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甄萱的法力,所以祝耀文不多時就回到了宮中。在祝耀文眼中美麗的甄萱,在旁人眼中卻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祝耀文和他們說她是自己的師妹,陪他回來的,所以衆人也不說什麼。甄萱跟着祝耀文進了宮,祝耀文就直衝自己的寢宮。因爲當朝皇帝還沒死,所以太子還住在太**,而他這個太子的兒子皇長孫自然也跟着住在太**。祝耀文一進太**,就被迎面而來的自己的母親大人抱了個滿懷,甄萱就看到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淚眼漣漣,可是她的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這個咯噔不是甄萱的心,而是凡花的心,因爲凡花覺得這個女子長得很像一個人,不,應該說是自己長得像她,自己不是這張平凡的臉,而是那張閉月羞花的臉竟有幾分像極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不過大千世界,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跟在那個女子後頭出現的另一箇中年女人,又讓甄萱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回不是凡花的心了,而是真的甄萱的心裡在咯噔。這個中年女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一看就是個宮女的摸樣。甄萱明顯地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和當初的辜馨娘很像。只是甄萱不敢肯定她就是辜馨孃的後人。
祝耀文和他母親進了內殿,而甄萱就留在了外頭,那個中年宮女就留下來招呼甄萱。只見那中年宮女上下打量了甄萱一番後,揮揮手讓旁邊的那些宮女全都退下後開口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甄萱笑道:
“我還要問問你是什麼人?”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瞧着,也沒有再說什麼,甄萱不知道那個宮女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而那宮女自然也在揣測甄萱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在沒弄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最好的方法的就是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中年宮女便也笑了笑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陪皇長孫殿下回來的人,還是他的師妹,我自然該以禮相待,我叫李宛如,宮中人人都稱我爲李姑姑,你也這麼叫我吧。現在我們去偏殿吧,不要打擾太子殿下和皇長孫殿下的相聚了。”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李宛如,當初就是她抱着剛出生的凡花去了仙雲觀的,只是現在的凡花還不知道剛纔的太子妃就是她的親生母親。凡花跟着李宛如來到了偏殿,李宛如吩咐底下的宮女好好服侍凡花,然後就走了。甄萱急着想要和凡花說話,便揮揮手,讓那些宮女先下去,有事自然會叫她們的。那些宮女樂得輕鬆自在,自然就聽話的走了,只留下甄萱一人在偏殿。凡花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而甄萱又回到了那狼牙玉之中。凡花不解爲什麼會這樣,甄萱皺了皺眉頭道:
“真是奇怪,看來我在你的體內只能留十二個時辰。”
凡花也皺了皺眉頭道:
“那你什麼時候還能進我的身體裡呢?”
在狼牙玉里的甄萱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又出不去了,而且又覺得好睏,不知道下次你被咒術反噬的時候我會不會再附身到你身上。”
凡花見甄萱打了個哈欠,便連忙說道:
“萱姐姐,你先別睡,我剛纔看到太子妃,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似的,有很熟悉的感覺啊。”
甄萱又打了個哈欠道:
“那是因爲你原本的容貌就長得有點兒像她嘛,這麼說來,說不定她和你沾親帶故噢。”
凡花心裡一驚,沾親帶故?難道她是自己的親戚?這樣想來,凡花突然覺得可以通過她,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當初雖然她是被丟棄在仙雲觀門口的,但她仍舊想要知道爲什麼她爹孃會那麼狠心將她丟棄。不過她真的會和太子妃有親屬關係嗎?若弄錯了,只會讓人覺得她想高攀,看來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凡花正想着,就聽到甄萱又說話了:
“對了,你現在還得留意那個李姑姑,我總覺得她和辜馨娘有關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但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氣息卻讓我很熟悉。不行了,我好睏,先睡了。”
甄萱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睡了過去,只剩下狼牙玉中的那一抹鮮豔的紅色了。凡花皺了皺眉頭,她怎麼會和皇宮的人扯上關係的呢?這一切應該都只是她的猜想吧。凡花走到桌子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而當李宛如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凡花一臉憂愁地握着杯子。李宛如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好像又換了一個人似的,和她先前所感覺到的氣息很不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李宛如也沒有多想,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凡花這才驚覺自己想事兒想入神了,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凡花起身就看到李宛如的身後跟着一羣的小宮女,而那羣宮女的手上又拿着很多沐浴用的東西。凡花不解地望着李宛如,李宛如笑道:
“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在此稍住一晚。”
凡花道了謝,李宛如便揮了揮手,讓那羣宮女將洗澡水放好,自己站在了一邊,凡花看着這陣勢,都有些不好意思寬衣解帶了,而李宛如卻不以爲然道:
“姑娘不必覺得詫異,這兒是皇宮,一切都得按着規矩辦事,我們在旁服侍姑娘沐浴更衣,也是因爲着規矩,請姑娘不要難爲我們這些做奴婢的。”
凡花只能當中寬衣解帶,沐浴更衣,只是她沒想到,在背對着李宛如脫衣的時候,李宛如看着她的左肩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當然那驚訝的表情是一閃而過,旁人是絲毫沒有發覺。李宛如看到了眼前這個平凡無奇的小女娃的左肩,竟然有着一個紋身,一個和當初太子妃親紋上去的梅花一模一樣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