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之生存法則
鎖天一路上走的並不快,眼睛平視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一直在腦海中回想剛剛的畫面,一陣陣後怕的怪異感逐漸將我包圍了起來,在面對那隻行屍的一小段時間裡,我的思緒似乎脫離了原本大腦的正常控制,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掉進了哪個黑暗的大坑裡,殘忍和血腥會讓我產生快意的感覺。
而在鎖天出現後,那種感覺就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思緒一瞬間從黑暗大坑裡跳出來,又瞬間魂歸本位的感覺。
我不停的在內心裡安慰自己,那只是長期的思想壓抑下而爆發出來的適當發泄而已,但是瞧了眼前方的鎖天,我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難道我也即將會變成一個神經病了?
就在我在心中不停的糾結着自己到底是不是依舊正常,有沒有變成神經病的時候,前方的鎖天突然猛地頓住了腳步,嘴裡嘶的發出了一聲後,拉着我的手立即加大了力道,扯着我朝後退了去。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的視線瞧了過去,這一瞧頭皮在瞬間就麻了起來,一號樓的大廳裡此刻密密麻麻的堵滿了一大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行屍,大廳的玻璃門是開着的,大批的行屍此刻正張嘴嘶吼着朝着外面洶涌而出。
我被鎖天扯着朝着一邊撤退,眼睛盯着那如同被搗了的螞蟻窩般密密麻麻的行屍,腦中不合時宜的卡了殼,這麼多行屍...之前都是被關在一號樓裡的?他們爲什麼要把這麼多的行屍關在這裡?
小區裡幾乎在瞬間就被行屍吼叫聲充斥的沸騰了。
我和鎖天原本就走到在一號落和二號樓相交的主幹道上,這會隨着一號樓洶涌而出的行屍不斷的注意到我們倆,朝着我們撲了過來,我和鎖天沒法子只能朝着二號樓方向撤過去。
鎖天不停的回頭打量着二號樓,似乎在觀察裡面的情況,而我就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觀察前方情況上,一號樓此刻就像是一個天然的蟻巢一般,不知裡面到底塞了多少行屍,總之直到現在我依舊看到源源不斷的行屍嘶吼着,張着飢餓的嘴從裡面不停的走出來。
我根本沒法推算出這到底有多少隻行屍,只知道就這麼會的功夫,一號樓裡出來的行屍幾乎已經將樓前的空地和主幹道給佔滿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朝着我和鎖天涌過來的行屍,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每年春節的時候,我和弟弟在家裡看新聞時,裡面出現的火車站人潮涌動的場景,此刻的場面只怕也和那時差不多吧。
只不過那時候大家都是迫切的想要回家過年,或者見到什麼想念的人,而此刻眼前這些東西,只是迫切的想把我和鎖天分食乾淨而已。
已經經歷過不少屍羣的場面,這會瞧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形式隊伍,我雖然心裡十分訝異和奇怪,也有些緊張和害怕,但是相比較以前來說已經算是可以完全忽略掉的了。
大概是因爲地方不大,行屍的數量又多,這會猛然看過去,顯得好像比上次在田地裡追着我和鎖天的那一撥行屍羣數量還要多。
此起彼伏的叫聲刺的我耳朵有些隱隱的發鳴,心裡也漸漸的開始心煩意亂起來,它們叫起來完全不需要換氣和休息,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只有人肉才能堵住他們那骯髒貪婪的嘴。
我瞪着眼睛瞧着那一張張噁心骯髒的臉,心裡不住的產生了一股股強烈的反感,就是這些該死的東西害的!要不是他們,這個世界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要不是他們我們怎麼需要那麼辛苦才能活下去?要不是他們小雪怎麼會死!
他們都死了纔好!
鎖天大概是不想貿然進去二號樓冒險,在門前降低了速度幾乎已經算是停下了腳步,朝着裡面又是打量了好久,直到大波的行屍追了上來將我們倆的退路幾乎已經堵得水泄不通的時候,他才扯着思緒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我進去了二號樓。
二號樓的大廳玻璃門,有一塊不知何時就已經爛掉了一塊,我們倆也乾脆不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冒險將門給關上,行屍已經追到的身後,我和鎖天只能朝着樓梯間跑去。
我的心裡涌起了一股子強力的無奈,就算恨死了他們又怎麼樣,就算是一百萬個想把他們全部砍殺乾淨又怎麼樣?這會不還是被它們追的如同喪家犬一樣的逃跑着?
