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會發現到呢,只是因爲我自幼學習雜術,加上我的身體體質比較特殊,較尋常人更多了一份敏銳。故此當我發現到這個動物的時候,我知道它和這起放火事件必然是有關聯的,便想要抓住它。
在此之前,我不想讓那動物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它,故我在行動前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馬麗,讓她帶着牛老師走到前邊去等我,期間不要回頭張望什麼的。
然後我才轉頭走到這動物跟前,沒想到這動物機警得很,朝着我的臉面就噴出一團團火焰來,我雖然閃得快,沒被噴着,可還是弄了一臉灰,我平日還是很喜乾淨的,這灰得弄得我渾身極不舒服,當下心裡對這怪物的惱怒也加深了許多。
我從腰間抽出皮帶,繞開正面,出其不意地去捆這怪物,倒是也沒費多大功夫,便手到擒來了。湊到眼前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這怪物是布火獸,這是一種從地獄而來的鬼物,是一種很邪門的東西,一般人是無法飼養的,只有精通火術,而且手上有一種神秘的繩索的人,纔可以飼養它。
就在我暗忖各種可能這東西出現的原因時,馬麗卻帶着牛老師又折了回來,估計是在遠處看到我得手了,纔敢過來看妖怪。想來肯定是馬麗沒有聽從我的囑咐,早知道我就不多說最後那句,讓他們不要回頭張望了,就知道這女孩好奇心賊重!
看到我手上那個怪東西后,牛老師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這是什麼動物,我從來都沒有看過。”
“這個呀,是妖怪,哪是我們尋常之人可以常見得。”馬麗很是得意地炫耀起來:“怎麼樣?我請的人厲害吧,你還不相信呢,真是讀書人,讀死書。”
由於馬麗和牛老師都是常人,在靠近布火獸後,布火獸對於他們身上那股味道開始敏感得躁動起來,本來我這皮帶是臨時用來束縛它的,雖然我在上面多加了一層術法,但它若是想要強行掙開的話,也不是不可行的。我怕繼續站在這裡討論下去,會對布火獸刺激過猛,當下便讓馬麗和牛老師先行回去,待我處理好這隻布火獸後,再跟他們匯合。
“處理?你要怎麼處理?要殺了它麼?”牛老師看起來有些緊張。
我突然想起這帥哥,之前說自己愛好放生,難道他是對這鬼物也起了憐憫之心?我搖了搖頭:“這事您就別管了,這是鬼物,不是一般的動物,若放它離開,必然會對您,或者對周圍附近居住的人造成不可避免的害處。”
牛老師雖然聽我這麼說,卻仍然一副菩薩心腸的模樣,似乎還有話想辯駁我,這時馬麗走了過來,掄起他的胳膊就把給拽走了,邊拽還邊給牛老師上普及教育課。
見他們走遠了,我這才仔細端詳起,手中正扭動身體的布火獸,只見它的身體四周團繞着一圈紅色輝茫,若不是它齜牙咧嘴的殘暴模樣,還真是好看得很。
我隨後將它放在了空地上,以指爲劍,在地上布起了束地之術,將布火獸困在了中央,動彈不得。我倒不急於將之殺而後快,據我所知,象這樣的布火獸是不可能單獨行動的,那施術之人必然就在附近,這也是我急於打發馬麗和牛老師離開的主要原因。
不想我接下來在這裡溜達了大約半個時辰,也不見那施術之人露面,倒是布火獸由先前的暴怒煩躁,反倒是漸漸安靜了下來。期間我早就開啓了觀氣術,卻一無所獲。我擔心時間過久,怕馬麗和牛老師又遇到其他的意外,只得速戰速決,處理了布火獸,又趕回了牛老師家。
見我平安回來,牛老師和馬麗都很高興,尤其是馬麗,一直追問我布火獸爲什麼會吃蛇。我便隨口告訴她,這兩種動物素來是天敵,在非人爲的情況下,必然是蛇先吞吃了布火獸的幼嵬,這才引來布火獸的報復,而牛老師的遭遇只是連帶關係而以。
可顯然馬麗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對我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可我還沒把這些事情想清楚,心裡又很煩她的追問,於是腦筋一轉,便講了幾個跟火焰有關的小典故給她聽:“中國人自古就對火焰有一種古怪的崇拜,古代掌管火焰的人,都顯得很神秘,比如上古有位地位叫燧人氏,他就善於鑽木取火,讓老百姓吃上了熟食,他就成了帝王。
東漢的馬融還說周朝有種叫做司爟的職位,他們春天用榆樹柳樹來取火,夏天用棗樹杏樹來取火,秋天用柞樹來取火,冬天用槐樹檀樹來取火,也是很神秘的人物。
