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東、南、西三大王府的護衛搜索了一晚上,連根鳥毛都沒發現,這讓斬絕和止橫兩**發雷霆的同時也異常納悶。全城能搜的地方全搜了,竟然沒發現這些人中的任何一人。難道出城了?但四處城門緊閉,他們除非能飛出去!
“大哥,這事透着蹊蹺,說不定他們在城裡還另有同夥,而且他們很有可能早就和狼族有了勾結。咱們都很清楚,狼族在綠城裡定然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就如咱們在他們那裡也有暗線一樣,如果是被他們藏起來的話,要找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西天王”斷流道。
止橫的“南天王府”被祖龍兒一把火燒了四處房舍,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好在斬絕的府中損失更爲嚴重,這才讓他心裡稍微好受一些。四大天王表面同氣連枝,實際上卻也是各自勾心鬥角。
“哼,就算是把綠城翻個底朝天也得把他們找出來!”斬絕怒聲道。
止橫和斷流面上自是一幅激憤的樣子,但心底卻有些幸災樂禍。斬絕的勢力一直是四人中最大的,也最受共主器重。這一次雖然沒損失什麼人手,但光是府上燒掉的房舍就不下十間,連無名等人也都逃了個無影無蹤,甚至老李也在府裡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這對他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到時,若是共主一怒之下追究起來,說不定他會因此失勢也難說。兩人說了幾句安慰的場面話,便各自告辭回府。被折騰了一晚沒睡的斬絕不但沒有絲毫的睡意,反而越想越是窩火。
“斬一!”斬絕向廳外喊了一聲。
“王爺,什麼事?”斬一快步走進大廳,躬身道。
“四王爺還沒來信麼?”
“回王爺,沒有!”
“‘沙漠之狐’這廝陰險狡詐,本王曾經圍剿過他多次,這次厲兒落在他手裡,恐怕……。你馬上率斬二和斬十他們,各帶一隊護衛,帶足乾糧和食水,從綠城向罪惡之城的方向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找不到,你們就不必回來見我!”
“是!”斬一低垂的面上掠過一絲不滿,嘴裡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應道。
“父王,無名他們一定還在綠城之中!”斬一走了之後,斬寒開口道。
“這個爲父也知道,可他們在何處藏匿?昨晚搜遍了整個綠城也沒有什麼發現!”
“咱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地方!”
“何處?”
“聚客酒樓!”
“那裡不是一直有人監視麼?”斬絕微微一皺眉道。
“以無名那些人的身手,派在那裡監視的那些廢物豈能發現他們?除了共主的城主府和幾位叔父的王府之外,整個綠城能搜的地方咱們都搜了,而無名他們又不可能藏在那幾處地方。所以只有一處地方是咱們一直忽略的了,那就是聚客酒樓,正因爲咱們一直派人在那裡監視,所以在咱們的思想裡一直把那個地方給忽視了。‘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哈,對啊。爲父倒真是沒想到這一點,好,寒兒,你馬上率領十一他們去酒樓,仔細的給我搜,挖地三尺也的給我把他們找出來!”
“是!”斬寒領命,轉身走出大廳。不一會帶領着斬絕剩餘的十名親衛以及二百多名護衛浩浩蕩蕩的開出了王府!
酒樓密室,郎二已經給衆人挨個易過容,衆人正準備出發時,無名和宋魚卻幾乎同時向他們坐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一會,只聽外面一陣人揚馬嘶,密集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傳來。
“仔細搜,每一間屋子,每一寸地方都要給我仔細的搜一遍!”
“是他!那個叫斬寒的傢伙!”無名悄悄的道。
“沒想到他們能找到這裡來!”郎二面上帶着驚異的表情道。
“他們找不到此處的!”劉掌櫃肯定的道。
一陣腳步聲在他們頭頂響起,接着是一些桌椅倒地,杯、碗碎裂的聲音。折騰了一會,顯然沒有什麼發現,頭頂的腳步聲漸漸遠離。雜亂的聲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慢慢的小了下來。
“稟公子,沒有發現!”
“稟公子,沒有發現!”
“……!”
一陣陣回稟聲讓斬寒雙眉緊皺。
“難道他們離開了此處?但除了這裡,他們又能去哪?城裡到處都是搜捕他們的人馬,難道……?”斬寒目中一亮大聲吩咐道:“你,回府稟告王爺,就說此處沒有任何發現。你們跟我來,咱們再到別處去搜!”
又是好一陣嘈雜聲過後,整座酒樓安靜了下來。無名將耳朵伏在地上,少頃之後起身道:“他們走遠了,呵呵還真挺險啊,沒想到他們能想到這裡!”
