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咬破食指,點出三滴血珠向着骷髏骨架投了過去,這三滴血在接觸到骨架以後,迅速地融進了骨架裡,但對骨架卻一點兒傷害也沒有。
接着我又想到了一句話,這話以前我經常給一些夢裡見鬼的孩子嘮叨,說是要是在晚上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以念:十方太乙救苦天尊,要是一般的小東西,念這個能頂一會兒。
可是我遇到的這個,可不是一般的小東西,故此我念了後還是無效,劉慶茹一步一步地逼近,我只得後退,直到我的背頂上一面看不見的牆,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其實呢,鬼一般是不會招惹人的,說起來它們還是很怕人的,雖然有些陽氣弱的人會看到它們,它們還是會老老實實的窩着,頂多也就搞搞捉迷藏之類的遊戲嚇唬嚇唬而以。
顯然,緊貼在劉慶茹身體上的這玩意兒,不是這麼簡單。它們具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識,甚至還到控制當事人的行爲,這已經不僅僅是普通鬼怪可以具備的本事了,我猜想在它們的背後,一定有人控制這一切,死亡之舞應該不是什麼靈異傳說。
沒有辦法,我只有擺出準備打硬仗的架勢,要是這骨架真衝上來,我也只有憑拳腳功夫,看能不能先暫時控制住它。
隨着骨架的逐步靠近,我便更清晰地看到劉慶茹的脖子上掛着一串奇怪的飾品,那是由一個孩子形體的東西做成的飾品,我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在泰國比較流行的小鬼,據說這種小鬼一般是用夭折孩子的屍體煉製而成,具有很強大的法力。
我記得劉慶茹跟我回徐夫子家時,脖子上是乾乾淨淨的,那麼這東西是劉慶茹自己本來就有的呢,還是之後在夢境中被骷髏骨架們給硬掛上去的。
要是把那東西弄下來,劉慶茹是不是就能恢復正常了呢?
我在這麼思考的同時,骨架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它的利爪深深地陷在我雙肩的皮肉中,疼痛感瞬間讓我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我直接用手繞過外圍骨架,從劉慶茹的脖子上狠狠地將那串小鬼項鍊扯了下來。
就在項鍊被我扯下來的時候,我聽到那串小鬼項鍊發出了一連聲的哀嚎,而緊貼在劉慶茹身體四周的骷髏骨架全都冒起了白煙,接着便聽到那些骨頭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快便全都碎裂在了地上。
看來這個小鬼項鍊還真的是關鍵點,就在我略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感覺到被我抓在手中的小鬼項鍊正在不停扭動,準確地說,應該是那個孩子屍體正在我手心翻滾着,由它身體翻滾所產生的摩擦感,象一股烈焰燒灼着我的手掌。
我手一鬆,這串小鬼項鍊便掉在了地上,隨後它迅速地鑽進地下,不見了蹤影。
而原本四周黑漆漆的一遍也漸漸清明起來,原來我們一直都在陽臺上。我、楚卿和劉慶茹都在,只是楚卿正閉着眼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與劉慶茹合力將楚卿扶進了房間休息,等待她的醒轉。
期間,我便想向劉慶茹瞭解當時到底發生了怎樣的狀況,卻不想劉慶茹對於自己入睡以後發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我想了想又問起小鬼項鍊,劉慶茹這才告訴我,在她兩位同學發生意外後,她曾在網上搜索,知道用養小鬼的方法,可以獲得很多特殊的能力,那樣自己就變強大了,死亡之舞也無法威脅到自己了。
可是這養小鬼很複雜,一般人是搞不懂這個東西的。劉慶茹後來聽人說,如果戴了有小鬼的項鍊,也是會有相同作用的。於是她原本是想在淘寶上買那個東西的,但是後來她想了想,覺得淘寶上的假貨太多,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所以她特地聯繫了熟人,通過關係在泰國直接聯繫了買家,然後又進行了很複雜的貨幣兌換手續,最後纔買到這個小鬼項鍊。
只是買回來以後,劉慶茹戴了幾天,卻發現事情並沒有如她所願那般發展,加上這個小鬼項鍊有一大股子異味,於是她索性將項鍊塞進了牀底的鐵盒子裡。
“那你有把那項鍊帶出來麼?”我趕緊問道。
劉慶茹搖了搖頭,說是自己當時胡亂收拾了幾件貼身衣物和生活用品,關於那條項鍊她是想都沒有想起來,要不是這會兒聽我問起,她估計早把這事給忘了。
隨後我又想起一個問題,詢問劉慶茹當初是聽誰說戴項鍊可以有和養小鬼相同效力的事,沒想到告訴給劉慶茹這件事的人居然就是白天我們才見過的人:司徒焱。
回想起與他見面後的種種,我更加確定此人肯定不簡單,絕對不只是學生而以。
而剛剛在劉慶茹的夢境裡,很明顯對方只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而以,倘若真的到了正式交手的時候,我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戰勝他?
