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琅自從那日熬夜,身體越發的虛了,連牀都下不來了。
不過,他只要一想到房清妍那卑賤的醜陋姿態,心裡就痛快。
他還年輕,身體養一養,總能養回來,但報復的機會,卻十分難得。
嵇琅讓婢子爲他收拾好儀容,就去後院尋談佳佳。
他可時時刻刻記得要藉着許家的事,順便將嵇珹落下水呢!
今時不同往日,談佳佳不僅沒有細心談嬤嬤照顧,還有那些從平津侯送過的叛徒們。
其中以楊家媳婦爲首,她三十多歲看起來風韻猶存,在侯府時也還算體面,專門負責打掃主院。
來到談佳佳身邊後,雖是什麼財物都未曾帶來,可耐不住談佳佳剩下的那些嫁妝金貴。
是以,如今她身上仍舊穿得錦緞,頭上戴的也是赤金髮簪,比談佳佳這個主子更是富貴。
談佳佳躺在病榻上,每日都是吃幾個下人的剩菜剩飯,她是談瑾的獨女,是吃慣了精緻佳餚的千金小姐,自然覺得剩菜剩飯噁心。
她一開始還硬扛着不吃,但後來實在是餓得不行,連殘羹剩飯都吃的津津有味。
她大概是犯賤,纔會嫁給人面獸心的嵇琅。
就這樣,她日日爲自己的罪行懺悔,對嵇琅也是由愛生恨。
“佳佳,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嵇琅坐着滑桿過來,小廝將他扶到了牀榻的外沿坐下,又讓他斜斜地靠在牆壁上。
他垂首睨着她,她那油膩的臉,積着一層層厚厚的泥污,令人不由得作嘔。
嵇琅還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並未露出心裡的想法,還關心問道“是不是下人怠慢了?”渾渾噩噩,就僅剩房秦氏一人主事,
好熟悉的臺詞……
是傳說中亦正亦邪的守仁大禪師?!
他度化善男信女的同時,也送歹人去西方極樂,懺悔罪孽。
不過眼下,將來的守仁大禪師,還是俗家弟子,法號守仁。
他本姓柏,因八字不吉被家族所厭,隨師傅姓釋,在山中禪院長大,遠離世俗,不染塵埃。
年滿十二歲後下山,成了才英的同窗,二人同年中舉。
去年殿試,才英落第,而嵇珹經禮部會試、殿試,擢進士第一,賜狀元及第,授翰林編修,觀政工部。
然而,時值閹黨談瑾把持朝政,正直之士不爲其所容。
適逢西夏擾亂邊境,嵇珹上疏請今上入宮御經筳,親理政事,卻遭談瑾嫉恨,遂隱退回鄉,準備遁入空門。
談瑾權擅天下,收斂巨財,利用權勢,肆意貪污,民間稱爲“土皇帝”,一時間,風頭無量。
可狀元就是狀元,就算離開廟堂剃度出家,仍令談瑾事敗,被千刀凌遲。
轉瞬間,失重感傳來。
她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穿越到了五百年前的大眀,成爲文中的女配“塗橘”。
在半月前,傳來塗橘之父才寬戰死沙場的死訊。
才寬進士及第,多異政,決疑獄如神,轉任工部尚書,因不依附於把控朝政的大權宦談瑾,被派出京總制陝北三邊軍務,歷副都御史撫甘肅,軍民悅,西夷服。
可就是這樣的久經沙場的能臣,如何會看不出虜犯邊徉敗的算計?
躬擐甲冑戰虜,督軍搜山,伏超遇害,亂箭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