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得了這面鏡子後覺得很是新奇,整天抱着看,只是從來都只從那鏡子中看見自己,而看不到雷震揚,而她的那些師姐們便笑她是個小花癡,老是抱着面鏡子的,是不是到了愛漂亮的年紀了呢?被師姐們調侃,凡花總是羞紅了臉,她只是想多玩玩這面鏡子而已啊,只是當初沒問雷震揚怎麼才能開啓這面鏡子,現在只能當成一般的化妝鏡來使用了。過了幾天,凡花見那鏡子什麼反應也沒有,心裡暗暗想着是不是又被雷震揚給騙了,說不定當初是雷震揚下的咒術,讓普通的鏡子暫時可以顯現出人像來吧。於是凡花便一賭氣,將那鏡子關進了抽屜裡再也不打開了。只是凡花不知道,就在凡花離開的後一天,雷震揚的師父——鶴翔真人就來了,雷震揚見到自己的師父當然是把她給忘在腦後了,反正只是個同門的師妹而已。不過當鶴翔真人聽說了雷震揚被一荷花精打傷的事,就很生氣,更生氣雷震揚爲什麼不將那荷花精給殺了,竟然還放了她一條活路?雷震揚只好說那荷花精是住在仙雲觀裡的,是清逸道人說隨她去的。鶴翔真人聽了雷震揚的話,縷了縷鬍子決定暫時先不去管那小荷花精了,不過看雷震揚的道行,留在家裡修行到底是不行的,便決定帶雷震揚回青鬆觀好好修行,否則浪費了那一聲的好道骨怎麼行呢?雷震揚倒是很願意跟隨師父去的,當下就收拾了行囊和家父家母拜別之後,跟着鶴翔真人去了青松觀,而那鏡子早就被雷震揚忘了個一乾二淨,撇在了家裡。而凡花自從回到了仙雲觀後,便不再外出,深怕又一次的行差踏錯,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那雷震揚已經跟着他師父走了。沒過多久,清逸道人就回到了仙雲觀,一回仙雲觀就要凡花去見她,凡花心裡又是忐忑不安,悄悄地在去見清逸道人的時候,偷溜到了荷花池邊,叫荷花出來。荷花自然是知道清逸道人回來了,她倒是不擔心出門逛街的事情被清逸道人知道,所以她決定跟着凡花一同去見清逸道人,不過,在還不知道什麼事情的時候,她只在門外悄悄查看,若清逸道人知道了那晚的事情,她再一力承當好了。於是凡花便和荷花一同來到了清逸道人的房門前,凡花進了去,荷花便留守在門外,看看事態的發展。
凡花進了門,就見清逸道人正在閉目調息,盤腿打坐。便關上房門,在清逸道人的面前跪了下來,說道:
“徒兒凡花見過師父。”
清逸道人睜開了雙眼,看着跪着地上的凡花說道:
“起來吧。”
凡花聽清逸道人的話中語氣柔和,應該是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了。於是暗暗吁了口氣,只是當凡花聽到清逸道人後面一句話後,心裡便像小鹿亂撞一般,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清逸道人見凡花站了起來,便對她說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
“話?我……這個……”
凡花不知道該說什麼,是不是要將那晚的事情說出來,只聽清逸道人繼續說道: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代你說了吧。”
於是清逸道人便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還一字不漏,說得凡花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眼淚早就不聽話地掉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荷花闖了進來,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擡頭對清逸道人說道:
“你就被說凡花了,一切都是我做的,不過是那個雷震揚先打我的,我纔會還擊的嘛,這可不能怪我!”
清逸道人雙目一瞪道:
“你知不知道若震揚的道行再高些,你就會被封印,之後魂飛魄散的。”
荷花一楞,難道真有那麼嚴重?她可是修行了三百年呀,難道道行還不及個區區十五歲的孩童?清逸道人對荷花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踏出仙雲觀一步,一百年之後你的禁足纔會解禁,這一百年你就好好的再修行吧。”
荷花頓時垂頭喪氣了,不過一百年對於精怪來說那時間是很短的。清逸道人示意荷花可以退下了。凡花見荷花走了後,才問清逸道人道:
“那個……師父,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知道……”
清逸道人讓凡花坐下,然後對凡花說道:
“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
凡花嚥了口口水說道:
“前兩天我看書的時候,發現師父之前說的那個關於桃花的故事,那不是唐朝詩人崔護的故事嗎?可是現在是明朝啊,爲什麼……”
清逸道人笑道:
“這些細節就不用去管他了,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那天的事情你還有沒有什麼要和爲師說的?”
凡花底下了頭,輕聲道:
“其實都是我不好,之前的花燈會什麼的我都沒有去看過,這次被荷花一說,我的心裡也癢癢的,所以就……”
凡花說着又跪了下來:
“師父,徒兒甘願受罰。”
清逸道人結束了打坐,下了牀塌,扶起凡花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一是不該沒有通報就和荷花一起去逛花燈會,二是沒有阻止荷花和震揚的打鬥,三是對雷老爺慌稱自己的來歷。”
凡花低下頭,眼淚從眼裡流了出來,她知道她做錯了,如果……如果能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
“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你原諒我……”
清逸道人摸了摸凡花的頭,遞給她塊娟帕,示意她擦乾眼淚,凡花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清逸道人接着說道:
“你能知錯,爲師也就感到高興了,你師叔——鶴翔真人將此事告知於我聽的時候,我便想看看你是否有什麼話想對爲師說的,好在你之後還承認了錯誤,否則爲師必定要好好懲戒你一番的。現在,爲師就罰你將入道初級的書全部都抄寫背誦一遍,之後罰你打掃庭院一個月,禁足三個月。”
凡花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對於清逸道人的懲罰欣然接受,而毫無怨言。不過凡花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清逸道人說道:
“師父,雷師兄曾和我說,如果荷花碰到了他師父,當下就會被他師父打得魂飛魄散的,可是,師父,爲什麼師叔不肯辯識妖精的好壞呢?”
清逸道人嘆了口氣道:
“其實你師叔他也曾想過世上的妖精有好壞之分,就像人類也有好壞之分一樣,可惜,他遇妖不淑,每一次,每一次,讓他遇到的都不是什麼好妖精,只不過……”
凡花連忙問道:
“只不過什麼?”
清逸道人笑道: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怎麼那麼想知道?”
凡花臉一紅道:
“其實……其實是因爲雷師兄他像師叔一樣,遇到妖精不分青紅皁白就先封印起來,我怕以後他再這麼做的話,就算是個好妖精也會被他給惹火的,所以……所以……”
凡花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她就想知道師叔到底爲什麼就那麼討厭妖精,要殺之而後快,累得雷師兄一方面不敢得罪師叔,遵着他的意思做,另一方面又自己矛盾着,凡花只是不想看到雷師兄那麼煩惱罷了,所以她纔想知道個前因後果,這樣以後就可以告訴給雷師兄知道他師父到底爲什麼總是那麼固執了,那雷師兄以後再遇到妖怪的時候就可以自己考慮該怎麼做了。清逸道人還是選擇將這事情告訴給凡花知道,反正這件事情所有道界的人都知道個一二,只不過與其聽別人說三道四,不如將事情的原委知道個一清二楚比較好,也省得凡花以後聽到了別的風聲瞎猜疑,畢竟這其中她清逸道人也參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