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集龍計 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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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我覺得譚康簡直是吃乾飯的,辛辛苦苦奔波了那麼久,卻仍然解決不了我最頭疼的問題。在半數常規問題和大多數星空戰略問題上,滬派和寧派仍然爭執不下,往往過了兩三週便換了人來執牛耳領風騷。

五月十九日,三星將舉行軍地交流懇談會。本來說好了是譚康來,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房子準備招待他,可臨到準備接待名單的時候,那邊又換了新班人馬,譚康被派到江西參加扶貧動員會去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七月事件後,南京理所當然地繼承了北京GDI剩餘的家產、基業和版圖,如果光看地面的版圖、人口,已經成爲大時代以來最強的國家。但是,現實並不那麼樂觀。全人類共同建立的三星艦隊首腦奧維馬斯大人是日本那邊的,並與歐美有很緊密的聯繫,但與南京卻一向不來電。

而我雖然一直很想跟他們通電,他們卻不太喜歡我這種來路不正(所謂正,也就是他們那羣人中之龍生下的才叫正)、通過不正當手段和經歷爬升到萬人之上地位的小子。熱臉貼了一兩次冷屁股後,我立即深刻地領會了這些給我很多錢的傢伙究竟是怎麼看我的。擁有每年數十億經濟交往的雙方感情破裂得藕斷絲連,卻成了再自然不過的事。

南京新來的這夥代表團都是些寧派的半老廢柴,爲首的是南京GDI新升上來不久的二把手,常務副總長趙源民。此鳥人架子大得出奇——大概認爲自己代表着名義上最強的中國,因此便代表着全人類,來到三星這樣的荒僻小地方,理所當然是最高的太上皇。雖然是名義上平等互信的懇談交流會,他們卻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勢。

趙源民一來就住到巴斯克桂在亞當斯新開的五星級賓館愷撒皇宮II,要求我、奧維馬斯、陳琪等所有副師級以上軍政領導都過去拜見。他們真是在地面上呆得太久了,以爲這裡的軍隊都如那邊般好使喚!

星際間距離遙遠、情況多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乃是一向的慣例。即便是兼着三星總局二把手的奧維馬斯,也不太可能沒正當名義就支使着他艦隊之外的人東奔西跑,何況他們這些老爺?

再說了,奧維馬斯艦隊已經建成了多個行星攻擊艦隊,正在往戰區級發展,雷隆多也達到了大軍區級的規模。這樣的大型軍事勢力,實際上等同於國家。名義上的地位雖然稍低,勢力卻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又憑什麼可以那樣隨意使喚我們了?

因此,他們的這種無理要求給我們三大巨頭空前一致地抵制了。雖然找了諸多借口,卻仍把這些老爺們氣得夠嗆,在亞當斯上不住找永尾直樹的麻煩。

永尾不勝其苦,分頭找我們三家訴苦並跪求我們能看在他面子上光臨亞當斯一回。他們怎麼回答他的我不清楚,我回答的是“做服務業嘛,就早得有遇到這種野蠻客人的覺悟”。

寒寒說我這句話太傷人,要我考慮考慮永尾也是一星之總督,該給點面子,改上一改。可我才懶得重複動筆,就那麼直接給他發回去了。

我們幾方這麼頂着牛,眼看十九日將至,那個懇談會多半談不成。南京老爺們終於慌了,以調解雷隆多和阿爾法的經濟糾紛爲名,召喚雷隆多和阿爾法代表同往,另邀請奧維馬斯作觀察員出席會議。想出這個名目邀請我們前去,他們也算是把梯子都扛到了我們的家門口。此時不下臺階,更待何時?幾方高級官員遂雲集於亞當斯。

雷隆多和阿爾法的經濟糾紛,說到底根本就是武力和強權決定了的無賴事情。聯合紀監組都沒能奈何得了我,反而給我的糖衣集束炸彈超極限轟炸打得全軍墮落,更不要說這些只會說空話的老頭子們。

好在他們對此間形勢也有所瞭解,想出這個名目之後,大概又跑去跟先期到達的阿爾法領導協商過。因此,他們要討論的內容還沒達到要我們一聽就走的地步。根本不涉及四月十四日阿爾法空戰是否合法,只是調解被我們佔據的阿爾法幾十條戰艦的動遷補償費數額及運作方式。

阿爾法自收復以來一直以艦隊爲核心,丟了艦隊後便與土雞瓦狗無異。再怎麼說,王小白臉現在還在南京GDI政法大廈面前鬧個不休,而他們也算是北京GDI在七月事件後留下的最後一點骨血。同文同種的南京大佬們眼見他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在我們之間打圓場,同時能表現出他們的以德治天下之仁政宗旨。何樂而不爲之?

