嬌小的骨架,深刻美麗的五官,一身潔白的公主裙,花樣繁複,裙襬設計得層次感分明,帶着西方的宮廷感。
她整個人都像是童話書裡走出來的公主,充滿了靈氣。
顧萌萌愣住,她還沒見過羅亞兒穿過公主裙,羅亞兒之前的穿衣風格都是輕盈透仙氣的感覺。
“羅小姐。”曼文禮貌地向她點了點頭。
“大嫂的兩位千金呢?我好久沒見她們了。”羅亞兒走過來微笑着問道,站到她們身旁。
大嫂。
她只是厲老挑給厲楚恆的未婚妻而已,就叫大嫂了……
“她們還在德國,本來準備帶她們一起過來的,但她們有點小感冒,就只能讓她們在德國了。”曼文說道。
“不嚴重吧?”羅亞兒擔憂地問道。
“不嚴重,謝謝你的關心。”
曼文說道,轉眸看向顧萌萌,“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好。”
顧萌萌沒有異議地頜首,視線仍落在羅亞兒身上的公主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