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也一併要了,這東西拼接也好,散用也好,總會有用處。
將贈送的針錢扔進揹簍,裝邊腳料的揹包和揹簍拎在手裡,整匹的布捆在大筐上,林寧興致高昂的踏上了回程,甩下一路驚歎。
集市入口處,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一臉怯怯,眉眼尖細的三十多歲的婦人突然拽住身邊一個又矮又胖的婦人,訝異的瞅着林寧離去的背影驚訝道:“三,三嫂,你看那是不是春杏兒……”
矮胖婦人正看着一盒兒胭脂,聞言不耐煩的回頭,“哪兒呢?你說春杏?春杏……哎喲喂,可不是春杏兒……她哪兒來的這麼些東西……”
婦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林寧,連提帶背的,簡直就是個人形的騾馬。
可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沈春杏兒不是讓張家給休了嗎?前兒聽說還詐屍了,後來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可今兒這人明明就是春杏兒啊。
矮胖婦人揉了揉眼,“真是春杏兒……她哪兒來這麼多錢,可別是偷的張家的吧?”
矮胖婦人正是林寧原主兒沈春杏的親三嬸孃,鄭氏。而那細眉眼婦人卻是四嬸孃楊氏,因着是祖母楊氏的內侄女,便喚作小楊氏。
沈春杏的祖父沈財,祖母楊氏,共有五兒兩女,老大沈福禮,老二沈福義、老三沈福仁、老四沈福智、老五沈福信。而沈春杏的爹正是老二沈福義,在其九歲那年,被徵到邊關戍邊,便再也沒有回來,後來聽人說是戰死了,家裡只得給他立了衣冠冢。
沈福義死訊傳來不久,才過五期,沈家老爺子沈財作主將沈春杏一家給分了出去。
雖然不在一起過,但自家的侄女鄭氏和小楊氏還是認得的。
鄭氏大胖臉上眼珠兒一轉,將手中拿的那盒兒脂粉一扔,拽起小楊氏就到北城門口兒等回村的牛車。
鄭氏心裡一個勁的冒泡兒,她可是親眼瞅見的,那沈春杏兒背了那許多樂西,這些東西沒有一兩半銀子根本就下不來,可見那死丫頭可是真有錢了。
若說是從張家帶來的,鄭氏也就是那麼一說,這話說出來連三歲孩子都不信。
張家是有名的窮,當年要不是圖稀沈春杏能幹,那張家能娶她這麼個村姑?那張耀祖可是四里八村兒的神童,連縣裡的先生都誇聰明的,將來必當大官兒的。
就算把張家翻個個兒估計也找不出這些銀子。
不過這錢是哪兒來的呢?
要說是沈春杏兒自個兒賺的,那還不如說從張家偷出來的可信, 畢竟張耀祖現在也是秀才了,也許真的有錢了呢?
這事兒得趕緊回去告訴家裡那老婆娘,有那老婆娘,她就不信沈春杏兒能翻出花兒來,到時她的錢、物還不都得乖乖的拿出來,她就算吃不着肉,喝口湯也是好的。
這廂鄭氏急匆匆拽着弟媳小楊氏往家趕,那邊林寧快快樂樂的準備出城。
出了集市行至一個拐角處時,林寧突然想起還沒買調料,摸了摸懷裡僅有的一百多枚銅錢,林寧咬了咬牙,這其他的調料沒有倒是罷了,左不是好吃不好吃,可這鹽是非得買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