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突然的幾槍就好像是導火索一樣,雖然是那些猴子先跟我們不客氣的,但是這會也沒誰會來替我們跟一羣畜生主持公道,遠處那一片片的猴羣在我們槍聲想起的間隙紛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在樹上瘋跳起來,發出陣陣的尖叫。
孫邈和胖子跟這些猴子交過手知道對方的厲害,這回見捅了馬蜂窩全都臉色鐵青十分的嚴肅。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就這麼一大羣的猴子把我們吃了都不帶吐骨頭的。
那邊猴羣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會衝過來,這邊胖子有些着急了,到處找尋陳洺的身影着急道:“指揮這是去哪了,這羣小畜生就怕指揮一人,興許他去跟它們談談就沒事了。”
我們都沒理胖子,陳洺沒有出現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周圍其餘的人這會也都沒了主意,紛紛朝着孫邈問:“副隊長,現在怎麼辦?”
孫邈看着遠處那一羣猴子,猶豫了半天才一咬牙道:“我們繼續撤!”
聞言,胖子趕緊打斷孫邈:“我說孫子,你這可就不仗義了,帶着人跑了咱們指揮咋辦?”
孫邈扛起槍就帶頭回頭快速跑了去,走之前甩給胖子一句:“指揮啥時候要你幫忙過,別自作多情了,趕緊撤。”
我們跟着孫邈順着來時的路快跑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確定身後的猴子遲遲沒有追上來才終於停下歇一歇,剛一停下我跟小遊立即就跪坐到了地上覺得整個肺部都喘的火辣辣的疼。
等稍稍緩和一些,我立即對孫邈問:“這些猴子總覺得跟上回那羣有哪裡不一樣,陳洺這會還沒回來會不會有事?”
孫邈臉色也露出了不確定的神色,看着我們逃命過來的方向:“確實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過你放心吧,指揮的身手你比誰都瞭解,這樣一羣畜生還不至於讓他跑不掉,就是.......”他有些猶豫:“這些猴子到底哪裡不對呢,我怎麼想都想不出。”
我不確定的道:“是不是...塊頭大一些?”
孫邈聞言猛地看向我,又揚臉回想了一會,似乎覺得我說的好像沒錯,好一會才一拍腿道:“沒錯!!確實比我們上回見到的那些壯碩多了,好像不是同一羣的。”
聞言我有些擔憂和不解:“我的天...如果這不是上回那羣,那這林子裡到底還有多少這白毛猴子的種羣?”
孫邈搖頭:“不知道。”
看樣子,之前胖子推測的還是沒有錯,我們確實還沒到地方,這羣猴子很有可能跟那羣並不是一起的。
這種白毛猴子性情激烈,勇猛好鬥,它們會突然這樣對我們發起攻擊很有可能是我們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它們的領地中。
這麼想着我立即扭頭四下看了看,越看越覺得結果可能就是我推測的這樣,我們跑了那麼遠不可能能跑得過猴子們的腳程,它們之所以沒有追上來會不會是因爲我們已經從它們的領地中跑了出去?
原地等了差不多十幾二十分鐘,陳洺才突然從另外一邊的草叢裡竄了出來,擔心他是理所當然,但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跟他一定會沒事這種思想也已經理所當然了。
只是這回面對那些粗魯的猴子,陳洺似乎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上衣胳膊處明顯是被撕裂開的一條口子。
見我們一羣人都窩在這裡,他沒多說什麼,跟孫邈低聲對講了幾句後那邊孫邈就下令帶着我們繞遠路,將前面的林子直接給繞過去,這下不需要開口問原因就知道原因是什麼了。
那羣猴子畢竟不好對付,我們後面還有很多路要走,現在沒必要爲了那麼點路程在這裡跟他們大幹一場。
繞路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不僅要打亂之前設定好的路線,甚至接下來每一站預計的地點和方位都可能會因此改變。
我們連續走了兩天才將那一大片的林子給繞過去,這林子確實是個好地方,不從外面走絕對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不是語言能夠描述的,這環繞林子的竟然是一個個斷崖,下方都是湍急的流水。
就算現在學會了游泳我還是對這類的激流沒有任何好印象。
所以按照人類的說法來形容這個地方,就是個易守難攻的絕好地勢。
到晚上紮營的時候我們直接紮在二樓一處斷崖的位置,晚上吃完飯,大傢伙都陸陸續續的開始休息了。我在帳篷裡面滾來滾去的就是睡不着。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又從帳篷裡爬了出來。
好在家今天陳洺是守前半夜的,剛出帳篷就看到了在火堆不遠處靠在一棵樹背對着我們安靜站着的陳洺。
看了眼在火堆旁邊小聲聊天的隊員,我起身朝着陳洺走了去。
許是聽到了我靠近的腳步,陳洺微微側臉看了過來:“怎麼沒有睡覺?”
我撓了撓頭髮,這幾天沒洗了,油的不行:“睡不着,間歇性的失眠,剛好趕上今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毛病。”
陳洺聞言笑了笑,伸手攬住了我:“尋常時候,大多是你晚上吃多了纔會失眠。”
我被他這句話給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能裝作沒有聽到朝着遠處看了去。
這一看我突然發現,就在我們紮營前方最多幾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片微藍色的光芒隱隱約約的閃現着、
在看到那光芒的時候我立即就緊張了起來,一把抓住陳洺道:“你快看那裡,那是不是有人啊?”
陳洺順着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穩聲開口道:“那是磷火。”
“磷火?就是那種墳地裡很多,從死人身上弄下來的火?”
“差不多吧,勉強是這個意思。”
說起這個我更加疑惑了:“這深山老林的,哪裡來的墳地?沒有墳地這麼多的磷火又是哪裡來的?”
陳洺抿了抿嘴:“不知道。”
“要不要過去看看?”
聞言,陳洺搖了搖頭:“不着急,明天一早我們會經過那裡,沒必要特地提前跑一趟。”
和陳洺聊了會,我又最後看了那磷火一會,可能是因爲那亮光距離我們實在遙遠,加上此刻又是夜間,剛剛還精神的不得了的我,這回反而困得不行了。
呵欠連天的跟陳洺道了別就鑽回去帳篷裡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我就跟小遊說了昨晚上看到磷火的事情。
等吃過了飯,我們就朝着昨天晚上看到那磷火的方向走了去。
隨着我們越發的靠近,眼前的場景卻驚得我們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一步。
在扒開面前的草叢之後,入眼一大塊的地面上竟然橫七豎八的躺了不知道爲數是多少的屍體。
大多數都已經腐爛的不行,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整個周圍都是臭氣熏天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而最重要的是,在那些腐爛不堪的屍體下面竟然還有一些白色骨頭丟棄在這裡,這裡整體的氛圍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亂葬崗一樣,只需一眼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沒錯的話,昨天晚上的磷火應該就是從這裡飛起來的。
其餘的隊員在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全都愣住了,緊接着面面相覷滿臉的疑惑。
陳洺站在我們旁邊盯着看了一會後,率先擡腿朝着那屍體堆裡走了去。
他走到距離我們最近幾具屍體面前,蹲下身子拔出匕首捅了捅其中一個腐爛的已經相當嚴重穿着軍服的屍體。
這裡的屍體最新鮮的出現也應該有半個月以上了。
也就是說從半個月一直到很久之前,來到這裡的人都統一死在了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