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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問:“剛纔出來的時候,你不是戴着戒指的嗎?”

“在更衣室的時候我摘下來了……”我的手向下摸,笑容忽然就僵在了臉上。

我的口袋什麼時候開了?

口袋裡空空如也,戒指早不知去向。

“糟了!”我忽然想起那個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漂亮女子:“那個,踩了我的腳的女人,被她扒去了!”

李漢臣二話不說,拉起我就站了起來。

那戒指的價值或許不高,但是意義絕對不同。

我一邊擔憂,一邊卻又覺得有點荒唐。

真的,我們這麼偷偷的溜出來,恐怕這輩子也沒有一次兩次,但是運氣就是這麼糟,就這一次還被人偷了東西。

只不過,

磁浮車一停下我們就跳下了車,正好一同樣的一輛磁浮車正朝我們來時的方向開去,我們倆急急跳上車去,雖然很緊張,但是也並不是太憂慮。這裡畢竟是帝都星,李漢臣的地盤,就算戒指一時找不回來,早晚也還是會回來的。那女子偷去戒指總是要戴或是要出手轉賣的,估計轉手的機率比較高。

“你今天……沒有帶那些護衛們出來嗎?”

李漢臣低聲講話,速度很快:“沒有,我身上有定位器,只要我們不離開帝都這顆星球,他們就可以準確掌握我們的位置。再說,我身上有安全警示器……只是,剛纔她不是攻擊我們,所以警示器是沒有反應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找呢?”

我真是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情,憂慮之餘,還居然覺得有些暗暗好笑。

李漢臣摸出通訊器:“我有警務部的通查密碼,可以調動桃源的這裡的警力,先找到她再說。”

我問:“他們會知道我們的身份麼?”

“不會。”

李漢臣簡單說了兩句話,關掉了通訊器,而我們現在,又重回到了桃源城。

我們要找一個偷戒指的女賊……

按着一般偷兒們的慣例,很少會單獨一個人行動的,必定有同夥,偷,接,銷,一條龍才能確保他們的效率和安全,有時候甚至還有打手跟隨,以確保他們失手的時候方便脫身。

應該是不難找。

我看看李漢臣:“喂,戒指要是真找不回來怎麼辦?”

他說:“哦?我再送你一枚更好的。”

“你覺得她……有沒有看穿我們的身份,甚至可能是有預謀的來偷我們的?”我忽然想起一個可能。如果那樣的話,問題就嚴重了,而且也絕不會僅僅只是偷偷東西那麼簡單。後面如果有人指使,謀劃……我開始覺得頭有點疼。

這事情實在是……令人心情沉重而又焦躁。

“應該不會。”李漢臣說:“如果她看穿了,或者是受人指使,那麼計劃必定不會如此簡單,而且偷戒指有什麼意義?這戒指雖然說起來貴重,但是並不值得爲這個謀劃冒險,做無用功。”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找呢?”

“跟我來,桃源這裡我還算是略有了解,這裡的地下勢力並沒有多麼頑固統一,沒有形成自己的體系,他們屬於最散碎最底層的零散勢力,警備部那邊的人是直接與隔了好幾層的頭目和小頭目們有所聯繫的,我剛纔得到的消息是,在城西有一處他們的據點,我們可以先去那裡看看,哪怕先花錢把戒指買下來也可以。”

我心裡有些不安:“那種地方……我們能去麼?”

李漢臣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了?”

對哦,這人以前是個走私軍火的大頭子,對黑社會肯定也不陌生。這段時間大起大落事態變換太快,讓我幾乎把他原來的背景全忘了。眼前這個人可不是個無害的,正統的皇帝。要他真是那樣的話,他也做不了皇帝的。

“那是你說的,要是有什麼……你可得保護我。”

這句話有點近似於撒嬌 ,但是李漢臣卻很開心,點頭答應:“那是自然。”

我話一出口就覺得怪異,很想收回……但是說出的話又不是拿出的東西,怎麼收?

城西的那個據點,原來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樓。茶香四溢,絲竹悅耳,我看看李漢臣……這不會是弄錯了吧?這裡如環境這麼安靜優雅,哪裡象是盜賊據點?

李漢臣微微一笑:“越是看起來不可能,其實就越是有可能的。”

“喂……”我們這麼進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有個穿長衫的少年迎上來,他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一臉稚氣,五官清秀:“歡迎,歡迎。二位請隨我來。”

“我們不是來喝茶的,”李漢臣說:“是來找個人。”

“啊,這樣,”他笑容不變:“二位的人是誰?”

李漢臣輕聲說:“我們要找一個叫釘子的人,不知道他在不在?”

那個小服務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雖然這裡看起來很正常,可是看這個人的反應,果然有問題啊。

“你們……”他說了兩個字,馬上閉上了嘴,想了一想又說:“請隨我來。”

我們跟他向裡走,穿過大堂,經過天井,這茶樓的後進更加幽靜,我看着碧綠幽靜的翠竹,掩映着後面的小樓。白牆青磚黑瓦,清雅安謐,看起來讓人覺得這裡真的是桃源中的樂土。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靠眼看爲準。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

就象眼前這美麗安靜的地方,卻是

我們跟他進了一間屋子,那個小男生說:“請二位稍坐暫候,我去去就來。”

李漢臣點點頭,他就轉身去了。

“喂,我覺得……我們象是走錯地方了。”我說出心裡的疑惑。

“沒有。”他說:“好多事情看起來不可能,但只能說明是僞裝的好。再說,大盜不操戈,賊頭住的地方高雅可並不能說明他就不能指揮手下人做賊了。”

我一笑:“你這是不是算是現身說法了?”

他擺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你也可以這麼說。”

是啊,堂堂的皇帝都可以販賣軍火的出身,人家賊頭開個茶樓打掩護也很正常。

我們坐在梨木雕花椅子裡,隔着一張小茶桌。這間屋子很幽靜,牆上掛着一張山水。李漢臣說:“想不到今天出來會遇到這麼刺激的意外事件,也算沒有白白出來一趟了。”

我忍着笑說:“是,是很刺激……”

我的聲音忽然間噎在喉嚨裡,胸口象是被巨石重重的砸了一下,痛楚麻痹和巨大的嘔吐感一起翻涌上來,我身體晃了一下,保持不了平衡,向前軟軟的倒了下去。李漢臣搶過來一把接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