我會出席的三星領導會面場合,陳琪一般都不會來,這次亦不例外,藉口是風寒小恙。王學平現在大概正在南京搞街頭演講,向人民大衆控訴惡毒軍閥黃某人以強權踐踏公理之惡行。阿爾法便只派了劉吉笙來談。

他的級別未免太低,我懶得跟他打交道,而理應與他搞對等接待的虹翔也以需要抓緊時間熟悉艦隊爲藉口開了小差,只把郭光弄去與他談判。小淫賊與南京從地方到中央很多官員都熟得很,搞不好還能有意外收穫。

難得住一回五星級酒店,我索性呆在酒店房間裡不出門,盡情享受近兩年難得一次的無憂無慮地睡高級懶覺的機會。到了大約十一點鐘,忽然有人進我的門,氣息卻不是郭光。我立即從半睡眠狀態醒來,睜眼問:“誰?”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肥胖寬大的臉。來者穿着高級的呢料西服,胸口掛有南京GDI的身份證件,戴着一副大大的玳瑁框水晶眼鏡。他賠着笑,嘻嘻呵呵地說:“閣下,你好。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名叫戴俊,是趙副總長的副手。不過一向名不見經傳,乃是一貫在幕後勞碌跑腿的無名小卒。但我有個兄長可是鼎鼎有名,就是現在即將升任准將、接受現代級三號艦的戴江南上校。”

“你可真不象你的兄長。”我淡淡地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請坐。”

戴俊笑呵呵地坐下了,口中不住說着“都怪爹媽把優點全過繼給他了”一類的笑話。我對他的那些客套話和阿諛語句充耳不聞,心中卻愈發疑惑。我竟然吃不透他的來意!

對我來說,要知道一般人,尤其是性格外向人的想法,簡直是輕而易舉。即使是隱藏情緒很深的人,我只要略爲集中精神,亦可迅速得知其意識動向。

這種輕易得知對方想法的本事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非常無趣,我早已用了精神烙印將其禁錮在心中,不會自動發出。自己平時僅僅是個對別人精神狀況和動向感覺更靈敏些的人而已,我也沒有無聊到隨時主動去窺視別人想法的那種地步。

然而,這個人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即使是稍微集中精神,亦無法感知到什麼!我曾經遇到過一些城府很深的人,那些人確實要費些功夫才能窺視其內心。這個自稱是戴江南弟弟的胖子,明顯不具備任何神力或近似神力的精神力,卻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了?還真是有點可怕呢。

笑面虎——我的腦中忽然蹦出了這個詞。

“有什麼事?”我直截了當地問。

戴俊作出被我的問話嚇了一跳的誠惶誠恐模樣,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只是一個小角色。聽說閣下是如此少年英雄,心生仰慕之意,因此來訪。在下只是有些區區小事,不勞君子掛齒。如果貿然說出,恐怕別人會以爲與趙總長有關,有染總長清譽。”

“默默無聞並不代表毫不重要。”我緊盯着他:“聽說許多大人物後面都會有些人專門負責替其做一些不宜見光的事情。如果你來是爲了說這種事,那就請直說,不要拐彎抹角了,大家的時間都比較寶貴。”

戴胖子乾笑了一陣,口中不住嘟囔着“閣下果然是少年英雄,快人快語,名不虛傳”等等。他一直羅嗦了一分半鐘,直到我的忍耐力到達極限時,突然擡頭直視我,問:

“閣下,爭霸天下與世界和平,你喜歡哪一樣?”

這種話如果換虹翔或寒寒來問我,大概我唯有苦笑着告訴他們目前考慮這種事對我的大腦容量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然而我對這個胖子毫無好感,因此不想跟他羅嗦那麼多,立即不假思索地回了過去: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戴胖子又恭維了我許多“晦光養韜,與衆不同”類的詞句,繞得我心煩不已時,才神秘兮兮地說:“閣下,一將功成萬骨枯。在下可知道一些法門,可以免去我方將士流血犧牲之苦。”

我實在看不慣他的這副嘴臉,冷冷地刺了他一句:“是靠你這張嘴去說服費里亞向我們投降嗎?”

