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樹外那男子驚呼,想要跑,卻嚇得邁不開腿兒,牙齒咯咯作響,好不容易抖出來一枚疾行符,還未等拍在身上,卻見那些灰綠相間的樹藤已向他疾射而來,他反射性的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符籙,也不管是什麼,直接向那些樹藤砸去,倒是將迎面那兩條樹藤炸了個粉碎。
可下一秒,那樹上掛着的樹藤不計其數的向他急射而來,他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疾行符轉瞬往身上一拍,靈力運到最大,轉身就跑,甚至將珍藏已久的靈石也拿了出來補充體力,又掏出一瓶補氣丹,不要錢似的往嘴裡吞。
可後面那些樹藤卻緊追不捨,而且越來越多,似是不能忍受這些小螞蟻的逃脫。
林寧和蕭臨淵的身形緩緩的自湖泊邊樹旁顯現出來,看着空空的一條樹藤也無的紅果樹,林寧揮手,將那幾株樹收入空間,頓時地面上出現了幾個大坑。
又見地上兩具白骨,嘆息一聲,手一揮,將白骨移至坑內,用土掩上,好過讓他們曝屍荒野。
卻在屍骨下發現兩個儲物袋,話說林寧還從未見過這東西,不由有些好奇,直接收進了混沌之中。
只這麼一會兒功夫,那些樹藤便齊齊返回,衝林寧和蕭臨淵急射而來。
剛剛逃跑那人本來差一點就被這些樹藤追上,已經在心裡大喊我命休矣了,卻不料這些樹藤發了瘋一般齊齊迴轉,以比追來時更快的速度又衝了回去,讓一口氣已經提在半截兒的他不明所以,而後便帶着一肚子疑問向秘境方向急馳而去。
經此一嚇,他一條命已去了半條,三魂已去了七魄,還是早點兒找到宗門長輩好好兒穩穩心神的好。
林寧卻看着這些樹藤不怎麼感冒,一揮手,幾粒黃豆大小的火苗兒出現在那些樹藤之間,瞬間,那些樹藤便燃成了灰燼,被風一吹,再無痕跡。
其實林寧臨走前的警告也只是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感覺那果樹上掛的樹藤似是活的一般,便說了那麼兩句。
走出一段路程後,蕭臨淵才提到,那果樹來歷卻是不凡,應是上古時期的神物——朱果,集天地日月之精華,具有精純而溫和之靈力,修士食用那可是能白日飛昇卻不用擔心爆體而亡的東西,也不知如何會在這裡遇到。
剛開始蕭臨淵也不是很斷定,可見到那些樹藤後倒是可以確認了。
那樹藤並不是植物,而是依託於朱果而生的九尾噬靈蛇。
世間萬物莫不是相生相剋,這朱果算是生機之物,而那噬靈蛇便是極陰之物,它們一頭九尾,可噬世間一切靈氣,轉化爲自身的極陰之氣,若說有個什麼不好,便是這蛇與朱果樹伴生,每長到一千年,便要吞食一棵朱果補自身的陽氣,否則陰氣達到極至而不能轉換,自然而然便會死亡。還有一點,這九尾噬靈蛇不能長時間暴露於陽光之下,可以說,陽氣,是他們的大敵。
只是這幾株樹上長的朱果顯然不是傳說中那能白日飛昇的果子,想是靈力不濟,勉強活着而已。而那些噬靈蛇,也遠不比它們的祖先那般威能,否則也不會等待這麼長時間才伺機而動,而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成那兩人的下場了。
至於救了那一人,純屬湊巧。
收完這朱果樹,林寧和蕭臨淵才慢悠悠的向秘境走去,這一路上去未再見到任何修士。
第二日上午,看着東方升起的朝陽,灑在沙漠上金光點點,林寧不由嘆息。
修士也好,凡人也罷,在大自然面前總是顯得太過弱小,這無垠的大沙漠,從古至今,也不知埋藏了多少人的屍骨,偏偏還總有人趨之若鶩。
眼前幾百米處搭了好幾個涼棚,裡面或坐或站着一些人,有的在圍坐敘話,有的在閉目打坐,還有的在自顧自的喝茶,氣氛安靜的很。
林寧和蕭臨淵的到來引得衆人齊齊看了一眼,還帶着些許若有所思。
林寧沒看那些人,而是打量起已做好標記的秘境出現之地。
那地方並未顯出有什麼不同,若不是有堪輿之法,也只會被認做沙漠中普通的一處。
若非說有什麼,便是這處零零星星的長着幾株低矮小樹,那葉脈隱隱有金光流動,遠遠望去,似是滿樹金葉子一般。
“這樹又是什麼品種?”林寧低聲問蕭臨淵。
有前面的朱果打底,現在林寧看見個什麼東西便覺得大有來歷。
蕭臨淵卻是看了眼,不在意道:“不知道,普普通通吧。”
林寧卻不太接受這個答案,“你再看看,那葉子泛着金呢!”
蕭臨淵剛要笑,聽林寧這樣一說,還真仔細看了看,“你這樣一說還真有些奇怪,這樹的確不是什麼稀奇的靈植,只是這樹中好強的金靈力!”以至於葉脈都泛着金色。
“金靈力?”林寧詫異,想了想,道:“不對呀,你不說五行相生相剋,這金克木,若這樹真是金靈力加身,早就死了,怎的還活得這麼精神?”
蕭臨淵摸摸下巴,“一般來說是這樣,雖然我不知道爲何會出現此種現象,但我不會看錯,這樹裡的確有金靈力,不過這金靈力哪兒來的呢?”
林寧失笑,“這世上還有你看不透的東西?”
蕭臨淵笑笑,道:“這世界變化萬千,除了祖神,誰又敢說能將萬事萬物看透呢?”
他直覺此地不簡單。
二人正小聲的說着話,便覺有人從背後鬼鬼祟祟的過來,剛要出手,察覺那氣息甚是熟悉,便收回了勁道。
“啪!”一個小巴掌分別在林寧和蕭臨淵身上輕輕拍了一下,緊接着便是一個怪怪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林寧和蕭臨淵對視一眼,夫妻倆齊齊嘆氣,這才清靜沒幾天,他們那神奇的閨女又上線了。
“呵呵呵……”許是極能明白自家爹孃此時此刻的心情,小包子捂着嘴笑得極其歡快。
林寧瞪了他一眼,衝小饅頭笑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兒到的?路上可遇到什麼危險?”
小饅頭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張着大眼失望道:“我們昨兒一早就到了,啥事兒沒有,連個小怪獸兒都沒遇到,娘你說氣人不氣人?”
這話可大大的出乎了林寧的意料,她的經歷就在這兒擺着,沒遇到什麼危險有可能,可什麼事兒也沒有這就太誇張了吧?許是自家閨女的理解能力與一般人不同?
林寧又看向小包子,這次小包子卻是很肯定的點點頭,道:“娘,真的是一丁點兒事兒都沒有,我們就這麼一路走了過來,晚上在半道兒上歇了一夜,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個人影子都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