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巨大的丹爐,一個穿着白衣的女子正背對着凡花在翻撿藥材,時不時的丟一些進那丹爐,只是那丹爐並沒有開火。凡花對那女子說道:
“請問您就是觀月居士嗎?聽說您有事兒找我?”
那個白衣女子轉過了身,凡花見到的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女子,容貌倒是長得並不出色,只能算是中中之姿,只不過那皮膚好像挺嫩的樣子。那女子一見到凡花,立刻就笑開了顏,連忙招呼凡花坐,還倒了杯茶給凡花。凡花連忙謝過接住。那女子笑道:
“聽我師父說你會來這兒學習如何雲遊修行,所以一直想要見見你。”
原來此女子正是觀月居士,而她的俗家名字便是“如月”。凡花聽清逸道人提起過她有個徒弟名叫“如月”的,原來就是觀月居士啊。如月本來是跟隨着清逸道人的,還沒有出家,後來才決定出家修行的,起的道號就是“觀月”,後來因爲修道成功,她可以步入仙籍,只是因爲她覺得成仙還不如渡人成仙來的功德大,所以她就放棄了成仙的機會,繼續留在青松觀,幫助衆位師姐妹得道成仙。這次她從她師父那裡知道凡花會來青松觀,早就想見一見荷花了,只是前幾日人忙得分身無暇,只得將見凡花的事情押後,直到現在才得空,便趕緊叫薛如成帶凡花來見她。凡花自語道:
“薛師兄也真是的,直接和我說不就好了,偏偏什麼都不對我說,只是一味地拉着我跑,真是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觀月居士嘆了口氣道:
“其實也怪不得如成,他從前都是好好的,自從他的妹妹如塵出了事,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薛如成和薛如塵是兩兄妹,哥哥如成的成是成功的成,妹妹如塵的塵是紅塵的塵,他們兩人原本一起在青松觀修煉的,只可惜在一次下山的時候,如塵遭遇不幸,命喪黃泉,而如成回來後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了,一天到晚捧着本《本草綱目》,其他的醫藥書是輔助着看,唯獨那《本草綱目》是絕對不變的。別人都和他說逝者已矣,節哀順變,他表面上是答應着的,也說那是意外,他決定替如塵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之後就一直窩在了藥園,不停地吸收各方面關於醫學的知識,變得有些傻傻愣愣的了。凡花現在才知道之前見到薛師兄總覺得他怪怪的,現在聽了觀月居士的話不僅又有些同情薛師兄了。觀月居士話鋒一轉,笑道:
“好了,我們也別說如成了,這次叫你來一來是想見見你,二來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咒術到底該如何破解。”
凡花將自己在尚家村的事情告訴了觀月居士知道,觀月居士點點頭,然後嘴裡不知道唸了什麼,凡花就整個人被裹在了一個結界中,之後過了不多久,結界撤出,觀月居士嘆了口氣道:
“這個咒術真是惡毒,要不是甄萱替你頂下了這個咒術……不過甄萱是鬼,她附在你的身上雖然可以爲你抵擋這個咒術,但是對你自身還是會帶來傷害的。”
觀月居士起身就進了房,待她出來時,手中拿着一隻褚紅色斑紋的小瓶子和一隻土黃色斑紋的小瓶子,對凡花說道:
“這褚紅色瓶子裡面裝的是能夠驅除你身上陰氣的丹藥,而另一隻瓶子裡裝的是能夠讓甄萱不至於因爲你身上的陽氣過盛而煙消雲散的丹藥。兩者一同和水吞服,每日午時服用,連服九九八十一天即可。不過幸而甄萱她是在你體內休眠,所以對於你的日常修煉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對了,你可千萬別去你鶴翔師伯那兒,他這個人嫉惡如仇,他纔不管甄萱是否是爲了你才附身的呢。”
凡花連忙點頭稱是。因爲她之前也知道鶴翔真人對於荷花是想要趕盡殺絕的,所以她纔不會傻得自己去拜見鶴翔真人。好在青松觀很大,平時鶴翔真人並不會來清安居士和觀月居士這邊,不過各個弟子倒是往來密切,有時還一同切磋修煉,所以應該是沒有什麼機會會碰見鶴翔真人的,若真的見到了,趕緊掉頭就跑不就得了。凡花接過瓶子謝過了觀月居士。觀月居士點點頭,就讓凡花離開了。凡花離開後,十夜從後堂步出,對觀月居士說道:
“如何?”
觀月居士對十夜道:
“不錯,我很喜歡,只是她身上的咒術有些難解,必須要找到辜家的後人才行。而且附在她身上的那個女子也是被此咒術所害,雖然現在她幫助凡花抵禦此咒術,但若在凡花二十歲前找不到解除的方法,那甄萱便會魂飛魄散。想必那甄萱並不知道此事,而是看到有和她同病相憐的人便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反而會給她帶來如此大的災難。”
十夜眉頭皺了皺道:
“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甄萱等到我們找到辜家的後人?”
觀月居士嘆道:
“剛纔我已經將丹藥給了凡花,其中的一瓶丹藥正是讓甄萱能夠在凡花的體內多待十年,不過,最好還是能夠早些找到辜家的後人。對了,查得如何了?”
十夜微微一笑道:
“前幾日剛剛查到原來在十六年前被斬殺的辜姓一家中的小兒子曾經有個相好的女子,聽說那個女子還懷了身孕,說不定她知道關於咒術的事情。”
觀月居士點點頭說道:
“不錯不錯,你的辦事能力果然不弱。”
十夜笑了笑,轉身就不見了。觀月居士見十夜離開了,便繼續優哉遊哉的開始挑揀起草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