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這些調香師說的神乎其神的,也不知道那個星落到底有什麼奇妙之處。”白緋若挺好奇的,一邊四處看,一邊問道。“剛剛那個倒是很好聞,不過好像又是加了什麼幻香。”
“我也不是很清楚耶。”林鈺喝了口茶道。
“你不是幫着青青對香品的配方進行最後的調整了嗎?你也不知道?”白緋若有點不相信。
“那是她自己配的幾款香品,家傳的那幾款我沒過問。”
青青自己調配的幾款香品,林鈺有幫着鑑別調整香味,故此知道究竟。但是青青家傳的幾款奇香,青青是在密室裡獨自調製的,林鈺沒沾邊,甚至沒怎麼過問。
“所以,我也很好奇。”林鈺笑嘻嘻的道,“聽青青說就是了,我想她起碼要介紹一下的。”
此時臺上的青青,確實正在介紹這款香品,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很平靜柔和,“據傳漢武帝,西域月氏國貢返魂香三枚。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聞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如今時日已久,到底也不可知是否到底是否由此奇香。不過我的先祖很是沉迷這些中的奇香,畢生都在鑽研這些東西,倒也配製出了種有趣的香品,星落雨,也就是大家所傳的雨落繁星。”
“你真是顧家人?你怎麼不姓溫?”首席三老頭之一有點不信的問道。“而且調香世家向來不是傳子不傳女嗎?
“百年前戰亂,我的先祖改了姓氏,而且我也是從我母親那裡學到的。”青青笑笑,一些嘆息道。“至於傳子不傳女的問題,我大概可能是最後一個顧家?”
“我想溫姑娘也不至於在此事上說謊。”
看大家的注意力被青青是否真實顧家牽扯,清河公主打圓場道。她本人對青青是否真是顧家人不怎麼感興趣,在她看來,顧家也不過和風家一般是個調香世家而已,卻不是很清楚有關顧家密香的諸多傳說。眼下的她更好奇這個傳說中的星落雨到底有什麼神妙-之處。
“你還是解釋一下這星落雨到底有什麼有趣之處吧。”清河公主制止了其他人對青青的質疑·轉而對青青道。
“這星落雨的香氣美妙-就不用多說了,畢竟在場各位都是調香大師,各種美妙-的香氣都見識了不少。”
青青先是恭維了一下在場的人,又笑言·“傳說這星落雨獨有一點非常有趣,就是能預知第二日的天氣,若煙氣中有隱隱約約的星光,第二日必雨。不過因爲配方複雜香料貴重,我也是次配製成功,而且花費千金只配製出一丸,並不知道傳說真假。”
外面正是夜空晴朗的初夏之夜·林鈺從窗外可以看見明亮如水的月光和銀光璀璨的繁星,看着第二日怎麼都沒有下雨的跡象。
白緋若也笑道,“明日看着怎麼都不會下雨,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青青說的到底是真假了。”
“別說我們,只怕青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林鈺也不怎麼信這個,“返魂香一說也太荒誕了,若真有返魂香,怎麼人間不見漢武帝?”
不止兩人暗自嘀咕·其餘堂上諸賓客也都竊竊私語,不過青青不受其影響,依舊點香燃香。她的動作自有一派風度·與此時流行的香藝不同,果然好似古風,到讓那些調香大師對她的身份相信不少。
那香丸極小,只比拇指大了些許,不過香爐也是巴掌大的小香爐,倒也相得益彰。青青的香爐是找人特製的,用的是一個仿漢銅鎏銀博山爐,風格古雅,燃香後一時煙氣渺渺從博山爐仿仙山的上冒了出來,竟也有幾分仙意。香氣初時微甜美·感覺如寧靜夜色,隨着香氣漸濃,慢慢的竟是越發清婉甜美起來,如月夜觀花,風中行舟,聞者莫不飄飄然。
林鈺和白緋若也是如此·林鈺尤甚,不由嘆道,“我記得那時候在侯府裡,拖着病弱之軀,前途未卜,惶惶不可終日。青青那時候安慰我說,她有手藝可以養我我們兩人,讓我不用憂愁。我當時心裡想着,以她的年紀,不過能配製些尋常香料,即使能度日也是艱難,豈好意思拖累她?不想,她果然身懷奇術。”
白緋若遇見林鈺和青青的時候,正是兩人過的最艱難的時候,林鈺病重,青青求告無門,幾近絕望。
他此刻想起來,心裡也不免替林鈺有些難過,不過依然勸慰林鈺,“如今日子都好過了起來,你也不必懷憂。”