胖子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的波動。然而在我察覺到這點並試圖增加力量感應其內心時,他迅速恢復了常態,這種鎮定功夫,還真是令人歎服。他苦笑了一陣,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油汗,說:“閣下真是會說笑。種族之間的仇恨,只有用戰爭來解決。我們遭受的苦痛,唯有用十倍的鐵與火還復對方。閣下的這席話,在下時時回味,深爲敬服。我就開門見山了吧,在下知道一些特別的技術、特別的武器。非常的特別,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足以對付費里亞無疑。”

“嗯哼?”我的鼻中發出了無意義的聲音。

戴俊自信滿滿地說:“哪怕是最先進的現代級巨型戰艦,閣下得到的前代戰艦,打起仗來亦會有所折損。戰爭是要靠運氣的,即使我方人才濟濟,遭遇這樣的種族戰爭,亦很難保證不出現將星隕落、後繼無人的窘況。如果使用我所說的那種技術、那種兵器,就可以保證己方不傷一兵一卒,卻可以實現非常宏遠的目標。近者,消滅費里亞,爲七月事件死難者復仇;遠者,稱霸宇宙也不在話下。”

我不想跟他多話,直接問:“是什麼?”

“一種很特別的武器……嗯,是一種生物武器。此項計劃名叫‘龍族’,機密非常,南京GDI內亦只有總長以下的十多人知道內情。經過近二十年的研究,這兩年來終於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說起來,閣下亦曾親眼見過其中的某個品種,那是地龍的原始樣品。如今龍族已基本完成,不僅是地龍,還有飛龍、速龍……足以組建完備配對的海陸空甚至宇宙軍。”戴俊得意洋洋地吹噓道:“絕好的一點是,此計劃乃是純自主知識產權,不存在被三〇一管委會調查處理的可能。閣下如果有意的話,我們可以細細商量此事,只要給我們一個小星球做α測試……”

“不必了。”我終於明白了他要跟我說的是什麼,心中翻騰起一種嫌惡非常的感覺,連連揮手道:“正統的軍事作戰方是最終的解決之道,我將致力於發展更新先進部隊的方向,不會另有所圖。這種非正規的方式,恕我不能接受。”

“可是閣下。”胖子見我不上鉤,立即急了起來,站起身走過來,邊走邊說:“雖然你的計劃也許有成功的可能,但情況不利啊!三〇一管委會絕不會放過違反特別三〇一條款的單位或個人的,你絕對不會有時間在決戰之前突破三〇一管委會的封鎖取得自己想要的力量!還是我說的這種東西比較可行,我看……”

“滾。”

胖子象是沒聽清楚似的,更象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語言,湊近了問:“閣下,是不是仔細考慮一下這件事,我看我們的合作……”

“滾!”我突然全身怒氣勃發,蓄積許久的精神力突涌而出。如果換作旁人,定然已經昏死過去。可我加到三成力時,發現胖子只是面露驚懼之色,卻沒有被我的精神壓迫所傷,驚奇之下竟然使出了全力。

戴俊頓時如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地地連退了幾步,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忽然大叫一聲,夾着公文包飛也似地跑了。一直在門口候着的巴斯克冰見情況不對,立即闖了進來,大呼小叫道:“黃二,我可是認真檢查過他證件的,難道還是刺客?沒什麼吧?”

“這樣的出力還是傷不了他嗎?”我喃喃地說。

“喂,你怎麼又說我聽不懂的話了?”巴斯克冰緊張萬分地上竄下跳着找了一回,沒發現異狀,才坐下來問:“剛纔那死肥子跑來跟你說些什麼?”

真是不愉快的回憶!我痛苦地微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纔回答:“是那些很髒的東西……從他語言中的蛛絲馬跡聽來,恐怕已經進化得很可怕了。切,真可笑,人類總在搞着這些玩火的勾當,企圖可以藉助不可控制的強大力量控制一切。”

“什麼和什麼啊?”一頭霧水的巴斯克冰莫名其妙地抗議着:“說明白點讓我能聽得懂好不好?”

戴俊雖然溜了,可他留下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卻始終纏繞着我。我大口呼吸了兩下,轉過身從牀頭櫃裡取出了我的招牌武器MAGNUM54馬槍,大步向門口走去:“跟着來!我得立即幹掉那個傢伙。”

巴斯克冰雖然也是個殺人不會眨眼的亡命之徒,可他不象辛巴那般濫殺。他對死肥子的事正疑惑不已,忽然我就要他跟着我去殺人,不由讓他愈發疑惑。他腳步不停地跟上我,口中嘮叨不已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爲什麼要除掉他?那死肥子可是南京GDI的特派人員,殺了這種傢伙很麻煩的,說不定比我們吞掉阿爾法艦隊的事還麻煩,你倒是說說……”

“閉嘴,走快點。”我疾步追行着,隨口答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其中的利害衝突我明白得很。但我總覺得如果放這個死肥子走掉,我們以後會更加麻煩,相信我的直覺吧。”

我提着馬槍,帶着頭上冒問號的巴斯克冰緊趕慢趕地追擊戴俊。他的腿腳卻忒的快,我們一直追到三百多米外的主樓纔在電梯口處看到他的身影。一旦他上了電梯,那邊人多眼雜,就不太好動手了。

