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心慧雙眼茫然的在我和沐秋北臉上看過一圈,纔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沒接受僱傭,小溪,她爲什麼不告訴我?那我哥不是……不是……”
曲心慧的眼淚成串的落了下來,原本怒氣衝衝的沐秋北,又變得於心不忍了,順手拿過幾張紙巾遞給了曲心慧。
曲心慧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情緒:“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擺了擺手:“不用這樣!”
曲心慧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吳當家,我能不能僱傭你?”
我擺手道:“如果,你要我找鬼五,那就不用說了!我找到自己的同伴之後,馬上就會撤離。”
“我……不是……”曲心慧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才說道:“我是想僱傭你救我哥。”
“那更不可能!”我斷言拒絕道:“曲廣,爲了找鬼五敢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一個。他不找到鬼五肯罷休麼?我去救曲廣,就等於是去找鬼五,還是得給我增加不少難度。這個生意,我不接。”
曲心慧哭着哀求道:“吳問,我求求你了,你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了。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們獵妖俠能拿出來的,我都可以給你。”
被一個女孩哭求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雖然於心不忍,可是理智卻在告訴我,不能冒險而爲。真的接下了這樁生意。先不說,我自己能不能出去,我總得替沐秋北和蘇向武想想。
我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沐秋北卻忽然道:“如果,我們要狐王骨。你也拿得出來麼?”
“這個……”曲心慧不由得猶豫了。
我轉頭看向沐秋北時,後者悄悄傳音道:“狐王骨,對大姐非常重要。如果,她能拿到狐王骨,我可以接這樁生意。你見到陳三木之後,趕緊帶他走。出去通知大姐,讓她接應我就行!”
我看得出來,沐秋北對狐王骨志在必得。
如果,曲心慧真能拿出狐王骨,這樁生意,我還真得出手。
我和女人堂打打鬧鬧這麼長時間,義氣和友情自然不用多說,單憑女人堂在死人鏢裡集體出動,幫我行鏢這一點,我就欠了她們一個人情。就算是拼命,我也得還上這個人情。
曲心慧猶豫了半天道:“狐王骨,我拿不出來。不過……不過……我可以把狐王骨埋藏的地點告訴你們。你們看可以麼?”
沐秋北沉聲道:“我還要秘境的鑰匙!否則,一切免談。你最好也別哭,江湖不是一個相信眼淚的地方。”
曲心慧的眼裡頓時涌起了絕望:“鑰匙,我拿不出來啊!”
沐秋北步步緊逼道:“不需要拿出來多久,只要給我三十分鐘就可以了。”
曲心慧沒有說話,眼神裡卻明顯帶着心動的意思,我又加了把火:“一炷香的時間快要到了!你大哥隨時都可能死,做不做交易,你得趕快決定!”
一炷香的時間,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除去我們之間爭執的那段時間,距離第二場遊戲結束,大概只有不到十分鐘了。
曲心慧掙扎了片刻纔算下定了決心:“我只能把鑰匙拿出來十分鐘左右,你能接受麼?”
“可以!”沐秋北點頭答應了下來。她說的半個小時,只不過是在漫天要價,對於一個複製鑰匙的高手來說,哪怕只是幾秒鐘,也足夠用模具把任何一把鑰匙拓錄下來了。
我不等沐秋北說話就接口道:“你的生意我接了,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得聽我話。哪怕是我讓你去殺曲廣,你也得出手。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畢竟曲廣是我保護的目標,我不會真讓你殺他。”
“第二,爲了交易的公平起見。你得用曲家血脈的名義起誓。同樣,我也會跟你簽訂血誓!”
“你答應,我們的交易就繼續,不答應,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沐秋北一時間瞪大了眼睛,可她卻沒開口跟我說話,而是傳音道:“這是我的生意,你別插手!”
我淡淡迴音道:“都是兄弟,分什麼你我!再說,我不幫你,也不見得能安全出去。反正都是玩命,玩大一點跟玩小一點,沒什麼區別。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跟我籤轉訂生意的契約。”
術士之間也可以把生意轉出去,道理就跟現在的一二級承包商一樣。
我笑呵呵的看着沐秋北時,後者眼中帶起一絲感動:“好,我答應你,條件隨便你開!你立契約吧!”
我從揹包裡拿出兩張契約分別寫好放在了曲心慧和沐秋北面前:“現在大概還有三分鐘左右,你要是反悔的話還來得及。不想反悔就動手吧!用我的刀來!”
我握着九星殘月的刀柄,把刀刃遞到了曲心慧面前。後者顫抖着手指按上了九星殘月的刀鋒,一縷鮮血隨着雪亮的刀刃蜿蜒而下時,曲心慧終於下定了決心,用自己的血在契約上按上了手印。
我淡淡一笑,割破了手指,把刀遞給了沐秋北,等我在曲心慧的契約上按下手印時,沐秋北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契約,我趁着手上血跡沒幹,也跟着按上了手印。
“行了!”我把兩份契約捲起來收進了包裡:“還有一點時間,我先抽根菸,你們也歇一會兒,等到鬼神出聲,我們再出去。”
曲心慧急了:“你怎麼還不着急?萬一……”
我擺手道:“我們現在就出去也是於事無補,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找不到鬼神的藏身之處。不如等着下一局開始,我們直接去找曲廣來得快些。你的萬一,一旦發生了,就只能當曲廣的命不好了!”
我看曲心慧要開口馬上又跟了一句:“當然也得算我運氣不行,要是曲廣因爲救援不力死在了這裡,按照契約我得償命,不是麼?”
曲心慧這才把話收了回去,畢竟我是在陪着曲廣玩命,曲心慧沒有理由指責我什麼!
我剛點起了一根菸來,就聽見沐秋北傳音道:“吳問,你要的什麼報酬?別太低了,我們女人堂不缺錢!”
我吐着菸圈傳音道:“哦!我沒要什麼報酬。就是要把你們打我那頓棍子,按原樣還回來了。要求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