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慧根呢。”少年嘆了嘆氣,一副我超然我自得的表情。
“少廢話,大家給我打。”醉酒男人一揮手,他身後的胡朋狗友就蜂涌而上。
我此時已經是擺好陣勢準備大打一場的,卻見少年移到我身邊悄悄耳語着:“大哥不用動手,一切是小弟源起,皆由小弟來善後。”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也放鬆下來。雖然還不能知道這少年的底細是什麼,不過剛剛的情形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可是上乘的道家拳術,講究以意行氣,以氣催力,在觸敵前的一瞬間發動,具有較強的穿透力,往往可對內臟造成傷害的。
剛剛少年那看似淺淺的一拍,其實蘊藏了深厚的內力吧,才能叫那醉酒男人當場痛苦的蹲了下去,這個本事可是我萬萬不及的。
看我放鬆下來,少年這纔不緊不慢地進入到那五六人的包圍圈中站定,微笑地看着衆人卻並未出手。那幾人明顯愣了一下,便生龍活虎地提着棍棒狠狠地瞄準了目標敲下去。而少年反揹着雙手在身後,只是躲閃並未還手,從容之間還有一份淡定,彷彿在與幾個毛頭小孩子嬉戲一般。
“唉,你們這個速度也太慢了。”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少年象戲耍一樣地跟他們說着話聊着天,我好笑地靠在角落裡看着他們一羣人慢慢玩。
幾個來回下來,那幫人是連衣角也沒沾上少年的邊,倒是自己累得喘個不停,反觀少年還是那副清風拂柳的模樣。
“算了……”
少年聽得醉酒男人的聲音,便停下身子轉過身來望着我微笑道:“你看,我說很好解決的吧?可是你一向喜歡的和諧方式?”
與此同時,醉酒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柄飛刀向我所站的方向擲了來。我忙出聲提醒少年:“小心!”在我說話的同時,少年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將那柄直射過來的飛刀給攔腰截住了。其實就算少年不去截,我也是能夠閃開的,雖然我不會武功,不過這點躲閃的本事還是有的。
看到少年伸手截住了飛刀,醉酒男人及同夥明顯臉上一喜,我正暗自猜測有什麼古怪時,卻見少年僅僅是皺了皺眉後,便將飛刀遞迴給醉酒男人道:“這玩意兒容易傷人,還是不要隨便拿出來把玩的好。”
醉酒男人愣愣地接過飛刀後,卻發現手臂再也無法擡起來了,疼得直叫喚,同伴一瞅這個陣勢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眼前這少年的對手,便慌亂地摞下狠話,扶起醉酒男人一陣風似的逃得無影無蹤。見此,少年也只是輕輕地笑出了聲,並不作追趕。
笑着笑着,少年突然臉色一變。我大驚忙走上前去察看:“怎麼了?”
“沒事,剛中了他們的暗算。”少年擺擺手,示意我不用緊張道,並輕輕地掀開右手衣袖,右上臂有一個幾乎看不太清楚的小紅點,小紅點的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隨即我想到剛剛那羣人面露喜色的一種表情,可以肯定這必是某種有毒的暗器,在射發飛刀的時候打過來的,只是未曾及防罷了。我忙伸手想要去搭少年的脈搏診斷一下,卻被少年不着痕跡地迴避開去。我愣了一下道:“雖然我的醫術不怎麼樣,不過你這傷怕是有毒,我先給你做一下緊急處理比較好。”
“無妨,這點小傷不礙事的。”退後一步,少年再次將衣袖放下,淡淡地告辭着:“只是眼下小弟我怕是不能陪大哥你一起遊玩了,他日有緣,必會重聚。”
“你這人……”我心裡是比較憂心他的傷勢,只是見他拒絕的姿態比較明顯,我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都是萍水相逢,便道:“那好吧,不過你這傷得儘快醫治才行,可不能再擔耽。”
“謝謝大哥關心,這事我自會料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少年拱手告別就大踏步向另一端走去。
我一人在原地琢磨了好一會兒後,便也朝着我的目的行去,這地方位於一條酒吧街上,此處緊挨着西湖區黃龍路恆勵賓館附近。
