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涯經常會使小性子,大多數時,衛良勸幾句就和好了。現在她是真的被氣到,好說歹說也不聽,並且在周邊佈下一層結界,衛良連身都近不了。
衛良說的口乾舌燥,見也沒什麼起色,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髮。
“真要和我絕交?”
殷無涯板着臉不說話。
“別鬧了。”
殷無涯冷哼。
“我對那個女修士真的沒動心。”
“鬼才信!”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天天吃山珍海味,某天忽然見到一塊饅頭,我能嚥下?”
“你什麼意思?”
“雖然官百花很漂亮……”
殷無涯眼睛裡又噴出火來。
衛良加快語速,道:“但和你比起來,她是那麼微不足道。你就是高貴的天鵝,而她是卑微的野雞;你就是璀璨的星華,而她是暗黃的燭火。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我也不會喜歡上她。”
衛良這番話說的漂亮,卻也不是拍馬屁,那就是事實。官百花的確很有些姿色,但和殷無涯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並且兩人一個放浪不堪,一個清白若雪,衛良除非瘋了纔會移情別戀。
任何人都喜歡被別人讚美,殷無涯也不例外。
她面色柔和了一些,卻仍冷冷道:“油嘴滑舌。”
“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肯定也是這樣哄騙其他女人的。”
“我真沒有。”
“你發誓。”
“我發誓。”
結界破碎,衛良終於能近身了。
他鬆了口氣,一把牽住對方修長柔軟的小手,笑眯眯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兇。”
殷無涯輕哼一聲。
“原來你這麼愛吃醋。”
殷無涯窘迫道:“我纔沒有吃醋!”
“那你幹嘛生氣?”
“我是怕你吃虧!”殷無涯強行解釋道:“這和吃不吃醋沒有關係。”
“如果沒吃醋,爲什麼要和我絕交?”
殷無涯一噎,不知如何回答。
衛良被她這幅呆呆的樣子逗樂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殷無涯低着頭,不說話。
“以後不許再提‘絕交’這兩個字。”
殷無涯還是不說話。
衛良問:“聽到沒?”
殷無涯仍舊不說話。
衛良威脅道:“是不是又想被我欺負了?”
殷無涯不由後退一步,有些畏縮,小聲道:“我聽到了。”
這時候,拓跋熊也回來了,看到兩人又在親親我我,趕忙低下頭,裝作專心趕路的樣子。
被衛良寬恕過後,他倒是發憤圖強,搜刮了不少靈石,主要是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他是個懂事的人,雖然衛良不計較這事,卻不代表他不用做任何補償。
殷無涯二人在此等了一兩日,那些魔修們陸陸續續回來了,還別說,這些人好事幹不成,壞事倒是信手拈來,幾乎每人都搜刮了不菲的靈石。
殷無涯也並沒有虧待他們,有些分了一些道法,有的得了一些法器。她縱橫多年,很有些積蓄,這些不高不低的東西自己留着也沒用,不如拉攏人心。
隨後兩人離開此地,直奔葬花海。
葬花海據此十分遙遠,乃是在越州與幽州的交界處,地域十分遼闊,縱橫十萬裡。說是海,並非真正的大海,而是鮮花構成的海洋。
據傳說,在極爲遙遠的時期,上界真仙隕落,墜入此地,荒蕪不再,鮮花盛開,原本貧瘠的土壤變成絢麗的海洋,成爲九州奇景。
一曲離殤天上來,仙魂盡化葬花海。
這句朗朗上口的話,在九州傳了無盡歲月。
那裡本是
人族地盤,十萬年前,妖族猖獗,吞月大聖睥睨天下,將人族之修壓得喘不過氣來,也便順理成章的霸佔了葬花海。
人族修士雖然喊着收復故土,可與妖精廝殺了這麼些年,葬花海還是人家的地盤。
話雖這麼說,也僅是限制那些二三流修士而已,像殷無涯這樣的魔頭,管你誰的地盤,照闖不誤,妖族大能若不服就來廝殺,反正在你的地盤上戰鬥,波及的也全都是妖精。
殷無涯弱項是攻擊,可堂堂血公子,定然也有強項,這裡的強項,是指在頂尖大能中也屬出衆的。首先是防禦,這不必多說,幾乎不可能被殺死。其次便是速度了,她的遁術很厲害,近乎登峰造極,衛良被她帶着飛馳,四周的空間彷彿都扭曲起來,如果不是被血海保護,他的身軀早就在這麼快的速度下潰散了。
饒是如此,兩人飛馳了好幾個時辰纔來到葬花海邊緣。
衛良有點想吐。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暈過車,如今終於體驗到那種噁心的滋味。
殷無涯施展一個小道術,名爲《清靈妙法》,只是最不入流的清心法訣,哪怕凡俗的道士都會使用,效果自然有限。也不怪她不出力,只因是個魔修,這些年一直爭勇鬥狠,修的也盡是殺伐道術,這種治癒系的法訣她根本不屑於學,眼下卻捉襟見肘了。
衛良乾嘔了幾聲,又躺着休息了一會,這纔好受一些。
殷無涯關切道:“你怎麼樣了?”
衛良弱聲道:“難受,腦子如同一團漿糊。”
殷無涯更加擔憂,道:“我看看。”
她蹲下身子,伸出玉手,放在衛良腦門之上。
衛良趁機一把拉住她,將其摟入懷中。
殷無涯吃了一驚,呼道:“你幹什麼?”
衛良不說話,只是狡黠的笑着。
殷無涯忐忑,知道又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