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萱深深地吸了口氣,對凡花道: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會有人用如此惡毒的咒術,我以爲只有我一個受害者,沒想到……”
甄萱的手摸到了凡花的臉上,可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是凡花在自己摸自己的臉蛋。甄萱笑道:
“你的臉真美,若當初曹植看到的是你,一定會認爲你纔是洛神的。”
凡花嘆了口氣道:
“我情願不要這美貌,只想平平安安地渡過。”
甄萱沒再說什麼,而是走到祝耀文的面前,手一揮,祝耀文突然感到一陣寒氣,立刻清醒了過來,一清醒過來,就發現凡花在他面前站着,一如之前他在水潭中看到的一般美麗,而且不光只是那臉美麗,就連當初他所看到的那吐出的經脈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潔白如玉的冰肌。祝耀文立刻呆了,凡花對祝耀文笑笑,糯聲道: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祝耀文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說道:
“沒,沒什麼,只是……只是你變漂亮了……”
祝耀文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凡花袖手掩口也笑了,祝耀文突然盯着凡花看了兩眼道:
“不對,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凡花師妹,她……她沒你……怎麼說呢?”
凡花笑道:
“真沒想到你觀察力倒是挺仔細的。我確實不是你的凡花師妹,我是萱萱啊~~~”
祝耀文一驚:
“萱萱?你真是萱萱?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甄萱將前因後果告訴給了祝耀文聽,只不過就說了自己也是受了咒術纔會困在這裡出不去的,現在附身在凡花身上,才能離開這坐山,而凡花和她中的是同一種咒術,若想要尋求解脫,就必須和凡花一同找到施咒的人,所以她以後都會附在凡花身上的。只不過她是鬼,若想長期附身在一個人身上,被附身的那個人自身會被陰氣所侵蝕,不過還好凡花的身上帶有咒術,可以讓甄萱的陰氣自動抵消凡花身上的咒術。只不過這樣的話,以後甄萱就再也不會現身了,除非等到咒術破解的那一天,活着有人將甄萱從凡花的體內逼出。祝耀文一聽以後都再也見不到甄萱了,心裡難免有些着急,不過甄萱卻說那只是因爲受了**的影響,纔會對她有所眷戀的,祝耀文連忙說不是,甄萱笑了笑,手一揮,祝耀文就昏了過去,軟塌塌地癱倒在地。凡花大驚:
“你……你做了什麼啊?”
甄萱笑道:
“我可什麼都沒做啊,只是讓他忘了關於我的事情而已。這樣,世上知道有我存在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我不想讓辜馨娘知道我還在這世上,還沒去投胎轉世!”
凡花嘆道:
“獸王噬聖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那個辜馨娘肯定也早就死了啊。”
甄萱咬牙切齒道:
“我管她死了沒有,她若死了,她的族人肯定沒死,還有……”
甄萱停了一停道:
“我……還想知道十笙怎麼會死的,他……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的……”
凡花安慰甄萱道:
“你別太難過了,我想你一定可以見到他的墓的。”
甄萱笑道:
“我本來是很傷心的,不過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一絲獸王的味道,雖然他不是我所認識的獸王,但一定和十笙有着莫大的關係,所以,只要跟着你也可以找到十笙。”
凡花心裡一驚,那關於噬魘的事要不要和她說呢?轉而一想,算了,以後或許根本就不會再碰到噬魘了,不,最好是再也碰不到就好了。凡花沒想到,她在這時的祈禱不再碰到,果然是過了很久纔再次見到噬魘的。凡花從頭上拿下簪子,既然她現在已經脫險了,自然該和師父報個平安了,只是鈴鐺響了很久,清逸道人也沒有接,難道師父出什麼事了?正在凡花擔心的時候,清逸道人的頭像終於顯現出來了,凡花連忙問清逸道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那麼久纔回應她。清逸道人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反問凡花如何,爲什麼她的容貌又回覆了往昔,而且還不會引起同性的反感?凡花對清逸道人是沒有半點兒隱藏的,當下就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給清逸道人聽,不過清逸道人反而讓凡花長話短說,凡花剛想長話短說,清逸道人又說不用說了,既然沒事就行了,現在她正好有事要忙,以後她不找凡花,凡花也別去找她,有什麼事都等到了青松觀見到清安居士再說。凡花有些狐疑,但還是聽從了清逸道人的話。清逸道人點點頭便消失了。凡花覺得很是納悶,不過現在想的倒是儘快去往青松觀了。甄萱已經化成了凡花那眉間五朵花瓣的瓣暈,凡花若褪去她身上的道袍,穿上普通人家的衣服,絕對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呢,只不過即使穿着那道袍,也掩蓋不了凡花的美。凡花推了推祝耀文,只傳來祝耀文的打鼾聲,竟然睡着了?凡花想到甄萱說的話,不知道他明天醒來是否真的會不記得甄萱的事情。凡花突然想到,既然現在甄萱已經不在了,她倒是想去看看甄萱的墓。或許是因爲被甄萱附身的原因,所以凡花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甄萱的墓。原來甄萱的墓就在剛纔的妖怪窩中,原來甄萱就是以她的墓作爲她活動的中心的。那甄萱的墓碑上寫着“愛女甄萱之墓”,看樣子這咒術真的是在甄萱死後就解除了。不過現在凡花心裡倒還是有一絲高興的,畢竟現在自己的咒術被壓制了下去,以後就算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會有人來討厭她了,想到這兒,凡花笑了,這一笑,猶如那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閃現出一顆璀璨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