兩人正說着,清婉的香氣漸漸變化,竟變成了一股淡淡的微涼沁人之香,衆人都以爲香氣到了末尾,正要讚歎。突地,唪淺淡如水霧的煙氣濃了起來,以林鈺的眼力可以看到其中微微閃耀的銀光。而香氣此時也漸漸的綻開,如若夜晚綻放的曇花一般,正是涼意夾雜着憂傷的美妙-時刻。
不獨林鈺,靠近前方的賓客和青青自己也察覺出了其中淡淡的銀光,不由吃驚。
“這個,傳說難道是真的?”原來青青自己也覺得這個星落雨的說法不太靠譜,自己嘀咕道。
大夥更是議論紛紛,不過這個傳說的真假,倒也好分辨,明日看是不是會下雨就行了。不過不論是否這款香真有着預示下雨的功能,此香味之美妙-多轉,層次神妙高超,確實可以稱得上一款異香了。此時已經到了二更快三更時分,可聞者精神倍增,各個好無倦意。
因爲好香留香極久,爲了更好的品鑑香品,在這種場合調香師們當然有着特殊的方法去除留香。可是此法竟對這款星落雨不管用,此後進行的所有香品品鑑幾乎都沒法去除此款香的餘香,這倒讓所有調香師自嘆弗如。
最後一位老者展示完自己的香品後,嘆氣道,“我本以爲溫姑娘自稱顧家人是吹牛,沒想到這款星落雨如此神妙-,怪不得歷來說是顧家調香第一世家。老夫本對我這款綠華很是自信,卻也只能對顧長河先輩甘拜下風,自嘆弗如。”
清河公主笑道,“大師何必如此,能見識這麼一款奇香本就是機緣了,機緣之下,大師受其啓示來日未必不能調配出同樣神妙-的香品啊。”
老者搖搖頭,“公主謬讚了,我是不行了,我老了,不過還是公主心胸開闊,這樣神妙-的香氣,能見識到已經是我輩的機緣,何必得隴望蜀。”
“今年的品香宴至此結束,溫姑娘帶來的星落雨奇香獨拔頭籌,想來各位應無異議吧。”清河公主看時間差不多了,宣佈了結束。
“自然無異議,前輩造詣如此,可見香道無止境啊。”三長老也道,“希望大家再接再厲,明年再會時,帶來更多奇香。”
“請各位大師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可離開了。”清河公主道,“不過,明日還有試香,諸位大師願意的話,還請參加清河主持的午宴。”
“自然不敢拒絕公主的好意。”
大家異口同聲的道,清河公主雖然不碰權勢,但是卻頗受寵愛,和幾位皇子關係也很好,誰敢得罪?再者,這些調香大師也不是有那麼多機會參加宴席的,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機會?
清河公主滿意的笑了,然後帶着一衆宮女奴僕現行離開,她離開了,衆人才三三兩兩個的回到之前安排的住處。
因幾次波折,林鈺身體雖已經痊癒,但體力尚弱,此時已經睡意朦朧了,幾乎不能站立。不過白緋若內力深厚,精神極好,便扶着林鈺往回走,青青帶着一個宮女拿些香品,也是騰不出手來。元江流不免多看了林鈺幾眼,心下還是有幾分不忿,心想着找機會再和林鈺談談。他可是對宇文毅下了保證的,又自負舌綻,雖被林鈺斷然拒絕,心下還是不願放棄。
倒是此時時已過三更,接近四更,月過中天,夜色寒涼,林鈺被涼風一吹,清醒了幾分,看着自己靠着白緋若,倒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此時開放類唐,到底還是有點不妥。林鈺搖了搖頭,自己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走起來。
美人如玉,沾染的異香飄離,白緋若不由自主竟有幾分失落。然後回過神來,白緋若暗暗唾棄自己非君子,竟也如那好色之徒一般貪圖軟玉溫香滿懷起來。
不過擡眼看着前邊慢慢獨行,身姿窈窕的,又忍不住一下子回想到那種感覺,他臉上又微微紅了起來,不過夜晚光線昏暗,自然沒人注意到。就這麼一時回味一時唾棄自己,倒也不知覺回到了住處。
雖然是一起來的,男女是分開居住的,林鈺和青青共享一個小套間,白緋若一個人又不是正經邀請來的賓客,只有一間屋住下了。囡爲習武他素來警醒,但易眠,只是這氣血浮動,連練功都靜不下心來,竟是從沒有過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晚睡早起的林鈺頂個淡淡的黑眼圈睜開了眼,然後往窗外掃了一眼,不由驚訝道。
