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來了,可我也犯愁了!
這眼看着要過年了,我再接不到生意就連年貨錢都發不出去了。
小糖剛來第一年,我總不能連個紅包都不給人發吧?這樣太說不過去了。
我正在暗自上火的時候,陳紹元還真把生意給我找來了。
陳紹元笑眯眯的坐了下來:“昨天,我剛接到一筆生意。現在眼瞅着要過年了,風水街上敢接這生意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剩下沒走的,都不敢去接。這才便宜了我們,你倆要是能把生意做好,咱們就算是在風水街上揚了名了。”
我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從陳紹元的表情上,我就能看得出來,他說的這個生意不會那麼簡單。
我開口道:“老陳,你先給我說說生意。”
陳紹元道:“這回的僱主叫王長海,是個住在鄉下的老闆。”
前幾天,王長海弄回來了九條紅鯉魚,回家給養在了水缸裡,準備過年的時候吃。
王長海自己說:他當時怕魚憋死,還特意往缸里加了多半桶的水。第二天早上起來往缸裡一看,缸裡的水全都沒了,九條魚死得一條不剩。
老王家幾口人繞着水缸看了好半天,水缸上一點兒縫都沒有,水不可能漏出去。
要是有人把水缸裡的水都瓢出去的話,水缸周圍應該帶着水跡,可是水缸邊上連一點水星子都沒有。再說,哪有誰沒事兒幹溜進廚房裡,不偷魚瓢水玩的?誰也不知道,多半缸的水怎麼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漏得一滴不剩。
老王太太說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家二兒子卻沒當回事兒,往廚房看了一眼就出門了。結果,就在離他家還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被車撞了,車輪子直接從他腦袋上壓過去,整個腦袋都扁了,屍體面部全非。
老太太在屋裡哭天搶地:“明擺着凶兆,我早就看出來啊!我當時就不該讓老|二出去。”
他家大兒子王長海急三火四的帶着一個大仙兒回來了,那個大仙進屋看了一眼,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你家遇上大事兒了,這事兒要是不破,你家還得死人。缸裡死了九條魚,你家才五口人,還得有人往裡填命啊!你趕緊找人來破吧!”
大仙說完就要走,被王長海死活拉着纔多說了一句:“你家,這幾天誰都別出門,出門就得死。貓在家裡興許還能多活那麼兩天。”
大仙說着話,那嘴就歪了,就好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嘴歪到臉邊上怎麼都回不來。
那大仙捂着臉對着王長海家磕了三個頭,把腦門子都磕破了,爬起來撒腿就跑,王長海追都追不上。這下村裡人都慌了,誰都知道,王長海家這是出了大事兒了,可是誰也不知道,誰得去給老王家填命。整個村子都要湊錢找高人。
找來找去就找到了風水街,正好讓陳紹元接到了這趟活兒。
我聽陳紹元說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九條紅鯉魚?他家不會是抓着龍種了吧?應該不能,龍種哪有那麼好抓?再說,也不可能一下抓到九條啊!”
自古以來,龍跟鯉魚就有些聯繫,尤其是紅鯉子,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人認爲那是龍的一種變化。有些打魚的人,很可能在無意間成爲魚龍的人劫,一網下去把它打上來,扔進鍋裡。
可我沒聽說過誰能一下打上來九條魚龍,退一步講,就算那九條魚都是龍,老王家遭報應的方式也不對。惹上魚龍的人一般都是死在水裡。如果,老王家人掉進了河裡,或者山上下來一場大雪把他家房子埋了,倒是一種合理的解釋。他家人被車壓死,怎麼有幾分像是惡鬼索命的味道?
我輕輕轉動了幾下鐵桃核:“老陳,對方出了多少錢?我得看他們的價錢值不值得我去玩命。”
上次,我沒跟王立羣談錢,那是因爲有陳紹元在裡面。這回,我要是再不談錢,那我就不是匪而是俠了。
陳紹元豎起一根手指頭:“王長海出了一個數,他們村裡七拼八湊的還能弄上十來個。”
“湊合吧!”我說道:“先要一半定金,錢到賬,我就過去。”
“那可不行!”陳紹元搖頭道:“這個不合規矩,風水街先生都是先辦事兒後拿錢,再說了,誰還能賴你的賬麼?”
我想了想道:“那我就走一趟,你把我們帶到地方再回來。”
陳紹元這才樂了:“行,咱們趕緊走,趕緊把事兒弄了好回來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