樓梯間是有門的,鎖天扯着我進來快速打量了一圈確定基本沒什麼危險後,快速的將門給關上了,但無奈這扇門沒有插杆或者門鎖,鎖天只能將堆在一旁的雜物給胡亂的擋在門後,之後轉過身子拉着我快速的朝着樓上跑了去。
後面的行屍追的很快,我們剛爬了幾節樓梯的功夫而已它們的先頭部隊就已經跟了上來,樓道和大廳裡立即就被此起彼伏的叫聲和迴音給弄的沸騰了,我聽到身後啪啪啪的行屍撞到門上的聲音,心知鎖天剛擋的那點東西估計用不着幾秒就會被撞開。
鎖天的步子很快,我覺得自己有些追不上了,大概是察覺到了我腳步頓了下來,鎖天回頭飛速的看了我一眼後,步子也剛稍稍放緩了些,結果接下來他眼神朝着我身後的樓梯一掃,眼睛就猛地眯了起來,隨即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拉扯着我加快了速度朝着樓上爬了去。
我不開口問,光聽身後傳來的動靜就能知道,那些行屍已經光速撞開了門衝了上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些行屍的速度似乎比之前的那些要快一些,起碼上樓梯時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我們倆很快的就爬到了四樓,我已經微微有些發喘,剛想問鎖天不然就跑到四樓找間屋子先躲起來,然後再想想其他法子看看能不能逃出去,結果還沒來得及將意見說出口,就聽到了四樓裡傳來的動靜,緊接着不等我反應,四樓樓梯間的門就從裡面被嘭的一下給撞開了,十幾只行屍瞬間張着大嘴從門後面繞了出來,嘶吼着直直的奔着剛爬到四樓樓梯口的我和鎖天衝了過來。
鎖天嘴裡發出嘶的一聲後,飛速的將手中的匕首塞回給我一把後,鬆開了扯着我的手快速說了句:“跟緊我。”之後,就率先持刀上前一刀捅翻了幾乎撲到他身上的一直行屍,我將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聽到身後的動靜,快速的轉回身將後面跑在最前面的幾隻已經追上來的行屍一腳踹翻了下去,最前面的兩隻滾了下去將下面的也砸倒了一些,我趁着這個空檔機會趕緊轉回了身子持刀上前和鎖天合力去捅那幾只攔路的行屍。
後面行屍追的太緊,雖然被我踹翻了幾隻,但後面的大部隊依舊前仆後繼的追了上來,我和鎖天根本就沒工夫去砍倒擋路的這些行屍,一通亂砍之後,我們倆總算是勉強殺出了一條路,沒再讓鎖天拉着,我握着匕首緊緊的跟着跑在前面的他,絲毫不敢再有停頓。
後面的行屍只是和我跟鎖天差了十幾節的樓梯,離的算是很近很近了,期間我快速的回頭瞄了一眼,發現身後的樓梯已經被行屍羣給慢慢的涌上來堵死了,心裡猛地一沉,腦袋瞬間就雜亂了起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懼怕和恐懼逐漸開始浮現在心頭,身後沸騰的行屍吼叫聲,刺激的我手有些微微發抖起來,如果是單個的行屍直直面對的話,我根本已經不會再當成威脅,或許是砍殺了太多行屍後產生出來的那種膨脹感讓我覺得他們真的很弱,十分容易對付,但是此刻...身後的大軍就好像一個狠狠的巴掌拍到了我的臉上,提示着我,現在統治了這個世界的就是他們。
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充其量也只是苦苦求生的螻蟻角色而已。
在五樓和六樓的時候,依舊從樓梯間裡衝出來了幾隻行屍,鎖天在前面擋着,我們的速度雖會被擋的降低下來,但也好歹能保證不被身後的行屍給追上。
在我們倆爬到八樓的時候,我已經氣喘如牛,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口處傳來一陣陣灼熱的抽痛,劇烈的呼吸鬧騰的我腦袋也有些發脹,一切的情況都提醒着我的體力根本就不能再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