“天啊,真的下雨了?”微涼沁人之香,衆人都以爲香氣到了末尾,正要讚歎。突地,唪淺淡如水霧的煙氣濃了起來,以林鈺的眼力可以看到其中微微閃耀的銀光。而香氣此時也漸漸的綻開,如若夜晚綻放的曇花一般,正是涼意夾雜着憂傷的美妙-時刻。
不獨林鈺,靠近前方的賓客和青青自己也察覺出了其中淡淡的銀光,不由吃驚。
“這個,傳說難道是真的?”原來青青自己也覺得這個星落雨的說法不太靠譜,自己嘀咕道。
大夥更是議論紛紛,不過這個傳說的真假,倒也好分辨,明日看是不是會下雨就行了。不過不論是否這款香真有着預示下雨的功能,此香味之美妙-多轉,層次神妙高超,確實可以稱得上一款異香了。此時已經到了二更快三更時分,可聞者精神倍增,各個好無倦意。
因爲好香留香極久,爲了更好的品鑑香品,在這種場合調香師們當然有着特殊的方法去除留香。可是此法竟對這款星落雨不管用,此後進行的所有香品品鑑幾乎都沒法去除此款香的餘香,這倒讓所有調香師自嘆弗如。
最後一位老者展示完自己的香品後,嘆氣道,“我本以爲溫姑娘自稱顧家人是吹牛,沒想到這款星落雨如此神妙-,怪不得歷來說是顧家調香第一世家。老夫本對我這款綠華很是自信,卻也只能對顧長河先輩甘拜下風,自嘆弗如。”
清河公主笑道,“大師何必如此,能見識這麼一款奇香本就是機緣了,機緣之下,大師受其啓示來日未必不能調配出同樣神妙-的香品啊。”
老者搖搖頭,“公主謬讚了,我是不行了,我老了,不過還是公主心胸開闊,這樣神妙-的香氣,能見識到已經是我輩的機緣,何必得隴望蜀。”
“今年的品香宴至此結束,溫姑娘帶來的星落雨奇香獨拔頭籌,想來各位應無異議吧。”清河公主看時間差不多了,宣佈了結束。
“自然無異議,前輩造詣如此,可見香道無止境啊。”三長老也道,“希望大家再接再厲,明年再會時,帶來更多奇香。”
“請各位大師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可離開了。”清河公主道,“不過,明日還有試香,諸位大師願意的話,還請參加清河主持的午宴。”
“自然不敢拒絕公主的好意。”
大家異口同聲的道,清河公主雖然不碰權勢,但是卻頗受皇帝寵愛,和幾位皇子關係也很好,誰敢得罪?再者,這些調香大師也不是有那麼多機會參加皇家宴席的,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機會?
清河公主滿意的笑了,然後帶着一衆宮女奴僕現行離開,她離開了,衆人才三三兩兩個的回到之前安排的住處。
因幾次波折,林鈺身體雖已經痊癒,但體力尚弱,此時已經睡意朦朧了,幾乎不能站立。不過白緋若內力深厚,精神極好,便扶着林鈺往回走,青青帶着一個宮女拿些香品,也是騰不出手來。元江流不免多看了林鈺幾眼,心下還是有幾分不忿,心想着找機會再和林鈺談談。他可是對宇文毅下了保證的,又自負舌綻蓮花,雖被林鈺斷然拒絕,心下還是不願放棄。
倒是此時時已過三更,接近四更,月過中天,夜色寒涼,林鈺被涼風一吹,清醒了幾分,看着自己靠着白緋若,倒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古代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此時開放類唐,到底還是有點不妥。林鈺搖了搖頭,自己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走起來。
美人如玉,沾染的異香飄離,白緋若不由自主竟有幾分失落。然後回過神來,白緋若暗暗唾棄自己非君子,竟也如那好色之徒一般貪圖軟玉溫香滿懷起來。
不過擡眼看着前邊慢慢獨行,身姿窈窕的少女,又忍不住一下子回想到那種感覺,他臉上又微微紅了起來,不過夜晚光線昏暗,自然沒人注意到。就這麼一時回味一時唾棄自己,倒也不知覺回到了住處。
雖然是一起來的,男女是分開居住的,林鈺和青青共享一個小套間,白緋若一個人又不是正經邀請來的賓客,只有一間屋住下了。囡爲習武他素來警醒,但易眠,只是這一夜氣血浮動,連練功都靜不下心來,竟是從沒有過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晚睡早起的林鈺頂個淡淡的黑眼圈睜開了眼,然後往窗外掃了一眼,不由驚訝道。
“天啊,真的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