杭州市內黃龍體育中心附近的酒吧街,我幾年前曾來過一次,當時因事來杭州。暫住了大概月餘,每日只是陪朋友出入酒吧。離開時,竟也未看西湖一眼。
我這次來杭州,所帶的現金很少,銀行卡里也沒什麼錢,來這裡自然不是爲了喝酒,只是來找一個在這做少爺的朋友。少爺是對酒吧服務員的別稱,不知從何時起,有了這麼個稱呼,聽來倒也較爲有趣。
我下了公車,步行了一會兒,到了酒吧街附近的超市。比較不巧的是,我的手機沒電,幸而我記得那朋友的電話,便用超市裡的公用電話打給了他。電話通了一會兒,便被掛斷了,如此反覆幾次,我被這情況弄得有些焦急起來,若是這朋友聯繫不上,我恐怕要露宿街頭了。我又試了數遍,仍是一直被掛斷,也許是那朋友在忙?想到這裡,我只得又上了公車,試圖找個有網吧的車站下了,在QQ上給他留言。
車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被我找到了一家網吧,上網後,我給那朋友留了言,決定在網吧過一夜,天亮了再去找他。
我漫無目的的上了會兒網,便閉眼休息了,這網吧雖未必安全,對於我這樣的窮人來說,倒也無需擔心被盜,現金被我藏得極是嚴密。而且小偷也未必會對我有興趣吧。
大概是我近來過於勞累,竟睡到天亮才醒,醒來時那朋友仍沒有回我的信息,只是有個陌生人給我發了段較短的故事。
故事的大概內容是:幾年前有個少年,他從一出生,便有種能看到鬼物的能力。所謂鬼物,並不是指人的靈魂,而是指各類黑暗中的怪物,比如喜歡拿着袋子,到處散佈死亡信息的畢。長有四隻眼睛,肉味鮮美的金等等。
這個少年幼年時期,因爲這種能力,倍受歧視,他生在一處山村,家鄉的人覺得他十分不詳,曾經幾次想害死他。幾次遇險之後,少年的父母將他送去了縣城。少年長大後,考上了大學,但因爲他性格憂鬱一直沒什麼朋友。
直到一次網友聚會,他遇到了一個安靜的女孩,我們姑且稱之爲靜。兩人逐漸熟絡之後,確立了關係,因爲少年出身貧窮家庭,靜的父母起初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靜和少年的感情很深,堅持之下,靜的父母也就妥協了。
靜畢業後去了城市的另一邊工作。兩人因爲工作地點相隔較遠,一週只能在一起一天而已。畢業半年以後,少年發現女孩身邊出現了個鬼物。女孩自然是看不到的。少年怕嚇到女孩,也就沒有把這點告訴女孩,只是翻閱相關書籍,想辦法爲女孩驅除鬼物。這個鬼物的樣子,很像個醜陋的老太婆。牙齒黑黃,頭髮蓬亂。
隨着鬼物跟隨的時間變長,女孩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少年用了很多辦法,都對鬼物無效,少年的脾氣也越來越急,常常和女孩吵架。發脾氣。(因爲擔心,又沒有辦法,所以人就會失去理性,容易急躁)而靜也開始和他有了隔閡,慢慢的疏遠了少年,且開始揹着少年給其他男孩打電話。
某個週日,靜突然說要去外面打個電話,說完便出門了。少年察覺了不對,就在後面尾隨。隨後少年發現靜在講電話,而且面帶微笑。他二話不說,搶下了電話。聽到對面是一個男人在說些調情的話,而且很是露骨。少年怒不可遏,抽了靜一巴掌,便離開了,不久後他們正式分手了。
大概一個月後,女孩病倒了,而且樣子變得極像那個老太婆。少年也在靜快要病危的時候出現,拿出了一些藥物,給靜灌了下去。靜的家人雖然極力阻攔,但還是沒有成功。靜喝下藥物後,開始不斷地嘔吐。少年雖然救了靜,但他們的感情已經無法恢復,少年也因爲行爲怪異,被靜的家人更加的厭惡。不久後,少年便失蹤了。
我看完這故事,便去查那陌生人的資料,卻發現這人連網名都是空白的。我揉了揉眼睛,心中想到,莫非這少年與我有什麼關係麼?
我便在回覆中打了幾個字:“朋友,請問你還在嗎?”
半晌,那空白網名的人發了一個笑臉過來。我忙又說道:“你這故事還真有趣,不知道那少年後來去了哪裡?發生了怎樣的離奇境遇呢?”
“呵呵,傳聞這少年後來出家當了道士。”那人答道。
“這好好的一個年輕人,怎麼就去當了道士呢?”我倒是比較能夠理解少年去當道士的心情,大概是傷心到了極點,對世間也心灰意冷起來,想遠離煩擾俗塵吧,只是聽來這故事的少年應該年齡不大,這有大好的青春前途卻去當了道士,未免在一般人眼裡有點惋惜了。
第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