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足足中止了近十分鐘,才得以繼續進行。
之所以拖延這麼久,是因爲裁判團對如何處理這起嚴重傷人事件產生了激烈的爭論。
某種程度上說,無論是房羽凡對唐小米造成的傷害,還是班銘將房羽凡轟得腸飛肚爛,都已經涉及到了刑事犯罪。
然而因爲是在比賽中,所以並不能單純地以刑事法律來判處。
這就好像是數百年前風行的拳擊比賽,在比賽中拳擊手將對手打死的情況發生過不止一次,卻也不必受到法律制裁。
再加上,班銘之所以會將房羽凡傷得那麼重,某方面而言其實是主辦方的失誤,如果防禦護甲足夠強大,也不會出現這樣嚴重的事件。
最終,判決結果出來,取消班銘繼續比賽的資格,等於是被紅牌罰下,不過那顆黃球的分數算在他的頭上,可謂各打五十大板。
當然,這也是考慮到在場觀衆的情緒,加上有總統和幾位軍區司令在場,即便有心人想要偏袒房羽凡,也不敢做得太明顯。
這樣的結果一宣佈出來,雖然觀衆席上仍有一部分人不滿,覺得對班銘不公平,但終究還是平息下來。
而其他四所學院的選手,這時候也都多少是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唯有第一軍院休息區,已經摩拳擦掌做了熱身運動的龍入庭一臉苦瓜相,自己果然是沒有上場的命啊!
比賽繼續進行,不過已經和班銘無關了。
班銘拒絕了醫護去做進一步治療的建議,而是在上了一些促進肌體再生的藥物之後用繃帶將整條右手臂一圈圈纏了起來,然後坐在場邊繼續觀看比賽。
他的這種行爲,落在很多觀衆眼中,自然就是集體榮譽感爆表的表現,紛紛感動不已。
一些感情細膩的女生甚至偷偷抹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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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實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兒,班銘知道自己恢復力強大,當初被雷電轟得半死不知道多少次,現在這點傷並不算什麼,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他之所以不走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擔心自己會馬上被一些來歷不明的人物給綁票——
要知道,之前被他轟成狗的,可是房閥子弟啊!
說起來,自己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倒已經是跟四大門閥的人都打過照面。
夕閥的夕平之,蔣閥的蔣一航,房閥的房羽凡,寧閥的寧塵……而四大門閥中,居然有兩個門閥都是跟自己有仇的!
不過,班銘並不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將房羽凡揍成死狗!
更何況,他班銘也不是吃素的,有一個天境上品修爲的乾姐姐當靠山不說,他自己還是斷罪裡的“破老三”呢!
啊,又勾起不愉快的回憶了!總有一天一定要將這個慫到家的代號給改掉!
話是這麼說,但班銘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所以還是先呆在人多的地方比較好。
心情有些忐忑的班銘並不知道,就在觀衆席的某處,戴着鴨舌帽的寧塵最後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起身,從出口處離開。
“班銘嗎……”站在體育館外,寧塵喃喃低語,眼中一絲異色閃過,心中道:“看在你還有價值的份上,讓你死得慢一些吧……”
如果班銘聽到了寧塵的心聲,又不知會是什麼感想,恐怕只能感慨“禍兮福之所倚”了,居然因爲這樣的原因而成了寧塵眼中可以慢點再殺的存在,變相地延長了雙方對立的時間。
……
滴——
比賽結束的笛聲最終響起。
比賽是在第三小節進行到三分鐘左右結束的。
最終的獲勝者,是紫東學院!
蔣一航雖然在第二小節捕捉到了一顆紅球,然而第三顆紅球最終被紫東學院捕獲。
不過,得分的並不是楊雅人,她以助攻的方式,對蔣一航展開狙擊拖延,幫助另外一名飛行術不俗的紫東學院選手持球到了最後。
場上的你爭我奪雖然精彩,但相比第二小節時班銘和房羽凡的對轟,卻無疑顯得遜色不少,更像是高潮後的餘韻。
觀衆席上,很多前來觀賽的第一軍院的學生顯得不甘,覺得如果班銘有上場,結果很可能會不一樣,但是最終結果如此,也唯有無奈接受。
不過,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比賽看對了,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比賽全程,卻精彩得不可思議,比賽結束時一個個都覺得意猶未盡,紛紛議論不已。
主辦方這時候極爲興奮,可想而知,奪球賽這一全新競技運動,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東聯邦風行起來,甚至在全人類中颳起一陣風潮!
自從武道文明興盛一來,傳統的足球籃球之類的體育運動已經淪爲小孩子的遊戲,逐漸被淘汰掉。
現在終於出現了奪球賽這個能夠讓武者盡情施展所能又講究團隊配合和戰略排布的全新競技項目,不火纔是沒天理!