據說有個叫寧封子的仙人,黃帝叫他用火燒製陶器,他不但燒製了陶器,還能做出五色的煙霧,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其實你現在問我的這些問題,只要勤加看書就都能知道的,並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我家的廁所會有這麼多鬼怪?嚇都嚇死人了,我又不招誰惹誰的。”馬麗說着,聯想起牛老師的遭遇,不禁有點爲自己遇到的事抱不平起來。
這幾個小故事說下來,我自己躁動的心反而得到了某種平靜,於是我的口氣也緩和了不少,露出了即往的笑意,看着眼前這位思想頗爲奇特的女孩說道:“自古以來廁所也是神秘之地,這裡不止可能遇到鬼怪,也有可能遇到神仙的,這個呀得看機遇,古代經常有貴人在廁所中遇到一個叫后帝的神,據說這個神喜歡穿着單衣,戴着頭巾,還帶着幾十個拿着印章的人。還有一位廁所中的神就可怕多了,這個神叫郭登,古書曾記載着,據說有個叫李赤的人上廁所的時候被他遇見了,他就三番五次的折磨李赤,最後終於把李赤折磨死了。所以你有此奇遇,並非什麼很稀罕的事情,出來前,我在居民樓四周逛了一圈,打聽了一下,傳言在居民樓建成前是個什麼遺址,所以呀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那爲什麼那個神要把李赤給折磨死呢?”馬麗沒有聽出我話裡的揶揄,看來她聽故事倒聽得很認真。
“那是因爲,他折磨死李赤的原因很特殊,他是爲了讓李赤做自己的女婿……”說到這裡,我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剛剛失禮了,沒想到天和小弟看起來年輕,學識卻能如此淵博。”牛老師在一旁客氣地搭着話,可聽在我耳朵裡實在彆扭,倒不如馬麗這孩子說話來得爽快,興許大學講師都是這樣的吧,只是我少見多怪罷了。
以爲事件解決了的牛老師,說什麼也要留我在這兒吃頓便飯,我本來也沒打算這麼快離開,也就待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待牛老師親自下廚做飯感謝我,當然我也順便再看看那個怪異現象還是否會出現。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以後,牛老師準備開火炒菜了,我站起身也進了廚房,美其名說是想偷學兩招,以後好討好女朋友,實際上是去護持牛老師周全,找的一個藉口。
看見牛老師小心翼翼地扭開天然氣,火焰出現了,不過目前一切正常,我看得出來,牛老師的心裡還是有些陰影的,眼見沒什麼事,這才舒了一口氣。一邊翻炒着鍋裡菜,一邊和我閒聊着。
就在這一片和樂融融的進修,我發現牛老師的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二下、三下,我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還不待我反應過來這股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時,牛老師的五官表情突然扭曲痛苦起來,甚至連拿着鍋鏟的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就這麼僵硬地站在那裡,瞪視着眼前的火焰。
不好!
一看這情況,我立馬反應過來了,牛老師的情況八成是被人爲地施了術,然後被控制了,換句話說,現在的牛老師所有行爲舉止都將非本人所願那般行動,即使今後他恢復了原態,怕也是想不清楚自己曾幹過什麼事的。
說起這種情況,很多人都會想到一個詞,那便是附身。
不過這情況和附身是不一樣的,這是操縱之術,具有高超意念與法術的人,可以通過某種儀式或是咒法之類的,控制他想控制的人事物,想來這事肯定和那操縱布火獸的人是同一個,我在心裡不禁暗暗責怪自己太過大意了。
這個時候,我只希望,冒失的馬麗不要衝了進來。
可往往,現實是與意志相違背的,你越不希望發生的事,它就會以更快的速度發生。
大概是突然聽見我們這裡沒了聲音,本來在客廳看電視的馬麗,隨後就走了進來,邊走還邊說道:“炒好沒有?我都快餓扁了!”
據說重慶的吃貨是各個城市的最高數值,如今看來果然是沒錯,我站在那裡,如陷泥沼已經不能動彈,偏偏還得眼睜睜看着馬麗這冒失的傢伙,不知情地正往死衚衕裡擠,當時的心情,真是悲涼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