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禹再一次反省,如果自己不是阿拉丁神燈,最好少給別人願望,否則的話,就將是一件很麻煩很麻煩的事情。
好在許願的時候,是有一個前提的,撇撇嘴,龍禹道:“我是答應過,不過是能力所及,做不到的,可不算數。”唐風前面的願望,就是一個基本做不到的願望,可以忽略不計。不然的話,要星星月亮又說自己不誠信,她可不
唐風又笑了,雖然嘴角還帶着傷,可這一笑之下,竟也是還有着幾分風流倜儻的味道。
若是說起來,唐風算是龍禹在這個世界遇上唯一可以稱作風流倜儻的男人了,墨離冷酷,丹殊嚴肅,九方夏淡漠,林雲深斯文,只有唐風,穿着人五人六的時候,真是一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個模樣。
而一個長得足夠英俊形象足夠瀟灑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的話,就算是擄不走所有的少女心,也至少不會讓人討厭。龍禹自然也不能脫俗,對唐風,也討厭不起來。何況這一個願望,也確實是自己許的。
唐風道:“唐某自然不能強人所難。這件事情,一定是公主能力所及,而且,也是舉手之勞。”
搖了搖手中的卷軸:“將這卷軸帶在身上。”
“這有什麼用?”龍禹疑惑道。
爲了給她下毒,這方法,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而且,她也覺得唐風不知道這地方那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那這東西,也就不是他提前準備的。
唐風笑了笑:“將這卷軸放在身上,等到某個時候將它還給我。”
龍禹更疑惑,還想再問,唐風擺了擺手:“我知道的也並不多。能說的,只有這麼多。請公主好好地將這張圖帶在身上,或許某一天,將它還給我。”
這世界的人都是神神叨叨的,要麼就是神神經經的,龍禹勾了勾嘴角,想着先有一個對她莫名其妙的九方夏,再來一個說話神乎其神的林雲深,如果多一個唐風,也不算什麼。
摸了摸脖子上冰涼的東西。林雲深給的那個號稱啓動命運墜子穩穩地在脖子上掛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時候龍禹覺得很煩躁,想躲開這一切。可有時候,又想着,自己連穿越這樣的事情都能遇到,都能面對。還有其他什麼樣的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如此想想,轉頭看了看墨離,見他似乎也沒有太反對,便坦然的接了過來,已經十分入鄉隨俗的揣入懷中:“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唐風似乎有鬆了口氣的感覺,拱了拱手:“多謝公主。”
“不客氣,應該的。”龍禹道:“現在。唐公子可有辦法帶我們離開?”
“自然。”唐風點了點頭,熟門熟路的,張開手臂在石壁上一點一點的摸着,半響,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地方。卡擦一聲響,石壁中間彈出一個小石塊。然後他輕輕一推,石壁應聲而開,石壁後,是一條幽暗的僅能容一個人彎腰通行的通道。
唐風做了個請的姿勢,帶頭一頭鑽進通道。
龍禹轉臉看了看墨離,見他沒有異議,也就跟着鑽了進去。墨離自唐風說出那要求以後,便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想來,是知道些什麼。
這一截子路走的頗是辛苦,一來通道狹窄,直不起腰邁不開步。二來常年封閉無人出入,空氣渾濁還漫着股腐臭的味道。
這條通道走了快要半個時辰,當龍禹覺得自己的腰都已經不是自己了的時候,前方的唐風終於停了下來,伸手在頭頂上推了推。
一道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那一剎那,龍禹不由的遮住了眼睛。只聽見唐風一聲舒服的嘆息,這通道太矮,龍禹都要低着身子走路,何況是他和墨離。
唐風從通道口跳了出去,龍禹揉了揉眼睛,剛擡眼往上看,腰上一緊,身後墨離已經攬着她的腰,躍了上去。
這出口已經不是沙漠了,而是不知何處的一個亂墳崗,隱藏在亂草之中,四下看去,沒看到一個有過拜祭痕跡的墳塋,看來是荒蕪已久。
看龍禹扶着自己的腰,墨離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單手扶在她腰上,輕輕地揉着。
冰塊化了,真是體貼的不行,龍禹沒說什麼,回頭看了眼她,笑了笑,心裡甜蜜的發膩。
等墨離也從通道里出來,唐風又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些什麼東西扔了進去,然後便聽見暗啞的幾聲響,似乎通道深處發生了爆炸。連着洞口也一起坍塌了,一堆亂石在雜草之中,就算是仔細看,也沒有任何不妥。
