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丐幫方面傳來消息,並沒有打聽到象凌烈所說的那樣一幫人。不過丐幫倒列出了一份詳細的勢力參考,足有十三方勢力擁有凌烈所說的實力。接下來的幾天,無名幾人晝伏夜出,四處打探,十三方勢力幾乎摸了一個遍也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事情似乎陷入了一個瓶頸,明知道人進了杭州城,卻是找不到人影。幾日下來,凌烈越顯憔悴。臉上短髯盤虯,也顧不得修剪,無名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又跑了一趟丐幫分舵,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而恰在這時,那位王展鵬王大公子卻是率衆找上門來,將凌烈堵在了客棧的小院中。
“那日,你雖在衆人面前衝撞與我,不過起因是你爲了救人,所以,我今日來並不想爲難你,只想找出當日助你之人!”王大公子開門見山的道,顯得很是大肚。
凌烈搖了搖頭,道:“那日我也不知是誰出手,無從相告!”
“哼,你真是不識好歹!”王展鵬一聲怒哼讓客棧老闆、小二和一些住宿之人渾身一顫,卻是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這位公子好大的威風,那出手之人武功高強,公子不敢去找他,卻來找這人,明顯是欺軟怕硬吧?”柳佛心和無名站在凌烈身後,聞言接道。
圍觀衆人眼看這個文弱的年輕人不知死活的強行出面,不由俱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你是什麼人?公子說話竟敢插口?”王展鵬身後的一名家丁呵斥道。
“我只是一名過路人罷了。你又是什麼身份,我和你家公子說話,竟敢插嘴?”柳佛心反辱相譏道。
柳佛心人雖顯得文弱了些,但身上的高貴氣質卻是俱現無疑,這倒令那些護院家丁一時沒敢口出穢語。
“我不管你是誰?在這裡就是本公子說了算,今日交出那日出手之人便罷,若是不交,就將你們全部拿下,等那人來救你們吧!”王展鵬一揮手,身後的數十名護院“呼啦”一聲圍了上來。
柳佛心好整以暇,淡淡一笑道:“原來是想人多欺負人少?我倒要看看今**們誰能拿下我?”
“上!”
隨着王展鵬的一聲喝喊,數十名護院蜂擁而上,前面幾人根本沒將柳佛心放在眼中,其中一人伸手向她肩膀推去,口中道:“臭小子,快滾一邊去!”
凌烈站在她的身後,眼看幾十個大漢衝了上來,就要上前幫手,卻被無名伸手拉住,向後連退五步。
柳佛心身形動也不動,任憑几名大漢的手推來,眼看就要觸及她的衣服,卻聽那幾個大漢各自痛喊一聲,仰面跌了出去。
“沾衣十八跌!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公子快叫他們住手!”王展鵬身側的一名高瘦中年驚呼出聲。王展鵬嘴巴張了張,還未有聲音發出,就見柳佛心身子如戀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左進右踏。轉眼之間幾十名大漢已被放倒了一片,場中一時哼哼嘰嘰此起彼伏。剩下的十幾人頓時愣在了當場,王展鵬更是瞪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圍觀的人羣中傳出一陣驚訝聲,有的甚至在低聲竊笑。
“朋友武功高強又何必和一些下人一般計較?”王展鵬身邊的高瘦漢子心裡也是一陣大驚,不過卻依然硬着頭皮走了出來。
“人不分貴賤,在閣下眼中難道還分三六九等麼?他們是下人,閣下想必是上人了?”柳佛心短短几句話反客爲主,說的高瘦漢子一時語竭,無從反駁。更是在不經意間離間了他和一干護院的關係。不論那些被柳佛心擊倒的還是站着的,一個個看向他的神色都有了一絲不滿。
“嘿嘿,朋友真是牙尖嘴利的很那。不過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家公子乃是浙、廣兩省監軍王大人的公子。今日之事與朋友可說是毫不相干,若是此時離去,以我家公子的大度,在下可以保證不會追究與你!怎樣?”瘦子在王府的地位顯然不低,此刻見識了柳佛心的武功,自籌不是對手,於是,便先擡出了王展鵬的身份來壓人,然後語氣一轉,軟硬兼施希望能夠將柳佛心打發走,可惜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他還真碰上了一個軟硬不吃的主。
“奧,原來是監軍大人的公子?在下還真是失敬了!不知王公子今日想要怎樣處置在下呢?”
“你……,哼,朋友不要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若是此事驚動了官府,我看你自身難保!”
