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對手破綻只是在細微之間，如果，對手破綻太多。只能說明他在故布陷阱。我覺得，我的判斷足夠了。”
池墨白低聲道：“吳問，如果葉禪真的是在給你佈置陷阱呢？”
“那就是闖一場試試吧！反正也不損失什麼？”我不再跟池墨白討論什麼，轉身走進了院子。
風蘭息的聲音卻從屋裡傳了過來：“大姐，吳問的計劃靠譜麼？”
池墨白苦笑道：“靠不靠譜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真沒想到，吳問會利用我幫他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現在，我們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可是……”風蘭息道：“萬一吳問算錯了呢？那可是等於跟北六省術道爲敵啊！吳問的半間堂加上紅衣侍女都不足百人。他等於是以一己之力，對抗八大門派。結果就是爲了逼着小糖退出江湖。他腦子被驢踢了嗎？”
池墨白搖頭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吳問的性格是冰與火的並存。吳問對人的感情就像是冰川下的烈火，他習慣於壓制，也善於壓制自己的感情。一旦他壓制不住的時候，他可能做出某種令人驚懼的反應。”
風蘭息問道：“這可能麼？吳問， 又不是小孩子。”
“那吳正非呢？”池墨白反問道：“當年，吳正非爲什麼會血洗野狼嶺？江湖傳聞，吳正非當年帶着三百白衣匪，血戰野狼嶺，僅僅是被他們掛在樹上的人頭就超過了一百之數。這還不算漫山遍野的屍體。”
“吳正非當年大開殺戒是爲了一個女人，他愛的女人，就這麼簡單。”
“恐怕野狼嶺的大當家，到死都不知道，他只是因爲欺負一個女人就遭到了滅門之禍。”
“吳問繼承了吳正非的性格，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
沐秋北聽到這裡沉聲道：“那我們還要不要幫他？”
“幫！”池墨白毫無猶豫的說道：“說起來，我利用過吳問。這次他利用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但是，此戰之後，我們必須調整和吳問之間的關係。跟他做朋友，要比跟他鬥心機輕鬆一些。”
女人堂之間的對話，我全都聽在了耳裡，我卻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我在意的不是女人堂的態度，而是葉禪那邊的反應。
我不知道的是，我在不斷推算着四極堂動靜的時候，四極堂也正在謀算這趟死人鏢。
葉禪離開半間堂不久，就出現在了一間隱秘的據點當中。
葉禪附近看似空無一物，他卻在對着空蕩蕩的屋子說話：“那邊還沒有情報過來麼？”
“沒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聲音回答道：“我們一直都在監視半間堂，直到現在吳正非也沒出現。就目前的情況看，這趟死人鏢應該只是個意外。不過，吳問的謀劃卻正在推進。”
“嗯！”葉禪猶豫道：“你說，吳問爲了小糖拖着北六省術道下水的事情，可信麼？”
“這個……”那人猶豫道：“屬下看來，這件事並不可信。吳問對唐淼的感情來得太過突然，又極爲強烈。看上去並不合理。吳問畢竟是江湖人，他應該懂得怎麼控制自己的感情。”
葉禪再次點頭道：“池墨白那邊有什麼反應？”
那人說道：“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請少主過目。”
那人說話之間，一張記錄着我和女人堂談話內容的紙片就從屋頂飄然而落，葉禪往空中稍一招手，那張白紙在葉禪內力的牽引之下，自動落在了對方手裡。
葉禪看過之後，用情報敲着手心道：“這件事，必須瞞着小糖。我當初賣了一個破綻給吳問，就是爲了能找到機會利用小糖反殺吳問。如果，讓小糖知道了真相，她恐怕會起反作用。”
“是！”那人答應了一聲之後才說道：“少主，屬下覺得唐淼的身份值得懷疑，要不要……”
葉禪冷聲道：“你不想立刻惹吳問發瘋，就最好不要打別的主意 。”
那人不屑迴應道：“少主多慮了。一個吳問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葉禪的聲音一沉：“吳問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吳正非。你別忘了，吳正非可不是孤身一人。他雖然沒做過大櫃。但是，當年跟着他的那三百白衣匪卻連大櫃的話都不聽。三百白衣匪如果還活着，我們凡堂就算傾巢而出，也只能全軍覆沒。現在不是對付吳正非的時候。”
那人隨之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對付吳正非？這次凡堂損失慘重，吳家祖孫必須付出代價。”
葉禪說道：“等到吳問走過這趟死人鏢，讓自己成了北六省術道公敵，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這件事，不能讓堂主知道，明白麼？”
那人遲疑道：“不告訴堂主，會不會……”
葉禪聲音一冷：“堂主一直想要拉攏吳正非，一旦被堂主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拉攏吳正非的機會。那樣的話，吳家那兩個人就都死不了了。”
那人點頭道：“明白了，屬下絕不透露少主的計劃。”
葉禪點頭道：“這次死人鏢事關重大，你讓白夜他們盯緊了，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明白麼？”
“屬下明白！”那人再次說道：“少主，我們要不要提前過去接下那趟死人鏢？”
“不用！”葉禪沉聲道：“這趟死人鏢來路不明，我們能不去打頭陣的時候，就不要做這個出頭鳥。我跟你打賭，吳問到達鬼窩子之前，那些門派必然都在觀望，你信不信？”
那人猶豫了一下道：“少主，你覺得這趟死人鏢，真的跟當年那場失鏢有關麼？”
“有沒有，我們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葉禪沉聲道：“九星追殘月的傳說，很有可能會印證在吳問的身上。那個陸爾爾的來路也十分蹊蹺。那口引魂棺，我們一定要弄來看看。”
“屬下明白了！”那人再次道：“少主，我們讓白夜潛伏在吳問身邊傳遞情報，會不會引起對方懷疑？”
葉禪笑道：“吳問懷疑又能如何？告訴白夜多給吳問製造點麻煩，最好讓他懷疑所有人。去吧！”
“是！”那人應聲之後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