拍了拍手,唐風笑道:“好了,毀屍滅跡了,不會有人找這裡的。這是沙穆的方向,你們往前走,不出一個時辰,便能看見人煙。我還有事,兩位,咱們就在此分別,各自上路吧。”
“唐兄保重。”墨離拱了拱手:“後會有期。”
唐風朝龍禹笑了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亂石叢中。
墨離碰了碰還在看着唐風背影發呆的龍禹:“我們也走吧。天快要黑了。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過夜。”
對墨離來說,哪裡都一樣,野外倒是好過夜,不過帶着龍禹,卻想着還是能找個遮風避雨的場所。
龍禹回過神來,四下看看,這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雖然還有些太陽,可眼見着天色已經開始陰沉了,還是找個地方落腳才最重要。
兩人當下不多說話,按着唐風所指的方向往前走,果然,不過大半個時辰,便遠遠地能看見稀稀拉拉的房屋,裊裊炊煙升起,證是我晚飯時間。
看着近,走着卻還有些距離,兩人向着人煙的方向,又走了好一陣子,終於看見了一個村落。
可能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屋中準備晚飯,村子裡安安靜靜的,龍禹道:“我們隨便找一家,借住一個晚上吧。這個年代,應該都挺民風淳樸吧。”
墨離沒太在意龍禹所說的這個年代這句奇怪的話,點了點頭,天色已經晚了,看這裡房屋的貧瘠,便知道相當閉塞,村子與村子之間的距離應該也挺遠,今晚,是隻能在這裡落腳了。
走進村子,入眼便是一戶人家,房門似乎沒關,只是掩着,能聽見裡面傳來聲音。
“去問問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吧?”龍禹轉頭和墨離說着,一邊往前走去。雖然包裹什麼的都丟在了風堂,可是好在這兩人都是會過日子的,身上錢倒是還不少。抵得上普通人家過上十年八年的。
幾步便到了房子門口,龍禹想着自己一個姑娘家的,似乎更好和人說話一些,便擡手要敲門,可誰知,這邊手剛擡起來,剛碰着木門,大門吱呀一聲便被從裡面拽開了,一個人衝了出來,和她正好撞上。
好在墨離是緊跟在龍禹身後的,在衝出來的人正要撞上的時候,伸手將她攬住,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了路。
大門敞開,兩人這纔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事情,可絕不是這村子表現出來的那般平和。
從屋子裡衝出來的,是個魁梧的男人,手裡還拖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明顯是不願意的,一邊掙扎一邊哭,衣衫凌亂。
屋子裡,傳來一個老者哀求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呵斥,又一個男子衝了出來。手裡還抱着個口袋。
兩個男子的衣服一模一樣,單看還不覺得,站在一起,龍禹眯了眯眼,這似乎是官兵的打扮,東錦的兵士雖然不是這個裝扮,卻也差不了太多。
被拖出來的女子抱着家門口的柱子不肯走,屋子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扶着房門追了出來,腳步踉蹌,帶着哭腔道:“官爺,官爺,求你們再寬限幾天,我們一定想辦法……”
“再寬限一個月,你們也交不起糧餉。”男人道:“你看看你家裡,還有什麼值錢的。也就這丫頭還算是標緻,跟了我們去伺候大將軍,也算是你這老頭爲國家出了點力。”
這場景龍禹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知道是赤裸裸的強搶民女啊,想管,可是自己這身份卻是尷尬,還沒想着怎麼辦呢,抱着布袋的男人一擡眼看見了她,眼睛一亮:“呦,李老頭,這不是你們村裡的吧,你們村子裡,還能有這麼水靈的姑娘?”
龍禹雖然也是一身的狼狽,可底子在那裡,不說國色天香,在這樣的偏僻地方,實在是讓人眼前一亮。
一聽這人說話的語氣,龍禹便知道他要倒黴了,墨離雖然沉默,可絕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果然的,那男人接着做了一件找死的事情,估計想難得碰上個更美的,帶回去好討好主子。也根本沒想過這荒山野嶺的,龍禹又一身狼狽不堪,會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他這邊輕佻的話出口,那邊,便一臉猥瑣的伸手往龍禹臉上摸來。
這倒黴孩子啊,龍禹都沒來得及嘆一口氣,一隻手臂便從身後伸過來,抓住了男子的胳膊,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便是男子殺豬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