“嗯……頭好痛!”楚卿在昏睡了半個小時左右,也開始醒了過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我扶楚卿坐了起來,並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我這是怎麼了?”楚卿的腦袋看來還是不太清醒。
“之前發生的事,你也不記得了?”我試探性地詢問道。
“之前?”楚卿的模樣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好半天她才又說道:“我記得,當我們走到陽臺看見劉慶茹的時候,你伸手去拉她,結果你突然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然後我又去拉你,再然後……”
楚卿說到這兒,就再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下來我將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們倆。
劉慶茹在聽我說完以後,臉上露出了短暫的困惑不解,不一會兒她便說道:“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想起一件事來。”
接着,劉慶茹告訴我們,說司徒焱有一種可以驅使蛇的能力,前不久她們學校組織去野餐,當時去的是學校附近一個不知名的山,上山不久她們就遇到了蛇,而且不是一兩條蛇,是很多大大小小的蛇,目測過去估計要好幾十條呢。
這些蛇都吐着蛇信子,將她們都圍在了山上一處高地上面,圍得水泄不通,還搖頭晃腦的,樣子極爲恐怖。好多膽小的女孩子都被嚇哭了,這時司徒焱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當時隨意在樹枝上折了一片樹葉,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沒一會兒那蛇羣就自動散開了。
“這種能力在古代被稱之爲驅使蛇類的能力,或許他只是剛好懂得用什麼聲音可以令蛇類懼怕,這點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事。”其實我並沒有說老實話,象這樣的能力在現代已經沒多少人會了,司徒焱既然會,那更是證明了他不是尋常人。
“可是他吹樹葉子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聽得很真切,分明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啊,就是這樣都把蛇給嚇退了,我們才覺得很神奇嘛。”劉慶茹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幾乎可以斷定,驅散蛇的辦法,根本就和司徒焱手中那片樹葉無關。
“明天你們兩個就留在家裡,我再去會會他。”
聽到我的安排,劉慶茹直接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今晚發生的事她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我又說給她聽了,現在她想起來還後怕得很,只覺得一定要待在我身邊才足夠安全,所以說什麼也不同意我的安排。
我便讓她先寬寬心,告訴她從今晚發生的事情來看,對方並不是真的要取她的性命,而是別的目的,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對方居心何在,但最起碼有一點是可以保證的,那便是她的生命安全。
更何況,我的安排是讓她們白天待在徐夫子家,我去會完司徒焱以後,再回來的話肯定不會等到天黑以後,也就是說天黑以後我早就回來了,她們只要白天不睡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我還會在臨走前給她們一人畫一張保命符,萬一真要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妖魔鬼怪闖進來了,直接用這張符紙拍在它的天靈蓋上,雖然不足以將之殺死,但足可以拖到我回來的時候。
我這麼一詳細解釋,總算讓劉慶茹放下了些擔心與懼怕。雖然此時離天亮還有一陣,不過經過剛剛的事以後,我們三個人都沒了睡意,她們兩人待在客廳裡一直看電視,我呢,則抓緊這點時間,趕緊畫符和做準備。
凌晨六點的時候,她們二人終於敖不住睡意,打起盹來。而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我見她們神色平靜,料想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了,便悄悄地關了電視。
又過了兩個小時,我準備出門了,怕有意外,便叫醒了她們。把畫好的符紙分給她們以後,並提醒她們,在我離開以後,不管有多困,也千萬別睡覺,雖然我猜測可能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但世間的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發生狀況的話,我很難遠水來救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