眼見下面電梯接近,而我們距他還有二十多米,我立即腳一蹬地,飛身向前掠去擒他。誰知面前忽然疾風撲面,一股強烈殺氣竟逼得我喘不過氣來!心一凜,頓時身形下墜,牢牢站定在地上。後面巴斯克冰疾追上來,見我突然止步卻也剎車不及,剛剛略超過我便一頭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頓時摔了個仰面朝天。他還在哼哼唧唧地叫痛時,戴俊早坐上了電梯下樓去了。

死肥子不可能有這等功夫,一定是誰隱藏在牆後。我沉住心神,喝道:“誰在那裡?出來!”

我話音未落,兩個穿着奧維馬斯艦隊制服的人從牆角轉了出來。奧維馬斯艦隊財大氣粗,不屑於和我們這些窮人同伍,根本不理會三星總局的統一服裝、裝備的命令,早在半年前就全面更換了服裝。這倆人穿的是紅色爲主調的高級呢料制服,看來是奧維馬斯身邊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和巴斯克冰都不認識。

爲首的那個高個好像額外地珍惜這身狗皮,不住彈拂着袖子上幾乎不可能存在的灰塵。彈了十幾秒鐘,終於覺得自己姿態足夠優雅後方纔回答:“卑職乃是奧維馬斯上將閣下的首席護衛官拉格納,這一位是梵蒂岡教皇特使皮耶爾。久仰閣下盛名,如今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媽媽的,那些西方教出來的漢語大多都是官話。當笑話聽可以,聽他們講得一本正經則覺得額外彆扭。我用力搓了搓被他們折磨的耳朵,問:“上將大人派你們來有什麼事嗎?”

旁邊那個矮個的胖墩皮耶爾一本正經地回答:“上將大人派我們勸說閣下勿要聽信那個小人的妄言,但亦切勿傷害他的性命。”

我冷冷地問道:“上將怎知我有此意?”

拉格納說:“上將昨夜見過此人後亦有此念,可謂英雄所見略同。今日得知此人又來遊說閣下,恐閣下一時年輕氣盛,衝動之下惹下難以收拾的局面,特令我二人來勸阻閣下。”

就是這樣嗎?我長笑一聲,說了聲:“明白了,失陪。”轉身就走。

巴斯克冰給莫名其妙地撞了個頭昏眼花,本想找這二人生事,見我走了也只得緊趕慢趕地跟上。他憋了好一會,直到我倆走回貴賓樓,再看不見那二人了才問:“黃二,奧維馬斯派倆洋鬼子就把你嚇住了?這可不象你啊。咱們三拳兩腳把那倆傢伙揍趴下,不一樣的可以追下去殺那個死肥子嗎?”

“下面人多眼雜,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只能說天意如此了。”我嘆了口氣:“至於那倆傢伙,深不可測。你我斷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這句話對全副武裝地站崗的巴斯克冰不諦於一種巨大的侮辱。他立即跳起來喊叫:“怎麼可能?你有我這樣一個強人支援,還打不過那倆死樣活氣的?”

我白了阿冰冰兒一眼:“就是因爲有你這個廢柴在側,我不但打不過他們,連逃都逃不利落。和他們這種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上的爭鬥,你明白不?”

雖然胖子還睜大着眼用無辜的眼神表示他內心的不滿,但我已經無意對他多作解釋了。

戴俊自那天與我見面後便銷聲匿跡。我對他仍心存忌憚,令巴斯克冰閒暇時多在亞當斯走動,爭取能在哪個妓院小巷裡把他堵住截殺。巴斯克冰依計而行,每日值完他的班後便去花街柳巷訪談,卻始終不尋得戴俊的蹤跡。

此次前來亞當斯的高級幹部只我、巴斯克冰和郭光夫婦。他夫婦忙着談判和結交重要官員,並不知道我的這種神經質舉措。如果是在雷隆多上給寒寒、虹翔、提都斯等人得知,定然要大大諷刺我一回。

亞當斯回合談判的最終成果是阿爾法向雷隆多支付十一億作爲艦船動遷費用,幾乎相當於阿爾法艦隊那些傢伙價值的一多半。雖然會給阿爾法財政造成極大的困難,但總比完全重買要來得又快又省。我是恨不得他們找不到那麼多錢給我,好趁機就徹底吞了那些戰艦啦。可南京的那些大佬們虎視眈眈,明顯不允許我再這樣過分下去。所幸阿爾法比較窮,給我們打擊了一次後經濟愈發困難,一次性給不出那麼多錢來。反正他們給多少錢我就還多少艦,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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