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扯着小虎飛跑回去,我擔心停雲醒了找不到人,大哭會引去行屍。
遠遠的走到家門前的時候,原本還喘着粗氣飛奔的我,猛地停住了身子。
一個大概四五歲大小的行屍,正抵着那些樹枝拼命的想要進去。
而堂屋的門前,停雲正縮成一小團坐在門邊,定定的看着那隻小行屍,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害怕。
我操起刀,快步的上前,對着那行屍喊了兩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他轉過頭看向我,並且朝着我走過來的檔口,我回身快步的朝着樹林方向退了過去,同時對着站在遠處的小虎喊道:“你站在那千萬不要動!”
小虎聽話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個跟着我走的小行屍。
這孩子身前長的應該挺可愛,這會雖然臉色烏青,沒有一絲生氣,但是還是遺留下來了當初的一份稚嫩。
在退到了樹林邊上的時候,看距離差不多了,我快步的上前一刀狠狠的砍到了他的腦袋上。
如果是以前估計我還得猶豫一下,現在幾乎是眼都不眨,雖然他很小,但是他是行屍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改變不了,同情也是白搭。
看着小身子倒在了地上,我收回刀子深吸了口氣後,轉身喊過仍舊站在原地的小虎,撤開樹枝讓他先進去後,我跟在後面把路口又給堵好了之後纔回過身朝着停雲走去。
小虎已經跑到了停雲的身邊,把小書包給拿掉,從裡面一盒盒的把藥往外掏。
我上前把他們倆扯進裡屋抱到牀上後,又起身去廚房生火放進去柴火慢慢燒水,隨即又回身進去開始研究給停雲吃的藥。
她的體溫仍舊很高,我看了一大圈後,最後按照說明書給她吃了一片的退燒藥。
其餘的暫時不太敢給她吃。
我不是專業的醫生,只能藉助說明書來給她喂藥,孩子的用藥量本就不好把握。
又用酒給她擦了擦手心和腳心。
把外面曬的鬆軟的被子收了進來,收拾乾淨牀,換掉沒曬過的那個拿掉,鋪上暴曬過的被子,停雲吃了藥又給她餵了點水,就把她放進了被窩裡。
跟小虎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就把給他們帶回來的衣服洗了洗,晾好之後,就回到廚房和了面,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片小菜地,那些似乎是以前的菜種子又長出來的,一會去弄點回來晚上給倆孩子整點菜餃子吃。
民以食爲天,人活一張嘴,我們這麼久過慣了不愁吃喝的日子,這兩天白粥喝的別說他們倆了,我都覺得嘴裡都能淡出鳥來。
把屋子裡裡外外的打掃乾淨了之後,看着乾淨亮堂的裡屋,我深深的鬆了口氣,環境太差對孩子也不好。
既然住下了,無論住多久,弄得舒舒服服的總是比較好。
下午的時候,小虎也睡着了。
我關好門,獨自出門憑着記憶找到了那片並不算遠的菜地,帶回來了滿滿一包的菜。
在回來的路上還在河邊發現了以前常吃的一種野菜。
一股腦的帶回到了家裡。
在洗菜的時候我腦中開始自動想事情。
這兩天住在這裡,雖然總是遇到行屍,但是看得出來,這裡的行屍數量相對還是十分稀少的,通常是很久很久都看不到一個。
這樣說的話,在沒有既定的路線和明確的目標時,我們仨暫且住在這裡是完全可行的。
等再過兩天,讓小虎和停雲再適應適應現在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自我保護和自我隱藏意識後,我就能獨自出門去看看周圍的環境和情況,最好是能找到一條較寬的公路確定我們的方位,我的目的就是在每一個能看到的路上都掛上一個牌子,寫上自己的名字,防備萬一鎖天或者其他找我的人經過的時候略過這個地方。
菜洗好切好放了作料,又把餃子皮弄好之後,包好了餃子我也回到了裡屋,看着倆孩子仍舊在熟睡,自己也躺了下去好好休息休息。
夜裡沒有睡好,這會摸了摸停雲消退了熱度的額頭,心裡寬慰了些,躺下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相當的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下來了。
小虎和停雲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來一副撲克牌,這會倆人正似模似樣的一人拿着一堆在鬥地主。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窗外一眼,起身準備做飯。
