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重新將髮簪插回了頭上,趕緊帶着祝耀文下山,可是村民說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們走了很久,卻仍舊在山上轉悠,就是下不了山。
“怎麼辦?”
凡花問祝耀文道。她是沒辦法了,祝耀文此刻已然沒有了當初的豪氣,不由地也害怕了起來,遠處傳來了一兩聲野獸的叫聲,只是他是個男孩子,怎麼可以在凡花面前顯得無助呢?祝耀文只能硬着頭皮道:
“不如我們等到天亮再找尋下山的路吧。”
凡花當然知道,可是萬一那些妖怪繼續找過來,那他們該怎麼辦?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師父能夠來救他們。只是就算師父再怎麼快,到這裡起碼也要花上幾個時辰,再這段時間裡他們能夠倖免於難嗎?就在這個時候,凡花又聽到了那種靡靡之音,讓人心神盪漾。不過凡花因爲有了前車之鑑,所以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任那指甲深深地鑲入掌心中,由這種痛感來抵擋那些妖靡之音。祝耀文也聽到了這聲音,當下默默唸咒,保持頭腦清醒。只是那聲音越來越多,圍繞着他們身邊,祝耀文到底道行尚淺,此刻已經抵擋不了這些妖樂,大叫一聲衝了出去。而凡花也沒能抵擋住那妖樂的侵襲,只是她懷中的狼牙玉能夠讓她保持清醒,凡花連忙上前想去拉住祝耀文,可是祝耀文跑得實在是快,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這黑燈瞎火的大山,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突然那妖樂聲不見了。凡花四下細細辨析,什麼樂聲都沒有。那祝耀文跑哪兒去了?會不會被妖怪給抓走了?凡花心裡七上八下的,自己是不是應該跑去找祝耀文呢?那萬一自己也被妖怪給抓了那可該怎麼辦纔好呢?只是凡花不能丟下祝耀文自己一個人去逃命,就算她對祝耀文沒什麼好感,他畢竟也是她的同門師兄,怎麼着也得救啊。可是凡花不知道哪條路是通往妖怪窩的,哪條路又是下山的,她只能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黑夜裡僅靠着那微薄的月光向前進着。
凡花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遇上。聽到野獸的聲音,可是沒有見到野獸的影子,而那妖怪窩又根本不見了蹤影,剛纔的那一切難道全都是幻像?就在這個時候,凡花又聽到了那妖樂聲,凡花連忙循着那妖樂聲前行,果然看到了當初的那個妖怪窩,只是現在凡花眼中所見到的一切和剛纔完全不同,在右邊,每個人都像喝醉酒了一般,嬉笑打鬧,而在另一邊,慘不忍睹,那些妖魔將人的手腳就那樣硬生生的從軀幹上拔下來,津津有味地吃着,而右邊的那些人卻對此視若無睹,凡花看到在那羣人當中竟然有祝耀文在其中,和一個女妖在嘻嘻哈哈,凡花不知道該怎麼辦,直接衝上去那是找死,可是不衝上去又心有不忍,就在進退兩難的時候,凡花突然看到天空中飄散開來朵朵鮮花,什麼種類都有,顏色也都各異。那些鮮花並沒有全部落地,而是在空中盤旋,幾轉之下,竟然在花中出現了一個衣着豔麗的美麗女子。所以的妖怪都停了下來,看着突然出現的鮮花。待那女子完全從空中降下,凡花纔看清了她的樣子,什麼美麗,那張臉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的臉,上面都是一條一條的疤痕,彎彎曲曲,甚是恐怖,或許是剛纔在那鮮花之中,又或許是因爲她的身段玲瓏有致,所以纔會覺得此女子美麗的吧。
那些妖怪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頭幹起自己的事來,誰也沒有理她。而她也不和那些精怪打招呼,只是跑過去喝了點兒血,然後挖出了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的心臟,吃了下去。之後便走到還活着的人面前,隨手就抓了兩個,嘴對嘴吸了他們的精元。凡花看到被吸了精元的人立刻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皮囊,凡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那個滿臉疤痕的女人又這邊逛逛,那邊瞧瞧的,走到了祝耀文的面前,伸手就抓住了祝耀文的衣領,也想把他的精元給吸了,這回凡花是再也躲藏不了了,立刻跳了出去吼道:
“妖怪,住手!”
那個疤痕女轉頭看了凡花一眼,笑了一下,凡花不知道那該是叫笑還是叫哭,因爲根本就分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見疤痕女一揮手,一羣妖怪就向凡花衝來,凡花立即手持***,向他們打去,一時之間,整個妖怪窩都煙霧繚繞。凡花衝向剛纔祝耀文所在的位置,想將祝耀文拉了走。果然,凡花看到祝耀文也被那***弄得張不開,立刻上前拖了他就跑。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漸漸開始亮了起來,凡花慶幸終於可以擺脫那些妖怪的追擊了。果然,當太陽升起後,滿山就顯露出了不一樣的風景。而那些本來追着凡花的妖怪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凡花不敢懈怠,繼續拖着祝耀文跑,跑了很久很久,突然看到前方有個小溫泉,說不定村民說的就是這個小溫泉吧。經過了一晚上,凡花是又累又渴,看到有小溫泉,連忙過去想喝個兩口,可是手一接觸那溫泉,竟然是冷的?溫泉溫泉,顧名思義不都應該是熱的嗎?即使不熱也該溫啊,爲什麼這個溫泉裡的水竟是拔涼拔涼的?凡花也沒去多想,捧了一些就喝了。抹乾了嘴脣,凡花也想讓祝耀文來喝幾口,可是一回頭,就看到祝耀文在酒精的催化下呼呼大睡了。凡花只得等祝耀文自己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