當然,通過這場比賽,主辦方也注意到了一些不足之處,有些規則需要修改或者進一步細化,以及防禦護甲需要進一步提升品質。
總的來說,這場做爲試點的奪球賽,是成功的!
接下來,就是頒獎儀式。
第一軍院雖然沒有拔得頭籌,但是以總分而論,恰好排行第三,領先於金耀學院和江府學院,還是有資格站上領獎臺的。
而在到底由誰去領獎這件事情上,第一軍院的衆選手都達成了一致,讓班銘上臺領獎。
於錦榮畢竟是於錦榮,雖然已經將班銘嫉恨得要死,經過這段時間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表面上仍然是和和氣氣,甚至第一個提出讓班銘領獎。
這種隱忍,在班銘看來多少是有幾分幼稚可笑,換做是他,就算不往地上吐兩口唾沫,也不可能這樣對着仇人笑臉相迎。
推辭不過,班銘也只好上臺。
當班銘站上領獎臺的時候,觀衆席上響起了比楊雅人和蔣一航上臺時更加激烈的鼓掌歡呼聲。
說起來,雖然曾經處於同一賽場上,班銘卻還是第一次和楊雅人蔣一航這麼近距離接觸。
身爲男人,班銘當然是首先將注意力落在楊雅人的身上。
楊雅人的皮膚真的很好,不是一味的白皙,而是白裡面帶着淡淡的紅潤,看上去很健康,而且她氣質出衆,如深山幽蓮,但眼眸中透着這個年齡女孩子應該有的青春活力,不會讓人覺得不食人間煙火。
班銘一向覺得,如果某個女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那肯定是裝出來的,因爲是人就要把米飯變成大便再蹲下去拉出來,不會因爲你長得漂亮就有所不同。
所以,在他看來,楊雅人很“真”,正是這種“真”,讓人覺得很舒服。
果然是個“雅人”。
班銘不由暗暗讚歎楊雅人的父母很有先見之明,給女兒起了這麼一個從裡到外都很貼切的名字。
“你好,班銘,我叫楊雅人。”楊雅人一雙清澈的眸子落在班銘臉上,露出一抹清冽如山泉的微笑,眼睫毛隨之輕輕顫動,聲音悅耳道:“以後有時間可不可以切磋一下飛行術?”
“如果只是切磋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啦。”班銘呵呵一笑。
“哦,那你等會兒有時間嗎?”楊雅人用很是期待的眼神看着班銘。
班銘神色一下就僵了,原以爲她第一句話說的“有時間”是個客氣用詞,沒想到她是真的很在意他啥時候有時間。
“這個……你看我這個樣子,應該不太合適吧?”班銘苦笑着舉了一下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
“哦……”楊雅人眼中立刻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
這女孩的性格,和顯現出來的嫺靜氣質有點不一樣啊,看着有點不好接觸的樣子,結果一說起話來,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比一般的女孩子還要生動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種生動卻不作僞的表情,對男生很有殺傷力,班銘當即有些不忍心,道:“這樣吧,等我手好了,我再聯繫你,到時候我們切磋一下。”
說實話他對楊雅人也挺好奇的,這女孩擁有極強大的精神,而且懂得運用之法,也許能夠藉着切磋之名討教一下。
“啊,那太好了!十分感謝!”
楊雅人聞言,果然如班銘所想的那樣,露出了毫不作僞的激動和感激的神色。
這反而讓自覺心思不純的班銘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對了,我的聯繫方式……”
“沒關係,到時候我會主動聯繫到你的哦!”楊雅人笑眯眯地道,一副我有秘密哦的神態。
而在楊雅人左邊,蔣一航繃着一張臉,心裡有些膩歪,只想說你們兩個這樣當着我的面這樣相互勾搭真的沒問題嗎?
“蔣兄你好。”班銘主動跟蔣一航打起了招呼,伸出左手。
沒辦法,總不能四大門閥的人見一個就得罪一個,能交朋友就還是交個朋友會比較好,哪怕做不成朋友也別變成敵人嘛。
“班兄。”蔣一航臉上一笑,伸手和班銘握了一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蔣一航和房羽凡相互比較乃至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班銘能夠把房羽凡打成那副模樣,且展現出來的武學也是深不可測,他自然不介意多班銘這樣一個對自己的將來或許會有幫助的朋友,絲毫不因班銘比自己低了兩個修爲境界而有所低看。
或者說,正因爲班銘的境界比自己低,蔣一航才更加將他高看了幾分,因爲這樣的人代表的是潛力無限。
所以,蔣一航決定釋放自己足夠多的善意,突然傳音說道:“班兄請小心,房羽凡的父親房田雨是房閥閥主的胞弟,在房閥之中地位僅次於閥主,你將他重傷到那種程度,房田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班兄你擊敗房羽凡的那一招,很可能讓班兄你成爲房閥除之而後快的人物,所以萬事小心!”