下牀前試了下停雲的額頭,欣慰的是燒已經退了,到院子裡收回了之前晾着的衣服,把她身上被汗溼透的衣服換掉之後,把髒衣服放到水井旁,就洗了手準備做飯。
餃子已經包好,煮起來很方便。
我們仨在廚房裡,吃光了一大碗的水餃。
剩下的還夠明早上吃一頓。
我們仨都睡了一下午,天黑下來後指定是睡不着了。
外面的月亮很亮,我陪着他們倆在牀上玩了一會後,又一個人坐到了堂屋的門檻上仰頭看月亮。
這裡沒有高樓大廈,月光灑下來,周圍的一切都能看的很清楚。
小虎和停雲也跑了出來坐到了我身旁,一邊抱着一個,我對着月亮給他們講了嫦娥和后羿的故事。
他們對這故事本身沒什麼興趣,卻聽到我說小兔子的時候倆人津津有味的討論誰更喜歡兔子。
瞧着倆人似模似樣的我有些想笑,你們倆除了在碟片裡,其他時候見過兔子麼!就在這一本正經的宣佈主權。
接下來的兩天,我的生活基本就沉浸在做飯,洗衣服,殺靠近行屍這幾條中。
在我又一次進去村子裡帶回了些米麪,又去菜園裡帶回來了大包的菜後,天開始下雨了。
剛開始一天下的很大,我從堂屋朝着廚房跑過去這幾步的路都能淋溼。
院子裡的地面是磚頭鋪的,加上靠近河邊,最近天氣又暖了,我總害怕會有蛇什麼的東西,所以沒晚睡覺就越發的精了。
但大雨只是維持了一天,從第二天就開始是時有時無的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帶着倆孩子最常做的就是坐在堂屋的門檻上看着外面的雨點,樹木,和永遠不會有人經過的小路。
我們仨就好像被世界保護着,卻又徹底孤立了的一樣。
我每天除了跟停雲小虎說兩句話,大多時候都是悶着頭的做事。
打掃衛生,想着法的用那麼簡單的幾樣東西做出好吃的。
甚至在雨連下了三天,我原本計劃的出去找路接連擱淺,心中苦悶的不得了,總擔心鎖天他們會在這時候經過,剛好和我錯開。
實在待着焦心,我乾脆在廚房旁的小隔間裡找到了一張舊漁網,冒着雨跑到環在屋子周邊的河裡,憑着以前看過的記憶猛撒了一通。
大概是手段不行,也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幾網下來,除了一些樹枝什麼都沒撈着。
還是在最後一網的時候,大概是運氣撞上了,逮着一條大魚,還有幾隻蝦。
蝦不知道怎麼吃,乾脆弄個盆子養起來。
那條魚很大,我收拾了一整晚,就開始燉湯。
小虎和停雲我不允許他們倆出屋,他們倆就整日呆在各個地方玩那些已經被他們弄的不成樣子的撲克牌。
我仍舊會在每晚的時候想念鎖天,想念兒子,想念陽陽和其他人。
但是不會哭了,這將近一個星期的生活,我已經逐漸適應了當前的情況,相比較之前起碼少了很多的驚慌失措,而且,我的肩膀上還挑着倆孩子的重擔。
我身爲唯一一個大人,能做的需要做的只有努力扛起這一切,保證自己和他們倆都能好好的活着,並且活下去。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三天,在第四天早上總算是停了,太陽也終於出來了。
我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幾天潮溼的被子鞋子衣服都給晾出去了。
溫度還沒提升上來,我給小虎和停雲穿的比較暖和,吃過了早飯,我就琢磨着出門去找找路。
這樣一來小虎和停雲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把他們倆留在家裡實在不放心,而且這一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萬一中午回不來他們就沒得東西吃,加上這院子緊挨着河,連個防護欄杆都沒有,還擔心萬一我出門,他們倆跑到河邊玩掉到水裡了。
想了一通後,乾脆決定還是帶上他們倆。
雖然這樣也並不安全,但是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
照舊背上那個大包,就算今天沒有什麼發現,也起碼能順手從村子裡帶點東西回來。
給停雲和小虎打點利索之後我別上了磨好的刀,關上了門,就移開了擋路的樹枝,帶着他們出發了。
擋回樹枝的時候,同樣是左右看看路兩邊。
確定安全之後,決定還是先繞到村子的另一邊看看。
我們住的這附近似乎都是耕地,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大路。
身旁跟着倆小保鏢,我們仨雄赳赳的朝着村子進發了去。
鎖天,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