“哈哈,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之下,是否有人能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柳佛心颯然一笑,手搖摺扇,根本就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正在這時,一陣喧鬧聲傳來,二十名衣甲鮮明的士兵衝了進來,剛一進跨院,領頭的一個軍校模樣之人就大聲嚷嚷道:“是誰在這裡鬧事?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軍校的話音未落就一眼看到了臉色難看的王展鵬,急忙拱手深施一禮道:“原來是王公子,不知有何事要勞動公子大駕?可有下官效勞之處?”
王展鵬一見來了官兵,臉上立刻又有了笑意,朝着柳佛心一指道:“這幾人在此擾亂治安,本公子出手管教,不料他卻將我手下護院打傷數人,你看着辦好了!”
“好小子,竟敢惹王公子不高興,還敢出手傷人。來人那,給我拿下,帶回衙門好好管教管教!”軍校看也不看柳佛心等人,面朝着王展鵬,臉上依然是獻媚似的笑容喊道。
柳佛心柳眉輕皺,看着衝上來的十幾名官兵道:“你身爲本城治安巡邏軍校,遇事卻只聽一面之詞。今天誰是誰非,旁邊有這麼多人看着,何不問問他們?”
“是嘛?那我問你,今**看到什麼了?”軍校突然轉身向旁邊一個圍觀之人問道。那人一見他來問自己,竟是嚇的連連搖頭道:“小人什麼也不曾看到!”說完人便急忙向外跑去,另外圍觀的人一看,也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方纔還鬧哄哄的場面立時靜了下來,現場除了無名、柳佛心、凌烈外,剩下的就全部是王展鵬一方的人馬了。
“嘿嘿,小子,在這裡,王公子就是法,你既然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那你也就不會好過了!”軍校冷冷的奸笑着,直到此刻他還不忘拍一下王展鵬的馬屁。
柳佛心怒極反笑,自從知道了王展鵬的身份後,她便不想太爲己甚,畢竟自己和無名還想在這裡幫凌烈找尋徐凌玉的下落,若是做得太過火,以王府的勢力,自己等人勢必不能在此呆下去了。況且還有凌烈的身份也是她的一個顧慮之一,鬧出事來,自己和無名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但凌烈呢?身爲旺鄉鎮捕快,若是被對方知道了,丟官是小,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哈哈,好一個一手遮天,官官相護!聽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拿下我們回衙門了?不知你可曾想過,若是拿不住我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無名在柳佛心身後忽然接口道,說話時面上雖然噙着笑容,但話裡話外卻透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臭小子!竟敢威脅本官!給我拿下!若敢違抗,以拒捕論處,格殺勿論!”軍校面色也是一冷,呵斥道。
“好……!”那些官兵還未舉步,無名一個好字已出口,隨聲而起,一道耀目的劍芒激射而出,那名軍校只覺眼前一陣耀眼生輝,攝人心魂的冷厲之氣自自己的頸間與頭上抹過,渾身一陣戰慄,這一刻距離死亡竟是如此的接近,當下只覺胯間一熱,竟是被當場嚇尿了褲子。
那名軍校此時才緩過神來,伸手摸摸下巴,摸摸頭頂,感覺到大好頭顱還在頸上,心裡纔算放心。忽而瞥見四下的衆人似乎都在看着自己,面上強忍着笑意,心裡納悶之極,伸手再摸之下,這才知道,自己的頭盔早已被劈落,頭髮竟被剃了個精光。
“你……!”軍校乾指直指無名,卻是一句氣話也不敢再說了。
“咱們走,我看何人敢攔!”無名當先向外走去。柳佛心有意將凌烈夾在中間,而凌烈這時也早已帶上了那個大竹笠,將前沿放的很低。
那些官兵和王展鵬的護院屬下,在先見識了柳佛心的武功,再看到無名那驚世一劍後,真的無人敢再提動手之事。王展鵬面上一陣青紫,長這麼大他從來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什麼人敢當衆忤逆與他,而這幾天下來卻接二連三的連吃悶氣。
“慢着,你們這麼走了,本公子顏面何在?”王展鵬陰沉着臉道,急得他身旁的瘦高漢子心裡一陣大罵。這個Lang蕩公子不知哪根筋上錯了弦,若真是惹怒了眼前這主,將他殺傷,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待怎的?”無名聞言止步,雙眉一皺道。他的顧慮和柳佛心一樣,若不是有了這層顧慮,他又何必獻寶似的在衆人面前耍那麼一劍,本想將眼前這幫草包鎮住,卻沒想到王展鵬這時卻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