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白塑醒了才說道:“白塑,我看得出來,你並非真心想當土匪,崇拜土匪,似乎是你自己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我這個人說不出什麼大道理,有恩得還,有仇得報。你經歷了一次生死。如果想通了某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說。如果,你還是覺得現在的狀態對你最好,那你就繼續什麼都不說。”
白塑滿眼迷茫的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捂着臉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等他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扔給他一根菸道:“你都知道什麼?全部告訴我。”
白塑狠狠吸了口煙:“我在追墨墨,也就是我的初戀女友的時候,也有人在追她。墨墨不喜歡他,卻很怕他。那個人無論家世,背景,還是個人的能力,他都比不過我,我也沒把他放在眼裡。可是,墨墨卻總讓我躲着他。爲了墨墨,我沒跟那個人有過什麼交集。墨墨卻一直在擔心我們發生什麼衝突。我實在受不了他總是糾纏墨墨。就派人去教訓了他一頓。那人再沒在我們面前出現過。”
白塑說到這裡,小糖打斷了對方道:“你怎麼教訓的那人,致殘了,還是殺人了?”
“都沒有?”白塑搖頭道:“我就是找人打了他一頓。”
白塑繼續說道:“那個人消失了之後,墨墨纔算安下了心來,也決定嫁給我了,我們約定好一畢業就結婚。還在假期的時候見了雙方家長,也訂了婚。就在我訂婚的第二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信,是那個人寫來的,信上說,要讓我的婚事變成喪事。”
“我當時以爲那是對方泄憤的無聊行爲,就把信給扔了。沒想到,墨墨真的出事了。本來,我們約好了要去照婚紗照。可她……”
白塑含着淚說道:“墨墨走了之後,我又收到了那個人的來信,他說:墨墨只是第一個,他要讓我孤獨終老,只要是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他一個都不放過。”
“我報了警,警察卻找不到他任何殺人的證據。最後我在警察局裡大鬧了一場,差點被拘留。吳當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那種在無助中想要瘋狂的感覺。”
“無助,憤怒,屈辱,讓我只想發瘋。只有發瘋才能讓我覺得不那麼卑微。我……我沒法形容自己那時候的感覺。”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有了土匪情節,我覺得只有土匪才能快意恩仇,才能無視這世上的一切。其實,那是掩飾我的痛苦。我想死,想去追墨墨。可我還得活着,我要給墨墨報仇。”
小糖沉聲道:“以你白家的實力,想殺一個人並不困難吧?”
這個世上從來就不缺少亡命之徒,有時候,錢真能買到人命,白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白塑道:“我做過,我僱傭地痞,也找過殺手。可他們找不到那個人了,那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可我知道,他肯定還在什麼地方盯着我。”
小糖冷聲道:“所以,你開始不斷交女友,想把那個人引出來?你不知道這樣做會死人麼?”
白塑道:“我接近第二個女友,確實帶着這樣的目的。她遇害之後,我就再不敢接近女生了。後面那幾個女生都是自己來找我的。”
小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他們來找你,你就不會拒絕麼?”
“我想拒絕,可我也想報仇。”白塑道:“其實,我也想試試,有沒有人能找到那個人……”
“你閉嘴吧!我聽着煩!”小糖絲毫沒給白塑面子。
我向白塑問道:“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最後一次看見他是什麼時候?”
“他叫陳玉龍,是我們學校……東昇大學藝術系的學生。”白塑道:“我僱私|家|偵|探查過他的根底,什麼都沒查到。”
我微微點了點頭:“老陳,你陪白塑休息一會兒,我們商量點事兒。”
陳紹元把白塑領進房間之後,我在老馮的酒壺上敲了兩下:“馮老,幫我查查大學檔案處裡有沒有陳玉龍的檔案。”
老馮輕輕晃了一下酒壺就沒了動靜。
小糖往樓上看了看才說道:“吳問,你覺得白塑的話可信麼?”
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白塑的話看似合情合理,可是中間卻有幾個地方讓人覺得想不明白。
小糖繼續說道:“白塑說對自己的初戀一往情深,想要給她報仇,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再次接近一個女孩,想要把陳玉龍引出來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後面那幾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