班銘聞言,心頭大爲震驚,立刻傳音問道:“蔣兄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房閥會想要除我而後快?”
對於班銘能夠傳音,蔣一航稍又吃驚卻並不太過,反而是對前者提出的疑問大爲不解:“班兄是不相信我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有剋制住房閥鎮族絕學太一劍勁的方法,房閥但凡不想讓自己的門閥地位動搖,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鎮族絕學人人可破!班兄可不要告訴我,不知道房閥的鎮族絕學是什麼?”
在他眼中,班銘既然能夠施展出多種聞所未聞的a級武學,背景肯定也是極不簡單,應當知道四大門閥乃至門閥底蘊爲何,倒也沒有因爲班銘的“不信任”而有新生怨憤,畢竟兩人才剛剛認識而已。
而班銘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眼睛一瞪,嘴巴微張,整個人都呆住了。
鎮族絕學?房羽凡施展的那種像劍氣一樣銳利的勁氣,是房閥的鎮族絕學?就像夕閥“冰封千里”那樣的s級鎮族絕學?
他頓時明白了蔣一航話裡的意思,知道自己無意之間,竟是引起了多大的禍端!
可是,這分明就是個誤會啊!
班銘很想大吼,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剋制那什麼太一劍勁的方法,當今世上也就只有他一人擁有,不可能再找出第二個能夠以同樣方式剋制太一劍勁的人!
可是,就算如此,房閥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我抹殺吧?畢竟我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剋制太一劍勁的男人啊……班銘暗自苦笑。
這下玩笑開大了!
事已至此,班銘也只好振作面對,決定等領獎一結束,就立刻去找清姐,有她在身邊纔會多點安全感!
不過可想而知,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自己恐怕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了。
而且,就算舒清能夠保護他的安全,也總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她的身邊啊!
接下來的時間裡,班銘不知道是怎麼度過去的,有點渾渾噩噩地跟頒獎人握了手,結過了獎盃。
哦,好像那個頒獎人是總統呂昊陽來着,好像握手的時候總統還傳音說了點什麼沒聽清。
沒辦法,總統又怎樣啊,再偉大也沒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最後,班銘抱着獎盃回到了第一軍院休息區,立刻就被許多人歡呼着舉起來向上不斷拋起。
扔就扔吧,反正也不會死。
直到後來,突然進入耳朵的“尿檢”兩個字讓班銘回過神來。
“尿檢?”班銘有些茫然地看着夕夢研。
夕夢研俏臉微紅,美目一瞪,嗔道:“看我幹嘛?難道還要我幫你啊,別以爲手受傷了就可以藉機佔我便宜!”
班銘這才搞明白了是要幹嘛,連忙叫道:“哪有!有你在旁邊我尿得出來纔怪!”
“又想被打是不是?”夕夢研揚起手來。
班銘嗤一聲冷笑:“說得好像你經常打得到我似的。”
夕夢研眉頭一動,隨即又神色緩和下來,哼一聲道:“看你現在是傷員的份上,放過你這次!”說着神情忽然扭捏起來,聲音漸小,“你、你現在不太方便,真的不用我幫忙?”
咕嚕……
班銘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了在這種時候會顯得很下流的咽口水的聲音,瞪着眼道:“怎、怎麼幫?”
夕夢研故作鎮定,聲音卻有些發顫:“你別想歪了,就是幫你拿住杯子——”
班銘不禁腦部出尚未發生的畫面:狹窄的廁所單間裡,夕夢研手裡拿着一個杯子臉頰通紅地閉着眼,然後他就從褲襠裡掏出……
幹啊,這種光是想象就覺得很是激爽的興奮感覺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吧,我怎麼會對豬婆興奮得起來?爲什麼會想象在她面前尿尿就會興奮起來?我是變態嗎?對豬婆都能產生興奮的我果然是個變態嗎?難道是因爲正在面臨空前強烈的生死壓力,所以道德層面已經直線下降到了連好兄弟都不肯放過的死之前大家玩玩也好的地獄十八層了嗎?
再下去就是意識到自己真正取向的更爲恐怖的地獄十九層嗎?
實在太可怕了!