“既然他們已經走遠了,咱們也準備一下乾糧和食水,趁早離城吧!”郎二催促道,對於危險的地方,他一向最是反感。
“等等,也許他們並沒有離開,正在外面等着咱們出去呢。”宋魚忽的一笑道。
“他們確實是走了,我方纔能聽到離開時的腳步聲,最少也在二百人左右!”無名道。
“呵呵,宋大人是不是太過小心了?他們在此處沒什麼發現,離去乃是正常!”郎二道。
就連寒雪、寒月也投過了一絲疑問的目光,方纔那麼多人離去是的聲響,即便是在密室中,衆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不能象無名那樣準確的聽出有多少人而已。
“我相信小三的話,咱們還是再等等吧!”祖龍兒的目光一直留在宋魚身上,別人不相信他,她卻是不會有絲毫的懷疑。
“咱們還是聽宋大哥的,再等一會吧!”柳佛心看了無名一眼道。無名沒有再說話,他不是不相信宋魚,相反他對宋魚的信心比對自己都要強烈。
“呵呵,既然諸位都這麼小心,就讓郎某上去一探吧!”郎二說着,人已走到密室門口。
宋魚看了看他,跟着來到他的身前道:“我陪郎二爺上去看看吧!”
郎二沒有反對,伸手打開了密室的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少頃之後,就聽郎二在外面一聲輕笑道:“諸位出來吧,他們已經走了!”
衆人魚貫走出密室,卻見宋魚雙眉緊皺,面上的笑意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樣子!無名和祖龍兒、柳佛心剛剛走出密室,面上神色也是一變。宋魚一聲苦笑道:“看來咱們還是要費一番力氣了!”他的話聲未落,就聽一陣大笑聲響起:“哈哈,諸位隱藏的真是深啊,我倒是全城都搜不到你們的半個影子,原來是藏在這裡的密室之中!”隨着笑聲,斬寒的身影出現在樓下大廳,接着周圍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不知道有多少人已把酒樓包圍了起來。
“無名開路,心兒,龍兒居中,寒雪、寒月照顧好飛兒和劉掌櫃,二爺照顧好老李,我來斷後。向西面突圍!快!”宋魚一瞬間已給衆人安排好,一聲斷喝,無名直接從二樓客房的西窗躍了出去,後面的衆人也不敢怠慢,緊接其後躍出。
“放箭!”西窗外的數十名弓箭手早已彎弓搭箭做好準備,一見無名他們,便是一陣箭雨伺候。無名手中軒轅劍舞起一片銀幕,將正面大部分箭都擋了下來,剩餘的零星箭矢也全被祖龍兒和柳佛心擊落。
斬寒也未料到他們竟然連句話都不說就選擇了馬上突圍,眼見他們從西面跳出了酒樓,立時率着十名親衛和近百名護衛躍出大廳,前去接應。
那些弓箭手一看自己射出的箭竟未攔得住他們,呼喝一聲,各自扔掉了手中弓,拔出刀劍,吶喊着衝了過來。
“不要戀戰,馬上走!”宋魚一聲大喊,擡手一把制錢飛出,那些衝過來的大漢,立時有近二十名被制錢擊在腿部,倒在地上,剩餘的二三十人幾個照面間,便被無名、柳佛心、祖龍兒砍翻在地。而這時,斬寒也帶着人趕了過來,與他們只是一前一後而已。宋魚擡手又是一把制錢,雖不是什麼暗器,但在宋魚手中使出,即使是制錢,斬寒也不敢大意,刀光一閃,已擊落大部分,但仍有幾枚將他身後的護衛擊倒在地。
“追!發信號,讓其餘的人馬在路上攔截他們!”斬寒看了一眼已馳出十丈之外的他們,口裡吩咐道,最後一個字出口,他的人已甩開身後的十名親衛們近一丈。
宋魚他們一路向西,不時的遇到一兩隊護衛的攔截,雖是對她們造不成什麼威脅,但卻被斬寒將距離拉近到了五丈左右。眼看如此下去,遲早要被身後的追兵追上,連宋魚也不禁暗暗着急起來。就在這時,在前面不遠處一個巷口突然跳出一名黑衣黑巾的蒙面人,沙啞着嗓音向衆人一揮手道:“快,跟我來!”
到了這個時候,已不容他們分辨對方的來意。無名只是和宋魚對視了一眼,便當先隨着黑衣人奔去。黑衣人對綠城內似乎非常熟悉,而且對那些護衛們的動向放佛都能未卜先知。帶着他們拐彎抹角,一路上竟未遭遇一次攔截,將斬寒等人越拉越遠,漸漸的又恢復到了十丈以上的距離。奔行了近半個時辰,除了斬寒還能保持在十丈左右的距離外,其餘的護衛包括那些親衛都已連影子看不見。黑衣人帶着他們一直馳到距離西城門不遠的一座農院前才停下身子,低聲道:“正屋裡面的牀下有一條地道,直通城外,你們快走吧!我去攔一下斬寒!”
“閣下今日相救之恩,我等銘記在心,不知閣下大名可否相告?”宋魚身形一頓問道。
“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宋魚也是這麼婆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此而已!但在下和你們也有一些恩怨沒了,所以不想你們喪命在此,快走吧!日後自有相見之時!”黑衣人話音方落,他的人已攔在追到五丈內的斬寒身前,一言不發,兩人就戰在一處。無名等人此刻已經進屋,宋魚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處的兩人,腳下輕點,人也飄進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