班銘看着夕夢研,眼中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像是看到了某種十分可怕的洪水猛獸,忽然向後退去,然後轉身全力施展飛行術逃離了這個現場,留下呆愣住不知所以的夕夢研。
不過很顯然,班銘最後這個眼神深深刺激到了夕夢研,很快咬牙切齒起來。
最終,班銘還是靠着自己完成了尿檢最關鍵的一步。
接下來就是等待結果。
數百年來,只要是競技項目,就都仍然保留了賽後尿檢的傳統,爲的就是防止有人服用興奮劑類藥物進行作弊。
而在種種五花八門檢測方式中,尿檢做爲最傳統最經典的檢測方式,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第一軍院的教練和所有選手,以及負責後勤幫助的李可沁等人,都呆在一間休息室裡。
這時候的班銘已經脫下了防禦護甲,換上了自己衣服,當然少不了將防身的電磁炮套在左手腕上。
班銘的目光在在場衆人身上平淡地掃過,最後在李可沁的臉上微微停頓。
李可沁的神色有了一瞬的慌亂,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撩了一下耳朵邊的髮絲,錯開了班銘的目光。
班銘神色平靜,嘴角卻流露一抹淡淡的冷意。
“大家放寬心態吧,比賽已經結束了,雖然沒有奪得第一,但大家已經盡力,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周懷瑾見氣氛有些沉悶,聲音溫和地說道。
“有一句話我不想說,不過不得不說。”憋了很久的於錦榮終於忍不住發泄內心的不滿,淡淡道:“教練,比賽前你也說過,不提倡個人英雄主義,如果不是某些人不顧全大局,或許我們這次能夠取得優勝……”
比賽已經結束,再無顧忌的孫可畏立刻附和起來,語氣嚴厲地道:“於錦榮說的不錯!班銘,不是我針對你,你自己想想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爲?是不是將個人情緒帶到了比賽當中?這次奪球賽僅僅獲得第三名,我覺得班銘要負很大責任!”
“雖然我不是參賽選手,但孫主任這話我無法認同!”夕夢研立刻就反駁道:“當時那種情況,只要是真正的男人,都不會放任自己的隊友遭受那種折磨而無動於衷,一場比賽的意義不僅僅在於取得勝利,我們輸掉了比賽,但卻贏得了人心,雖然我們只是得到了第三名,但班銘走上領獎臺的時候,所獲得的掌聲是最響亮的,這就是證明!”
龍入庭等人紛紛點頭。
被一名學生尤其是一名女學生這樣直接反駁,孫可畏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剛想再說什麼,一道微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席夢妍同學說得很有道理,比賽場上,有比勝負更加重要的東西。”
呲!
金屬門打開,一名平平無奇的老人走了進來。
“院長!”
衆人紛紛起身。
孫可畏立刻咬緊了牙關,把到了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臉上露出討好的表情:“院長,您來了。”
院長郭子安微微點頭,然後看向班銘,笑容溫和道:“我覺得班銘同學做得很好,比賽場上,比勝負更重要的是隊友,是人與人之間的羈絆,這次,班銘如果選擇放棄唐小米,或許我們真的有可能贏得比賽,但你們心裡會怎麼想?你們會放心在將來某個必要的時候將自己的後背交給班銘嗎?無法將後背交給隊友的隊伍,絕對不會是一支真正強大的隊伍。我們是軍事院校,而在軍隊中,最忌諱的就是拋棄隊友……大家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當得起‘雖敗猶榮’四個字。”
“院長!”趙凱等人都紛紛激動起來。
郭子安的話言淺意深,道出了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信任。
沒有信任的隊伍,註定只會是一盤散沙!
郭子安說着忽然看向了於錦榮:“於錦榮,你身爲這一屆的新生代表,就應該更加做出表率來,如果過於專注於眼前的勝負,長久下去難免會失了人心,這個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於錦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躬身道:“於錦榮謹記院長教誨。”
耶?班銘有些驚訝,院長說出那番大道理倒不出奇,然而緊接着當衆教訓於錦榮,卻是有些出於預料。
還有,老人家你教訓完於錦榮之後,這樣笑容和藹地看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笑就笑了,幹嘛笑得像是看見了失散已久的親孫子一樣啊?
班銘心裡有些毛毛的。
呲一聲,金屬門再度打開。
兩名檢驗師拿着結果報告單走進了休息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結果出來了,所有選手各項數據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指標呈陽性!”一名檢驗師說道。
周懷瑾臉上的神色一下放鬆。
說實話,他很怕有人不自信,爲了在總統面前露臉而偷偷服用禁藥,現在總算是石頭落了地。
而在這時,班銘卻在密切注意着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忽然間捕捉到了一個細節,眼眸微微一眯。
尿檢就這樣古波不驚地結束,衆人稍作收拾,就乘坐上了迴轉第一軍院的磁浮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